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左右李貴的人先到達了湖縣,他們帶了一隊人馬進了城,浩浩蕩蕩,城門口守衛立刻派人去通知田玉恆了。“公子,有人送藥材來了,剛進城。”

田玉恆此時正在隔離區的院子裡幫忙煎藥,現在縣衙裡的衙差都有一半多人病倒,人手有些不足,聽到送藥材來的人,他高興的站起,“他們是不是要過來了,走帶我去迎一迎他們。”

田玉恆在半路上遇到李貴等人,他立刻上前,“多謝兄臺相助我湖縣,我代表我們湖縣百姓給兄臺一拜。”

田玉恆正要拜下來,李貴驚的立馬上前扶住他,“二少爺,不可,我是福叔的手下,我可當不得你這麼大的禮,這些藥材是大少爺讓買的,我只是跑腿的。”

“是大哥嗎,沒想到府城關閉大哥還能知道我們這邊情況,並及時送來藥材,你回去代我好好謝謝大哥他。”

“是二少爺。”

一會田玉恆就協助李貴他們將這批藥材送到幾個主要的隔離區,東城這邊的離區,算是病患最多的,因為這邊是水源上頭,受汙染最嚴重,這片的窮人也多,齊大夫帶幾個大夫在這邊坐診,聽說有新的藥材送過來了,便過來檢視,是不是需要的藥材才都是對症的,還一陣高興中,突然有大夫來報說病患中有人又開始發高燒了,情況有些不對。

齊大夫過來後便給幾個高燒病患檢視了,他眉頭緊皺著,“真的是天花嗎,齊大夫。”李大夫他自己也知道是天花,但他希望不是。他現年30出頭在這些老大夫裡也算是年輕,但也經歷過幾次天花,次次死的人都很多,有些人種過人痘,沒事,但大多人都還是會再次感染,那些感染天花還好好的人也只是少數。

齊大夫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但又讓其他幾位大夫連番檢視再確認,最終還是斷定真的是天花,眾人一陣絕望。齊大夫已忙了一夜今日也才休息2個時辰,他不禁為湖縣百姓痛呼道,“霍亂還能想辦法控制,但這個天花是要絕了我們湖縣百姓的命啊。”

在大家一陣悲痛時,田玉恆剛處理完藥材,走了過來,見氣氛如此低沉,深感不妙,便立馬上前詢問齊大夫,”齊大夫你們是怎麼了,不過有新藥材來了,不是好事嗎,怎麼你們個個都滿臉憂愁。“

“哎,病患中發現有人感染了天花了。”齊大夫無奈的回道。

“這個嗎,似乎葛大夫已找到治療天花的法子了。今日他們還囑咐我回去種那個疫苗來預防天花來著。”

“真,真的嗎。”在場的幾名大夫聽到葛大夫找到治療方子不禁都失聲問道。

“真的,只是葛大夫前幾日在為家父醫治,昨晚忙了一夜,今日我才沒好請他老人家過來,”

“那老葛現在應該休息好了,他是不是還在你們田府。”

“是。”

“那我們走,你帶我去你們田府,我去見見他,有這個好驚天的大事,他居然還藏著掖著,不盡告訴我們。我要去說說他。”說著齊大夫就要拉著田玉恆去找葛大夫,“還有你小子,怎麼也不早告訴我們啊,害我們白白擔驚受怕。”

“是 是是,齊大夫說得對。我帶您過去。”

“你們幾個大夫就不要過去湊熱鬧了,好好在這裡看著。病患那邊再重新分割槽域。”齊大夫見其他大夫也想跟著的樣子就立馬阻止 他們道。

“是,齊大夫。”眾大夫只能聽從。

幾人到了田府,因為田玉恆只今早才回來休息一會,並不知道徐氏生病了,等下人告訴他葛大夫在給徐氏看病,著急忙慌的讓下人帶著他與齊大夫找過去了。田玉澤他們幾個還有劉姨娘也在身邊。

進到屋時,葛大夫剛給徐氏種了疫苗扎針完畢,田玉恆快步上前,“葛大人,我母親怎麼樣了。”

葛大夫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來人,“沒事,我已給夫人種好疫苗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幾日好好休息,再觀察觀察幾天。”接著就對田玉恆身邊的齊大夫調侃道,“老齊你不在隔離區好好幹活,跑我這來做什麼。”

田玉恆見他們兩大夫對上了,就自己默默走到徐氏身邊察看。

齊大夫也不示弱,“你這葛老頭,有這麼好的治天花法子也不出來告訴我們,我們又不會搶你的功勞,這是多大的好事啊,這大好的揚名機會不要啦。”

“我可不需要揚名,我只想能救治病人,只是我這還需要再觀察,多看看幾個病患情況再說。”

“ 那我們這些康健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輪上種一些,給你多幾個案例。”

“的確,我現在正要給你們都種上,畢竟他們都存在感染風險。”

“那也算上老夫吧,另外我們隔離所那邊今日也發現了天花症狀,他們都是感染了霍亂了,又得了天花,情況有些不好,我擔心情況會變糟糕,不好控制,我想讓你也給他們種上。”

“好,只是我們這邊不要再找一些有牛痘的人。”

此時田幸兒插話道,“葛大夫放心,這方面的人我來找。”

“好,那就多謝田小姐了。齊老頭,你也先在這等著我在給他們先種上牛痘疫苗,再給你種。”

“那感情好。”

葛大夫先給田幸兒幾個人種好牛 痘後,田幸兒便帶著手下去找有牛痘的人,另外他們也從李嫂那知道了有哪幾家人有奶牛,還有牛痘的,這便讓他們工作少了不少。

當夜田幸兒他們便送來了幾人,但,此時發現感染的人越為越多,有牛痘的人不足。晚上又有幾個人重症加重,直接不治身亡,隔離所的氛圍越來越低沉。死亡的氣息瀰漫,而這些死氣像是會傳染一般,帶著更多人離去,衙差都忙得來不及安葬他們,這是瘟疫以來最嚴重最沉重的一夜。

也是在此時何通判的人馬正從府城出發,城門在久違的關閉後第一次開啟。夜裡街上沒人,這大批隊人馬動靜大家都聽到了,但這次再沒人鬧著想出 城了,城門關閉期間,不少訊息在城中傳播,大家都知道了周邊不少縣城都感染瘟疫,那些來參加荷葉詩會的學子都在感激知府大人,要不是這個詩會他們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除了何通判,知府大人還派了另一批人馬去救援其他縣城,他們在何通判的人前面一批走的。陳達因為田玉宇執意要走,只好陪著他混進運輸的勞役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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