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亡和新生
眼淚落下來打溼了霍昭的臉。
男人原本閉著的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滿臉淚水的溫如蘭，費力的扯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聲音喑啞，“姐姐，你怎麼來了？”
溫如蘭正哭的傷心，聽到懷裡的人醒了，不覺露出一個笑臉。
但是聽到他問為什麼來。笑容又僵住了。
她微微扭頭避開男人的視線。
霍昭看到溫如蘭的模樣，皺了皺眉，“姐姐，你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慘兮兮的。”
“有點醜哦。”
溫如蘭瞪了他一眼，這人都這樣了，還有心情打趣她。
“姐姐，疼不疼？”
溫如蘭留著淚，“不疼。”
“姐姐，我好開心，你能來見我。”霍昭聲音溫柔。
溫如蘭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再溫柔都顯得殘忍。
霍昭說話十分吃力，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嘴裡還不斷湧出血。
“我知道，姐姐你是來取解藥的對不對？”
溫如蘭一頓，對上了霍昭亮晶晶的眼睛。
他神情還有些小驕傲，“我認識毒娘子，也知道她下毒和制解藥的習慣。”
他艱難的呼吸，“去救她的時候也猜到會把解藥種在我身上。”
他笑道，“姐姐，我是不是很聰明。”
溫如蘭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將他的腦袋往自己懷裡靠了靠，笑著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抱著，都閉上了眼睛。
“姐姐，你會嫌我的血髒嗎？”
溫如蘭睜開眼，有些生氣的看向霍昭。
霍昭臉上慘不忍睹。
“我現在不好看了，姐姐別看。”
溫如蘭低下頭來，用自己的臉蹭了蹭他的臉。
霍昭直直地看著她，眼裡似乎是也有淚光。
“姐姐，你還討厭我嗎？”
溫如蘭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溫如蘭將他臉上雜亂地頭髮理了理，“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在想這些問題。這不重要。”
霍昭微微有些失落，“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覺得我的喜歡很噁心。”
溫如蘭無語，“沒有的事，不要這麼想。”
霍昭繼續說道，“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我太髒了。姐姐，等我下輩子幹乾淨淨的，你再喜歡我好不好。”
溫如蘭的眼淚又要流出來。
“可是我這樣的惡人可能也沒有來世。”霍昭很難過。
“你不是，你很好。我，我很喜歡你。”溫如蘭眼神溫柔的看著他。
霍昭小聲請求道，“姐姐，那我能親親你嗎？”
溫如蘭沒拒絕，霍昭撐著最後的力氣，抬起頭，輕輕吻上溫如蘭的嘴唇。
霍昭嘴裡的血一點點流向溫如蘭的嘴裡。
然後整個人像是耗費了最後一點生命力跌落下來。
溫如蘭緊張的看著他，發現男人的眼睛似乎已經要睜不開了。
嘴裡還一股股的流血。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溫如蘭又沒出息的默默流淚。
霍昭聲音越來越微弱，“姐姐，我就要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
“我想你能記得我，我腰間的玉佩，是我母親留著我的。你拿著它，好不好。”
溫如蘭眼淚似乎要流乾，已經哭不出來了，點了點頭。
“我身邊跟的幾個人，我看的很嚴。沒做過壞事。”
“你也救救他們。好不好？”
“姐姐，我喜歡你。”
“姐姐....“
霍昭頭垂了下去。
溫如蘭呆呆坐著，“姐姐答應你，姐姐也喜歡你。”
四周變得很安靜。
燈光昏暗。
溫如蘭好累。
她抱著懷裡的人，發呆。
其實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管是外貌還是其他，都不是頂頂好的。
所幸她從小就有自知之明。
所求不多。很佛系。
對於感情也很冷漠。
她雖然看上去好說話。
實際上心很硬的。
但是，這個懷裡躺著的男人。
霍昭。
還是在她的心裡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
她自嘲的笑了笑。
然後惡狠狠的咬牙道，“可惡的男人。亂我道心。”
系統：....
宿主中二病犯了。
它猶猶豫豫的說，“宿主，你是不是很難過？”
“你不會真喜歡霍昭吧。他就是個變態。”
溫如蘭微微翻了個白眼。
“宿主，其實有一個辦法救霍昭。不過我覺得沒必要救。”
溫如蘭猛地就復活了，語氣惡劣，“你知道怎麼不早說。要你何用？”
系統：....
好好好，對霍昭那麼溫柔，又是親又是抱的。對它就這麼兇。
它不滿的哼了聲。
要不是看她哭的可憐，真的很傷心的樣子。
它才不會說呢。
“宿主，你忘了這是小說世界了嗎？我剛剛查了一下，發現霍昭這個時候原本不該死。”
溫如蘭眼睛頓時變得亮亮的。
“就是說我們的到來改變他的命運。而且他以後會有大成就，有氣運，靈魂強大。”
“所以我可以把他的靈魂收集，再養一養，然後再投入到其他的小說世界。說不定，還可以做主角。”
溫如蘭真心實意的感謝，“謝謝你，系統。”
系統哼了一聲。
溫如蘭從霍昭的腰間找到了那塊玉佩，上面寫了一個瑤字。
系統監測了一下玉佩，“這塊玉佩有些靈氣，正好適合溫養靈魂。”
系統藍光一閃，只見霍昭身上突然泛起極淡極淡的白光，然後慢慢聚集，變成一朵蓮花。被吸到玉佩上。成了一朵花紋。”
溫如蘭珍重的把玉佩放進隨身帶的荷包裡，小心的拍了拍。
系統看到她這副模樣，冷哼了一聲。
溫如蘭：....
看你做了件好事，就不和你吵了。
她又拿出腰間的葫蘆，打算放一些回去救人。
雖然心情好些了，但是接血的過程還是很煎熬。
好不容易接滿一壺。
就聽見系統說道，“宿主，他的身體就要消散了。”
果然，只見霍昭的身體化作藍色的熒光，一閃一閃的，最後徹底消失。
溫如蘭用手在地上摸了摸。
嘆了口氣。
霍昭。
希望未來你在新的世界不用遭受苦難，收穫好多好多的愛。
身後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溫如蘭剛才只顧著霍昭，倒是忘了這號人。
她轉過身，看著地上爛到流膿，但還有氣的霍三爺。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