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到酒店的時候,展鵬已經在包間裡翹著二郎腿,悠閒地抽著煙等待呢。見到楊毅,他笑了笑問,“路上不算堵吧?”

“還好,不走主路就行,主路一片飄紅。”楊毅邊說邊在他身旁坐下。

展鵬會意地點點頭,給楊毅甩過一支菸,說道,“反正鍋子和菜我都點了,你看看要不要加點兒什麼”。

“吃著看唄。”楊毅點著煙,抽了一口,問道,“也不等等方明?”

“那小子說是在北京醫院安排點兒事兒。”展鵬嘴角叼著煙,抬腕看了眼手錶,“看這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估計和你也就是前後腳。”

“真是個忙人啊。”

“可不,成天瞎忙,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展鵬吐出一口煙,有意無意地瞟了瞟楊毅,“不過他說了,一會兒帶酒過來。”

“還有這好事兒,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估計也不是他自己買的。”

“誰說不是我自己買的?”話音未落,方明笑嘻嘻拎著兩個袋子進了包房。

“你看,我說前後腳吧。”展鵬衝著楊毅努努嘴,又斜睨方明,“你小子少裝了,要是自己買的,肯定不是好酒,趕緊拿走。”

“你先看看是什麼酒。”方明把袋子墩在展鵬面前,然後又衝著楊毅點點頭。

“我看看。”展鵬從袋子裡抽出包裝盒,看了一眼,把盒子放到酒桌上,撇撇嘴,“不就是白雲邊嘛。”

“大哥,看仔細了,那是二十年的,53°的。”方明拉開凳子坐下。

“那又如何?”展鵬似笑非笑。

“據說是白雲邊裡最貴的了。”方明也從口袋裡摸出煙盒。

“是不是啊?”展鵬衝著方明吐了口煙霧,方明忙扭頭躲開。

“這酒北京不常見,我查查啊。”楊毅低頭擺弄幾下手機,說,“還行吧,超市五百多一瓶。”

“可以啊,”展鵬笑眯眯地打量著方明,“你把這兩千多放在這兒,然後可以走了。”

“為啥啊?”方明做出一副冤屈的模樣。

展鵬看看楊毅,又轉向方明,笑道,“不說實話唄。”

“是我順手拎的,不是買的,行了吧?”方明忍不住笑了。

“那不也是人家拎來的嗎?”楊毅忙打圓場,又對方明說,“也不看看咱們展哥是幹啥的,張嘴就胡謅。”

“嗯,是我錯了。”方明假惺惺認錯,又問,“哥倆聊什麼呢,那麼熱乎?”

“聊什麼?聊你。”展鵬搶過話,“人家楊毅說你白天瞎XX忙,晚上XX瞎忙,就是一點兒正事也不幹。”

“我才不信呢,咱楊毅是個才子,哪像你那麼粗鄙不堪?”方明嘿嘿笑了兩聲,“再說了,這句話應該用在展哥身上,給我是用錯地兒了,楊毅,你說是不是?”

幾個人說笑間,火鍋和涮菜陸續上桌。

“咱們總量控制吧,一人一瓶,別打酒官司,剩下的讓方老闆帶回去。”展鵬面帶笑意,徵詢兩人意見,兩人都點頭。

“從哪兒拎的?”展鵬又問,邊說邊給其餘的兩人各推一瓶酒。

“嗨,這不是剛安排一場晚上的飯局嘛。”方明嘴裡叼著煙,歪著頭開啟包裝開酒,“病人家屬帶的,說是飯局用,我一看連忙告訴他們,請的那個主任只喝茅臺,人家家屬就把酒給我了。”

“什麼主任,譜兒那麼大?”楊毅問。

“北京醫院的一個科主任,也不算譜兒大,都差不多,他們都習慣了。”

幾個人推杯換盞,一場酒局就這樣開始了。

這個季節,吃火鍋正合適,大家酒量都不差,用不著打酒官司,三個人又沒什麼正經事兒,邊喝邊聊。話題自然又是從李東旭開始的,楊毅發現李東旭似乎是個繞不過去的坎兒,但幾個人近期都沒有見過他,也不知他的近況,就逐漸轉了話題。

“我看你和醫院是真熟啊。”楊毅發了圈煙,側頭對方明說。

“咱不就是吃這口的嘛,”方明擦擦額頭的汗,“怎麼,有誰想看病啊?”

“那倒沒有,我就這麼一問。”楊毅笑笑。

“人家老爺子真要是有什麼毛病,還用得著你?”展鵬說。

“那是,我知道他們家301好使,”方明忙點頭,又不服氣似的,“但楊毅,我和你說一句話,去協和、腫瘤、阜外什麼的,未必就比我有用了。”

“其實我們家301也不好使,都是公事公辦,沒準兒哪天我還真得找你幫忙。”

“那沒說的啊,有事兒隨時吩咐。”方明拍拍自己的胸脯。“不僅你,展哥也是,咱們都是兄弟不是?”

“我可記著你這句話了啊。”展鵬笑著用手指指點方明。

“看你說的,我方明就認兄弟。”

“行。”展鵬豎起大拇指,端起酒杯,三個人碰了杯,都喝了一大口。

“咱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蒙你們,有事兒儘管說話,我肯定找最合適的大夫。”方明搖搖頭,“不瞞你們說,有些所謂的專家就是名聲在外,那架子端得啊,花費還高。”

“都得花錢,不是嗎?”楊毅問。

“那是,不讓家屬花錢,心也不安不是?”方明擠擠眼,“所以我說給咱們自己人找最合適的大夫,好吃不貴那夥兒的,絕對物超所值,至於有些小小不然的事兒,兄弟這張臉就是錢,這就叫面子。”

“你看把這小子嘚瑟的。”展鵬笑著搖搖頭。

楊毅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兩人,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記得上次那個西山的黃老闆,好像還找過你,治什麼斷指是吧?”

展鵬正抽著煙,聞言一愣,但很快就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埋頭吃菜。

“是。”方明也沒在意,夾起一塊肥牛,放進火鍋,用筷子涮著。

“哪家醫院治的啊?咱們這方面醫療技術行嗎?”楊毅接著問。

“我給聯絡的海總,技術應該沒啥問題吧,只要時間別太長,應該都能接上吧。”

“那那個人治好了嗎?”楊毅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給聯絡安排住院,找了主治大夫,剩下的事兒我也沒關心。”

“看樣子你混得確實不錯,連黃老闆有事兒都直接找你。”說完,楊毅又發了圈煙,“那可是兩百畝地養四隻鵝的人啊。”

楊毅的話引發了輕輕地笑聲。

“哪兒啊?黃老闆那人我可高攀不起,我就是和李處去過幾次他們那兒,和黃老闆打過照面。黃老闆手下有個助理,叫陳平,你們認識不?”

展鵬和楊毅對視一眼,都緩緩搖頭。

“我們倒是經常在一塊兒聚聚,那哥們特敞亮,是他找的我,找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這破治病的事兒,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說起來沒完沒了的。來,喝酒。”展鵬端起酒杯。

楊毅和方明也端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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