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劉三兒狐疑的目光,楊毅心中一沉,但他儘量不動聲色,抽了口煙說道,“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只不過裡邊有個挺關鍵的人,現在找不到了,我就想看看有沒有辦法透過手機軌跡摸摸。”

“這樣啊,”劉三兒遲疑著,“那就找個軟體跟蹤一下唄,幹嘛非得查歷史資料啊?”

“他那個手機好像不用了,我找過通訊公司的人,他們給了我一個手機最後被定位的位置。”

“哈,那個好查。”劉三兒的臉上露出笑意。

“這不都算曆史資料嘛,為什麼這個好查啊?”楊毅問。

“這事兒我和你說多了,你也不明白。”劉三兒衝楊毅眨眨眼,“簡單地說,就是這個資料比其它的歷史資料防護等級低,而且是電信公司的系統必須顯示的,獲取不需要太多的許可權。”

“為什麼啊?”楊毅的確沒明白。

“可能和漫遊收費有關吧,反正電信公司的系統一般都是這麼設定的,手機漫遊到另外一個城市的位置資訊,還有最後被基站接收的位置資訊,一定會被記錄的。”

“原來如此。”楊毅點點頭。

“丫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楊毅略微皺了皺眉。

“我是說,那個人一定是把手機卡從手機裡取出了,不然就算是手機關機,基站照樣能接收到SIM卡的訊號。”

“是嗎?”楊毅大為詫異,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肯定啊。”劉三兒神秘地壓低聲音,“到我這兒總能長知識吧,我和你說,你可別犯這種傻啊,以為手機關機了,就誰也不知道你在哪兒。”

“我至於嘛,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楊毅白了劉三兒一眼,“我手機可是一直二十四小時開機,不過就是經常要開庭,平時都是靜音,有時候漏接電話。”

“你小子最好別混得要躲誰。”劉三兒吐出一口煙,笑著說,“往後真要躲,也記得把手機卡拿出來。”

“你這是咒我呢。”

劉三兒哈哈一笑,看著楊毅,說道,“你這個事兒啊,軍方那條路也不行,他們也得找電信公司,動靜太大。”

“那照你的說法,這事兒就沒招兒了唄?”

“基本就沒招了。”劉三兒搖搖頭,見楊毅仍舊盯著他,沉吟片刻說道,“那個人會不會用了別的手機卡啊?如果這樣,沒準兒還有一線希望。”

楊毅當然清楚不會再有另外的手機卡,但也不好和劉三兒說破,於是問道,“怎麼?”

“大多數人不知道,手機也有唯一的編碼,而且在電信公司的系統裡,它和手機卡是繫結的。”

“你是說——”

“可以透過手機卡查手機編碼,然後倒查,在系統裡搜尋,看看那個編碼是否匹配了新的手機卡。”

“還能這麼操作啊?”

“當然了,”劉三兒賣弄地說,“你電信公司不是有人嘛,可以試試這招兒。”

“說得有道理。”楊毅緩緩點頭,腦袋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兇手是如何處置王可手機的呢?王可的手機新換不久,價格不菲,萬一兇手捨不得扔掉呢?果然如此,豈不就可以順藤摸瓜?不過這事兒他不想再找李東旭了,也許把這個線索告訴展鵬更為合適。

“琢磨什麼呢?”劉三兒打破了楊毅的沉思。

“沒啥,”楊毅笑了笑,“看來你是沒白混,懂得的還真不少。”

“那必須啊。”劉三兒也笑了,“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手機都是唯一編碼。”

“哦?”楊毅的心又提了起來。

“前幾年深圳有一個廠,手機專門出口,他們就是一批幾百臺一個編碼,在中東特別受歡迎。”

“這樣也受歡迎?”楊毅問。

“那是啊,老美監控不了啊。”說完,劉三兒忍不住笑了。

“也對啊。”楊毅恍然。

“可惜啊,聽說倒閉了。”劉三兒不無遺憾地說。

“我看你啊,一提老美就來勁兒。”楊毅調侃道。

“不說,不說,換話題。”劉三兒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換什麼話題啊,到你這兒不就是學習來了嘛。”楊毅笑吟吟地望著劉三兒。

“少來啊,”劉三兒掐滅煙,翹起二郎腿,“不過今天心情好,還想問什麼,就直接說。”

“看你嘚瑟的,”楊毅哼了一聲,續了根菸,“我記得上次來,你說你們這兒搞什麼監聽啊。”

“我們是做監聽裝置的,可不是搞監聽,你出去可不能胡說。”

“行,行。”楊毅忍著笑,“我就是想知道,這手機容易監聽嗎?”

“這個可比你那個歷史資料容易多了。”劉三兒說完,像是後悔了,他盯著楊毅問道,“你今天怎麼淨問這些問題啊,是不是沒事兒閒的,諜戰劇看多了?”

楊毅思忖片刻,說道,“我想監聽一個人的電話,你教我幾招兒唄。”

劉三兒不可置信地望著楊毅,說,“你丫哪兒還是個律師啊,怎麼越看越像特務呢?”

“就我這樣,還特務?”楊毅啞然失笑。

“你小子笑得忒猥瑣,簡直位元務還特務,我這周身發冷啊。”劉三兒長吁一口氣。

“看你,一見真章就不行了吧?”

“你究竟想監聽誰啊?”劉三兒警覺地問。

楊毅遲疑著,沒說話。

“別說,就算我沒問。”劉三兒見狀忙說,“你願意監聽誰就監聽誰,不用告訴我。乾脆我給你個軟體,你找個機會裝到他手機裡,你就能監聽了。”

“我要是沒法拿到他手機呢,還有別的招兒嗎?”

“你知道他手機號嗎?”劉三兒問。

“知道。”

“可以給他發個彩信,種個木馬進去,他一點選就可以自動安裝監聽軟體。”

“那他要是懷疑了,怎麼辦?”

“一般都不會懷疑。”

“那萬一呢?”楊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你不是說你們能直接監聽嗎?”

“你大爺,我就知道,你丫純粹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過來準沒好事兒。”劉三兒打量著楊毅,“不過這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想監聽誰?”

“這個人你知道,”楊毅迎著劉三兒的目光,擠擠眼,“就是黃婷婷她老公。”

“我操,你還真上心啊。”劉三兒嘆了口氣,說道,“哥們也不糊弄你,這事兒我能幹,簡單點兒呢,可以黑黑他所在的基站,如果不行,就得黑進電信公司了。你小子不會害我吧?”

“你要是信不著我,那就算了。”楊毅看著劉三兒。

“得,我也不想問那麼多,”劉三兒苦笑道,“這事兒我得親自弄,我也不想聽那些內容,你給我個郵箱,每天我給你發音訊檔案吧。”

“哦了。”楊毅衝劉三兒豎起大拇指,說道,“這算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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