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 章 二章合一
蕭則言對這林姑娘沒有多大印象，之前來府中見過一次，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這會也是客套的回幾句而已，眼神不曾流連同恩師繼續剛剛的話題。
林母把蕭則言仔細掃過一遍，自家女兒的眼光確實不錯，這人長相俊朗斯文有禮，瞧見自家老爺那得意的眼神，心下也琢磨著就是家世差了些。
林少容輕扯母親的衣裙，眼神一轉剛剛幾句客套話後，蕭則言便不再看向這邊。
林夫人給了女兒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也趁機想好好打探一番。
林夫人:“蕭大人年輕有為，不知年歲幾許可曾婚配。”
林大人擱下手中的筷著面露不悅:“夫人，你逾矩了食不言寢不語，平時裡的規矩去哪裡了。”
今日蕭則言第一次上門拜訪，娘倆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這會又問這些。
林夫人讓丫鬟過來斟酒:“老爺既然是您的學生，我作為師孃也是關心他而已，你說是吧？蕭大人。”
蕭則言:“多謝夫人，說來慚愧之前在老家曾娶過妻，因著一些家庭緣故兩年前已經和離。”
林夫人盛了一碗湯正打算遞過去，手直接楞在半途，林少容趕緊接過來:“還是娘最疼女兒，知曉我最喜歡這山菌湯，這可是娘盯著煨了兩個時辰以上的，爹爹你也喝一碗。”
林大人趕緊接話:“喝湯，喝湯哈則言來到府上不要客氣，多吃一些這些都是家常便飯，這魚不錯你師母平日裡這魚做的不賴。”
蕭則言:“多謝老師。”
隨後幾人便安靜的用飯不再言語，飯後稍作歇息蕭則言便離去。
林母后來被林大人一番責備，說是不該提及人家的難言之隱。
林母來到女兒的院子裡，把丫鬟都揮退下去，一臉急色剛剛在老爺書房裡被訓斥一番，這會見到女兒之後那股子怒氣也消了不少。
“容兒，你說你瞧中誰不好，這蕭大人都娶過妻他配不上你，聽孃的話好好相看絕了這念頭。”
林少容一瞧見她孃的神色，就知道她並不會答應這件事情，原本她同娘說的時候她就有些排斥，說是這蕭大人家底太薄，以後她過去會過苦日子，她把各種好處都說了出來。
林夫人才應下來說是尋找那機會，在她爹跟前打探一番，結果今日卻爆出這種訊息。
她從小嬌養長大的女兒，定不會讓她去別人家受苦。
林少容抱著她的手臂開始撒嬌:“娘，你想想蕭大人，爹看著都讚不絕口，從他今日到府中來看，你何曾見過爹的笑容有這般多過，再說了這蕭大人又有學識 ”。
見母親不理會她又一思索:“家中人口也簡單，女兒嫁過去便是那當家主母自已做主，沒有那兄嫂而且我也託人打聽過了，房裡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比那些個紈絝子弟不知好了多少倍。”
林夫人拿開她的手臂改握著她的手，好言相勸道:“容兒這京城子弟這麼多，咱們慢慢相看，實在不行娘養著你，等下次春闈娘去給你榜下捉婿如何？”
林少容撅著一張嘴不搭話。
她好不容易才把娘給說服，林夫人也只是暫時應承下來，說是在觀察觀察她也被女兒有些說動，人口簡單的家庭只要那嫁妝豐厚一些，女兒過去是不會受苦的，還能高人一等。
*
青鯇自從上次幫著廚子做了一道清蒸鱸魚後，劉媽媽對她客氣了不少，都讓她幹一些小事，上次老夫人還差人過來賞了她一角銀子，看來秋玉嬤嬤就是想把這人給藏起來，她後面聽人說她想把自家丫頭送去老夫人跟前，故意把這兩人送來廚房。
還好把人送到她這裡，這兩人可太能幹了，劉媽媽一個人在那裡偷著樂。
老夫人這幾日胃口有些不大好，廚房裡的人變著花樣給老夫人做吃食，每次都是吃不到幾口又撤了回來。
廚房裡的廚子們急得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幾日愁眉苦臉的。
青鯇同杏子兩人這會兒正在搗鼓竹筍，幾場雨過後正是吃筍的季節，廚房負責採買的購置一些回來。
兩人今日的活計比較簡單，只要把這些竹筍全清理乾淨就行。
劉媽媽把那些賣相好一些的選出來，到時候留給主子們吃，那些破損的賣相差一點的留給她們嚐嚐鮮，她許久未嘗過醃篤鮮的味道饞的很。
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莊嬤嬤這時候來到廚房:“上次做清蒸鱸魚的是哪位廚娘，老夫人這幾日胃口不好，聽說你魚做的不錯，你給熬一碗鮮魚湯出來送過去。”
劉媽媽趕緊跳出來:“莊嬤嬤有事你吩咐一聲就好，還用得著你親自來廚房一趟。”
莊嬤嬤此刻也愁著一張臉:“老夫人近幾日胃口不佳，吃什麼都沒胃口，還是老奴親自來跑一趟，對了有沒有什麼開胃的小菜？順道做幾個？”
青鯇感念老夫人的救命之恩，做菜十分用心， 她選了一條鯽魚出來麻溜的打理乾淨，用豬油把兩面煎到金黃放入蔥薑蒜去腥，再把那湯熬的奶白奶白的，用魚湯做了一碗手擀麵出來，就著今日的新鮮嫩筍尖做了一份酸辣筍絲。
劉媽媽早就被那味道饞的流口水，待莊嬤嬤提著食盒出了廚房，她嚥了口口水扭著腰肢過來:“我說青鯇呀，那筍片兒瞧著不錯， 晚上要不給媽媽整點下酒菜嚐嚐？”
青鯇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疊過來:“劉媽媽就知道你好這口，這不給你留著呢這個正適合你下次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多做些。”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那莊嬤嬤回去也有大半個時辰了，也沒瞧見那盤子撤下來，幾個廚子心終於了下來，想不到那丫頭片子還有一手。
正當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莊嬤嬤面帶笑容的過來:“青鯇， 趕緊跟我老婆子我走一趟，老夫人傳你過去問話。”
青鯇還愣在那裡，自從來到這個府中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老夫人，她也沒有出過這院子，她一時有些愣住劉媽媽趕緊替她接話:“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天大的福氣降臨想必老太太對你做的飯很是滿意，趕緊過去領賞。”
當青鯇隨莊嬤嬤來到老夫人院中的時候，瞧著老夫人臉色比之前紅潤了不少，整個人也比之前精氣神好了許多，她來府裡並未學過規矩。
低垂著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好。”
姚老夫人被她這結結實實的一跪給逗樂了:“好些日子沒瞧見，來到府中可住的習慣，今日這面可是你做的。”
青鯇一一作答:“鄉野粗食還望老夫人不要見怪，聽說您胃口不佳，所以才做了這道小菜開開胃，幾場雨過後那竹筍鮮嫩的很。”
之前青鯇見老夫人穿著樸素，這次老夫人比之前穿著要富貴一些，老夫人靠在引枕上，頭戴抹額上面還鑲嵌著寶石，她不由得多瞧了兩眼:“趕緊起來，還跪在那裡做什麼？瞧我都只顧著說話了，今日這面做的不錯。”
青鯇得了老夫人誇獎還賞了一些料子，喜滋滋的回去。
林少容讓人去打聽了一些蕭則言的喜好:“奶孃想不到這蕭大人，這般潔身自好，平日裡除了當值休沐的時候，都是回自家小院， 都沒有瞧見他出門過，你說這般好的人，我是不是該早早的下手？可別讓別人撿了便宜，對了，上次他來府上我瞧他對那魚倒是情有獨鍾，吃了不少，你說這是不是證明我倆很有緣分，連喜好都如出一轍。”
說完之後露出嬌羞的笑容來。
奶孃打趣道:“小姐，您倒是觀察的仔細，連蕭大人愛吃什麼你都給瞧了出來，那一頓飯下來你是不是光顧著瞧蕭大人，這男色果然誤人，那蕭大人比飯菜還香嗎？”
“奶孃，你又在打趣我，人家這不是想多瞭解他幾分，你說自從我們上次去過他家以後也有些日子了，要不要尋個時間約了蕭老夫人去外面轉轉，他家那院子我實在待不住。”
一想到那院子的情形林少容眉頭就跟著皺了起來。
玉琴這時候從外面回來拿著一張帖子遞了過來:“小姐，表小姐給您下帖子說明日邀你去那新開業的胭脂鋪子逛逛，聽說他家出了幾款不同的胭脂，頗受閨閣女子的青睞。”
林少容隨意把那帖子丟在一邊，有些慵懶的開口:“看我心情吧，每次同她出去逛街都不盡興，什麼都要同我爭搶。”
她像是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奶孃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在外祖母家那個清蒸鱸魚做的不錯，那手藝比母親還好上幾分？要不你去把那廚子給我要過來，等下次蕭大人在來府上便做給他吃。”
奶孃你要有些為難:“小姐，這不好吧。咱們明目張膽的去挖老夫人的廚子，若是這件事情讓表小姐知曉，定要同你鬧不愉快。”
林少容抬起自已的手瞧了一眼剛染的蔻丹，輕輕的嗅了一下:“這有什麼不好的？表妹不是約我明日出去逛街嘛？正好趁她不在府中的時候，你去同外祖母說，就說我對上次那魚念念不忘，想借到府中用些日子，到時候再給還回去外祖母她很疼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她定會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