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臨下班,展鵬給楊毅打電話,說是想晚上碰個面。

“還有其他人嗎?”楊毅問。

“就咱倆吧,”展鵬遲疑著,問道,“你還想叫上誰嗎?”

“不用,咱倆最好。”楊毅笑著回答,“最近這酒喝得太多,人一多,估計又不能少喝。”

展鵬也笑了,說道,“不想喝就別喝唄,我這兩天也是一想起酒就眼暈。”

“你也怕了啊,”楊毅呵呵笑著,“那咱倆找個地方洗澡去吧。”

“洗澡?”展鵬有些詫異。

“就是啊,洗澡多好,”楊毅補充道,“能吃飯,能聊天,還能看演出,如果累了,還可以做個按摩。”

“也行,還是有比我會享受的。”展鵬欣然應允。

兩人在權金城的大堂碰頭,先在一樓洗澡搓澡,然後換了浴衣,到二樓吃自助餐。

或許是剛過完週末的緣故,餐廳的人不多,兩人取了食物,找了張桌子,邊吃邊聊。

“記得咱們上次去西山,你還說他們那兒有沒有桑拿呢。”楊毅說道。

“是啊,那個黃老闆可是忒會享受了,”展鵬抬眼望著楊毅,眯了眯眼,調侃道,“比你會享受。”

這個眯眼的動作令楊毅想起陳平,不覺啞然失笑。“那地方還真有桑拿。”

“是嗎?”

“可不是,人家那桑拿是整套從芬蘭進口的,比這些地方的都強多了,”楊毅感嘆道,“更絕的是,人家自己挖了口井,號稱是純正的西山溫泉。”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人家那才叫享受呢。”開完玩笑,展鵬的眼神忽地嚴峻起來,“怎麼,你這是深入虎穴了?”

“什麼啊,我可不是主動去的,我是被人家請過去洗澡了。”楊毅搖著頭,哭笑不得。

“請你洗澡?”展鵬瞪大了眼睛。

“是啊,人家專門派了個人陪我泡溫泉,蒸桑拿。”

“還是你有面子,”展鵬笑著點頭,又問道,“然後呢?”

“人家在桑拿房裡鄭重其事地和我道歉。”

“道歉?為了進看守所那事兒?”

“嗯。”楊毅點點頭。

“看這地兒選的。”

“他們那是謹慎,兩個人都赤條條的,一眼看個底掉,免得擔心帶著錄音裝置。”

“這也忒謹慎了吧,要是心裡沒鬼,至於嗎?”展鵬不以為然,又說道,“淨他媽扯淡,你倒是沒裝置了,他們要是想錄音,那還不是隨便整?”

“你以為我沒想到嗎?”楊毅眨了眨眼,“所以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你警惕性挺高啊。”展鵬咧嘴笑了。

“但是他們的確很過分。他們在調查我,還溜進了我的辦公室,察看了我的電腦,發現了我那些上網痕跡。”

“有關他們的?”

楊毅默默點頭。

展鵬變得嚴肅,問道,“這些是他們告訴你的?”

“是——”楊毅拉著長音,“他們是警告我,別輕舉妄動,別弄事兒。”

“我操,這也忒無法無天了吧。”展鵬的眉毛漸漸鎖起來。

“我倒沒覺得有那麼嚴重。”楊毅晃晃頭,“除此之外,他們還提出要給我補償。”

“補償?這還差不多。”展鵬咧了咧嘴,“什麼補償?”

“他們讓我開條件,我什麼都沒要。”楊毅的眼神黯淡下去,“哥,你知道,我的損失誰能補償?”

“哎。”展鵬明白楊毅所指,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就問了他們兩個問題,我也得到了我需要的答案。”楊毅也嘆了口氣。

“什麼問題?”展鵬問。

“簡單說吧,他們和王可那事兒無關。”

展鵬注視著楊毅的眼睛,問道,“你相信?”

“我傾向於相信。”

“這麼說,這條線可以放放了?”

“我今天和你學這事兒,就是想告訴你這個意思,省得你再費心。”

“明白了。”展鵬緩緩點頭,又問道,“你們之間的過節——”

“哎,我不想折騰了。”楊毅搖搖頭,“我一直忙著王可的事兒,也沒那個心思,再說,我出來那天,我姐夫就勸過我,我細想想他說的也對,不看別的,我不能讓我們家再跟著我操心了。”

展鵬端詳著楊毅,鬆了口氣,“楊毅,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咱就當是個教訓吧。”展鵬苦笑,“我當初查這條線,都沒敢告訴你,就是怕給你拱火。別看你小子表面挺隨和的,但骨子裡有股勁兒,怎麼說呢,又邪又狠,我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害怕。”

“我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展鵬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你看,你在查他們,他們也在查你,往後做事兒還是小心些吧。”

“是啊,”楊毅晃晃頭,意味深長地說,“咱們都是畫中人啊。”

“畫中人?好一個畫中人。”展鵬點點頭,瞄了瞄楊毅,眼睛眯起來,“我剛反應過來,你在這兒和我說這些,不是西山給你的靈感吧?”

“你是說洗澡談事?”楊毅笑著搖頭,“咱們倆還用這個?咱們一張床上都滾多少回了。”

“你——你這張嘴啊。”展鵬的臉微微泛紅,“我看你是不想讓我再去你家了。”

“別呀,哥,我不就開個玩笑嗎?”楊毅忍著笑。

展鵬瞪了瞪楊毅,嘆口氣,正色道,“我也和你說件事兒。”

“什麼啊?”

“你給的那條線索是對的,我們查了監控,王可離開健身房後,四點左右在那兒附近的便利店出現過。”

“這麼說,他就沒離開那兒,一直在那兒附近逗留?”楊毅問。

“有這種可能,但是目前還沒什麼線索。”展鵬頓了頓,“王可在便利店買了點東西,步行向西離開,靠近路口有一個監控,我們在那兒發現了他最後的身影。之後線索就斷了,我們還在查。”

“王可買了什麼?”楊毅略顯焦急。

展鵬咬住嘴唇,看向楊毅,眼珠轉了幾圈,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他買了一盒安全套。”

“嗯,安全套。”楊毅黯然,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接著查吧。”

餐桌的氛圍悄然變了,兩人似乎都無心再吃下去,匆匆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展鵬有點兒後悔,暗中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最後再提及這個話題。

吃完飯,他們沒有去看演出,楊毅找了個包間,安排了按摩。

楊毅結完賬,和展鵬走出浴場大門,展鵬給兩人發了煙,點著,然後對楊毅說,“你跟我來一趟。”

楊毅跟著展鵬走到停車場,展鵬開啟車門,從裡邊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楊毅。

“這是什麼?”楊毅邊問邊想開啟檔案袋。

“回去再看吧。”展鵬攔住他,“這是王可的屍檢報告,我給你影印了一份。”

“你不是說,不能給我嘛。”楊毅有些愕然。

展鵬低下頭,輕聲說,“這個你可千萬不能拿給別人看啊。”說完他抬起頭,望著楊毅,現出一絲惆悵,“王可這案子,我能幫你的,可能就到這兒了。”

“怎麼,你確定要走?”

“嗯,我早晨已經交了報告了,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兒。”

楊毅望著展鵬,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案子應該由文峰主辦,他雖然對你有點兒成見,但工作一直挺盡責的。”

“他為什麼對我有成見?”楊毅好奇地問。

展鵬打量著楊毅,嘴角浮起笑意,“你不是喜歡男人嘛。”

楊毅苦笑無語。

“等找個機會,我把你倆聚在一起,加深一下感情。”

“嗯。”楊毅點點頭。

“我今天找你,主要就是這事兒,行了,現在都說完了。”展鵬把菸頭扔到腳下踩滅,抬腿踢了楊毅一腳,“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說完,他開啟車門上了車。

聽著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楊毅向後退了退,他抬眼看向夜色中展鵬的側影,有些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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