因為進考場會搜身,所以在溫如蘭的要求下,兩人必須將符紙化成水再喝掉。

提起女人,裴子吟緊張的神經微微鬆緩,他微笑著點點頭,“喝了。謝夫人交待的事,我都記得。”

卻在此時,門哐嘡一聲從裡面開啟,太監的聲音雖然奸細卻很有腔調,兩人順著人流一步步往內挪動。

在即將進入大門的剎那間,兩人不約而同的回了頭。

謝言之黑白分明的眼睛即使隔的這樣遠,也閃動著細碎的光彩。

溫如蘭愣了愣,他們的距離有些遠,也不知道少年是如何精準的將專注的目光投射在自已的身上。

她掀著車簾,只覺得在急雨中轉身的少年身上的狠厲黑沉的氣息似乎像清晨的煙火,雖然還有些縈繞,但是已經很是稀薄。

那張素來俊朗卻平靜沉默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是溫柔的笑來。

柔軟平和,像是在陽光下微微閃著金色光芒的葉子。

溫如蘭看著看著,臉上的神情就格外柔和。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代入了母親這個角色。

少年終於在黑暗迷霧中向著光走去。

如果,他真正的母親在的話,應該更加開心吧。

裴子吟的眼神很是隱秘,動作也格外輕微,似乎只是不經意的向後瞥來。

他沒有看見謝言之的表情,卻一眼被溫如蘭那極溫柔的笑容深深吸引。

霎那間,他耳畔似乎傳來春冰消融,山花發芽的聲音。

慌亂的收回視線,他原本還算平穩的腳步變的有些凌亂。

身後有一個男子沒料到他腳步放慢,猝不及防撞了裴子吟一下。

男人身影狼狽,心裡也覺得可笑。

有花的種子在荒蕪的土壤裡落地,但是沒有雨水的澆灌,也終究只是一枚種子罷了。

送走了人,溫如蘭看向坐在自已對面不錯眼盯著她笑的溫柔的裴母,明亮的眼睛彎了彎,“伯母累了吧,我送您回去休息。”

婦人眼角的笑紋綻開,只是點頭,說話像南方女子,細柔,卻因為嗓子受過傷,沙啞難聽。

她似乎也知道,所以只是簡單的發出好好好幾個字,“麻煩夫人了。”

然後就那樣一直笑著看她。

溫如蘭最是喜歡溫柔的人。

而像裴母,雖然歷經磨難,心靈卻依舊通透。

是她一直想成為的人。

她總是向這些人學習,卻總是學的不像。

看似溫和平靜,心裡卻陰暗擰巴。

只是她平靜的發瘋,平靜的腐爛。

雨滴砸落的聲音愈發的大了,平日裡溫如蘭覺得很是解壓,今日卻有些煩悶。

她無意在外繼續逗留,只想縮在被窩裡冬眠。

馬車一路疾馳,送回裴母后,又狠狠碾壓過青石街道,水花一簇簇在黑色的車輪上綻放。

車速度有些快,溫如蘭小臉微白的從馬車上被小桃攙扶著走下。

心裡著急,身體卻不給力。

最近精神實在萎靡,她的臉上淡淡籠罩上一層灰白之色。

等到頂著沉重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已的房間,溫如蘭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她脫下身上暖和的外衣,只覺得身體刺骨的寒冷,從裡到外的在她的身體裡蔓延。

溫如蘭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摸摸自已的額頭。

嗯,確實有些熱。

不過沒事,熱就熱吧,她不想理會,只想睡覺。

等到窩進被窩裡,卻感覺被子裡有些溫熱,鼻尖還能嗅到清淡卻好聞的香氣。

這是,有人?

大白天的,誰在她的床上。

她重新坐了起來,將被子掀開一角,就見一顆有些毛茸茸的腦袋冒了出來。

溫如蘭看著那紅潤閉目的小傢伙,詫異的挑了挑眉,“謝言瑤?”

她怎麼溜進來的。

床上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什麼,迷茫的緩緩睜開雙眼,接著雙腿夾著被子轉過身,對上溫如蘭似笑非笑的眼睛。

少女嘴巴微張,大腦一片空白。

面上一副呆滯的表情,心裡卻如同山海呼嘯。

啊啊啊啊。

母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會不會覺得自已太變態了。

她有些緊張的吸了吸鼻子,卻因為手裡捏著被子,這樣的動作,正像是在嗅被子的味道。

謝言瑤:...

好像更像個變態了。

她臉上紅暈漸漸爬上來,似乎是想解釋,卻因為緊張和嘴笨說不清楚,一時間啊了半天。

溫如蘭覺得好笑。

她重新躺了下來,給兩人嚴嚴實實的蓋上被子,喉間一陣癢意泛起,她無聲的捂嘴咳了咳,擔心自已的病氣過給小傢伙,就轉過身側著,聲音有些悶,“好啦,一起睡吧。”

身後的少女安靜了一會兒,溫如蘭以為她睡著了,自已也緩緩的閉上眼睛,困頓間,卻感覺一雙柔軟的手臂抱住了自已的腰。

一具柔弱無骨的溫熱身軀慢慢的攀附上的她的後背。

溫如蘭因為身體不好,身上總是冰涼涼的,被子裡雖然經常有熱水袋,但是她總是會忘記。

她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嘆息,少女的嘴唇輕輕貼著她的背,嘴裡有些含糊的說著話,噴吐出的氣息讓溫如蘭忍不住想遠離一些,卻被身後的人緊緊纏住。

行為有些霸道,說出來的話卻是請求。

“母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生氣?

她何時生氣了?

她想要轉身說話,卻依舊被抱的緊緊的,她害怕用些力會弄疼少女,因此想了想,還是維持原本的姿勢不動,只輕輕捏了捏腰上的手,“沒生氣,別鬧了,快睡吧。”

謝言瑤乖巧的嗯了一聲,嘴角露出愉悅的一抹微笑,眼神卻微微閃動,聲音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母親,從前都是我陪你睡的,現在,母親難道有新的床伴了嗎?”

女子本來就更加細心,早在馬場,她就發現這個令人難過的事實。

母親,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溫如蘭:...

話是這麼個話,怎麼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床伴?

嗯?

雖說她不是什麼好人,甚至說的上渣,但是隨便換床伴這種說法來形容她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而且,她怎麼覺得女主大人對於她的佔有慾更強了。

就像是原本細細的蠶絲,微弱透明。

但只要絲絲纏繞,依舊可以將一個人牢牢的鎖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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