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發狠
沈老爹眯著眼瞧著坐在地上頭髮亂蓬蓬的老婆子，他接著嘆了幾口氣，無奈的起身來到裡面把人扶起來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我說老婆子，你也得為這個家想想，你想一下小滿如今還要讀書以後還要娶媳婦兒，老是把青鯇留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她能給咱給咱家換些聘禮回來，這也是她做女兒的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要想開一些。”
沈老孃在老頭子的攙扶下起來，她此刻紅著一雙眼睛被老頭子推到地上，摔了一個屁股蹲，此刻他恨不得咬死這老傢伙，趁著老頭子把自己扶起來空擋，“呸，呸，呸”對著他吐了一口:“你個老不死的，再敢打我女兒的主意小心我跟你同歸於盡。”
沈老爹抹下臉上的口水:“你這死老太婆，怎麼說不通榆木腦袋。”
兩人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屋裡的動靜有些 ，歇在西邊屋子的青鯇聽到這邊的動靜，趕緊一骨碌爬起來。
在外面急切的敲門:“娘，娘，你在做什麼”
裡面的人並未理會，聲響卻越發大起來她隱隱約約聽見她嫁人聘禮這回事，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撞那門也沒有撞開。
青鯇此刻急的團團轉。
一刻鐘之後沈老爹終於精筋疲力盡了，這才開啟門瞧見女兒捧著一盞燈子站在那裡。
他直接過去撞了青鯇一把:“趕緊給我閃開，晦氣的很。”
青鯇這才捧著燈進去，見她娘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這到底是什麼命啊！攤上這麼一個家庭一個個都不省心，我該如何是好。”
沈老孃抱著女兒直接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在青鯇的安慰下，她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青鯇，這可如何是好？你爹要把你嫁給那員外郎做小妾，拿了聘禮給你弟弟娶媳婦兒，你趕緊連夜逃走吧！”
青鯇一臉兇狠的樣子:“娘，你身上這些傷都是我爹打的。”
沈老孃這才點點頭，注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剛剛她一直想同死老頭子爭論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傷。
她垂下眼瞼點點頭嗓音暗啞:“青鯇你別管娘身上這些傷了，娘這裡還有些銅板，你拿著這些找個地方先躲一躲再說。”
青鯇趕緊放下手中的燈，平靜的開口:“娘先找坐一下，我去拿點水來給你清洗一番。”
沈老孃還未來得及阻止女兒，青鯇已經捧著燈過去忙碌去了。
沈老爹在灶房裡翻箱倒櫃的找吃的，沒有見到吃的便在那裡開始又是摔碗，又是罵人的。
正好見青鯇進來打水，他一臉兇狠的樣子:“趕緊給老子弄一些吃的，老子養你這麼大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青鯇冷著著一張臉，不理會她爹那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要不是看在是她爹的份上，她早就一盆扣在他頭上去。
沈老爹見女兒並不理會自己，還用那種眼神盯盯著他，他氣不打一處來“砰”的一聲一個碗便摔在了青鯇腳面前:“老子養你這麼大是讓你來瞪我的嗎？你的眼珠子睜那麼大，想做什麼？想打我是嗎？有本事你來呀！你個不孝子女掃把星。”
在沈老爹第二個碗即將扔過來的時候，青鯇直接拿起一旁的燒火棍子指著她，此刻青鯇心中十分憤怒，努力壓下心中那口怒氣。
“你有本事再扔，你再扔你小心我打的你滿地爬，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爹你整日裡遊手好閒居然連我娘也打，小心我不顧念父女之情。”
沈老爹被女兒的冷漠給嚇到了，他女兒一向都是很好說話的，從來不反抗今日居然反抗起來。
他盯著青鯇半晌有些中氣不足的開口:“反了，今日要反了天今日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就不姓沈。”
夜裡本來就有些黑沈老爹一個沒站穩，不知道踢到什麼直接跌了一個狗吃屎，青鯇直接過去燒好熱水給她娘擦洗，並理會地上的老爹。
沈老孃拉著女兒的手:“青鯇聽話，你別忙活了趁著你爹睡著，你收拾包裹找個地方躲躲吧！你在這個家裡繼續待下去，會被拖垮的，你爹整日裡遊手好閒，你弟弟也不是一個讀書的料，他們遲早害了你。”
青鯇倒想一走了之，但她走了以後娘怎麼辦，她娘以前從來不會忤逆她爹，這一次居然為了她同爹幹架，爹年輕的時候脾氣特別暴躁。
這是敢出手打他娘，萬一下次打出好歹來怎麼辦，沈老孃從一旁在床底下好半天才掏出一個瓦罐來，裡面是她平日裡攢下的錢，“嘩啦啦”把錢倒出來包好遞了過來:“青鯇你拿著這些銅板去隔壁鎮或者縣裡找個事情或者待一段時間吧！”
“你就不要不要回來了，咱家這副樣子又經常被人說閒話，你爹天天瞅著你給你弟換聘禮，簡直魔怔了。”
青鯇把錢塞到她娘手中，平靜的開口:“這些錢是你自己辛苦掙來的，你趕緊收好，你別擔心我爹他做不出什麼事情來，他下次再敢打你我同他拼命。”
沈老孃見勸不動女兒，無奈的嘆口氣:“好孩子都是娘拖累了。”
沈老爹在廚房裡睡了大半晚上，在寅時左右，他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瞧見自己躺在自家灶房裡，又罵罵咧咧的一番。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女兒同自己說的那些狠話，他突然有些怕萬一這女兒同自己對著幹，這俗話說的好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這幾天得趕緊把兒子留在家裡，讓他同自己一起。
等把女兒送到員外郎家去，才能鬆一口氣，這銀子還沒有到手一刻也不能鬆懈。
瞧了一眼還未天明，他打算摸回兒子的屋裡歇會，等天亮以後就去尋那小子，昨兒那小子也不知道同誰鬼混去了一晚上不在家。
早點去找員外老爺把銀子要過來，心才踏實一些，這閨女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都嫁過一次的，還這麼矯情以為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呢！能給家裡換銀子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