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店,長久的沉默,大家癱坐在椅子上,明顯有種疲憊感。

聽到季雲辰跟夏姍姍配了陰婚後,陳婆婆使出一招血魂爪,直擊季雲辰胸口,季雲辰是小輩,只是躲閃並未還擊,口中一直喊著自己冤枉。

過了幾十招以後,陳婆婆體力不支,兩人才就此作罷,癱在椅子上。

季雲辰微微有些喘,承著陳婆婆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的凝視,繼續往下說。

說完,陳婆婆開口,“我倒是知道一個破解的法子”

“妹子你說,是什麼法子?”季老爺子忙問,

“怎麼,你覺得夏姍姍當你兒媳虧著你了?”陳婆婆眉一橫,眼一斜,有種要跟他說上一二的氣勢,

“父親只是擔心姍姍身上的陽氣有所損傷”季雲辰連忙解釋,

陳婆婆冷哼一聲,將眼光投在季雲辰的身上。從剛才打鬥中她已察覺到眼前的小夥子就是新一任鬼王,她招招殺意而他只是避讓,說明心腸還不錯,言語中考慮姍姍的處境,說明人品也不錯,說不定姍姍有他的庇護,或許能抵擋明年的劫難。

“當年,我跟白忻姐離開地府後,並未回山而是來了人間......”陳婆婆雙眸微垂,緩緩訴說,

她跟虯褫幻化的白蛇,白忻義結金蘭,當年從地府離開後,白忻為了能夠早些迴歸神位,提議去人間歷練。兩人來到人間後,原先商量好的只要經歷七情六慾,成功渡劫,白忻歸神,而她繼續回到深山修煉。

可誰都沒想到,遇見夏姍姍的父親夏明遠後,白忻動了凡心,不僅想跟他結婚,甚至還想生個孩子!

“可與凡人結合,是不能有孕的啊?”季雲辰問,

陳婆婆苦笑,誰說不是呢?可當時的白忻已經愛昏了頭,便求著她一起去了翠華山,偷了一個道士的丹藥。那丹藥十分厲害,吃下去就能讓妖物變成人,生兒育女,從此過上凡人的生活,。

剛吃下去,白忻就感覺體內的妖力消散,沒過一個時辰,她就沒了一點兒妖氣,徹底變成了普通凡人。姐妹倆十分高興,白忻也如願以償的嫁給夏明遠,懷上了他的孩子。

正當她還沉浸於有孩子的欣喜中時,天懲降臨了。

只是過了一月,她突然就恢復了妖身,體內妖力源源不斷,比之前更甚,好幾次如果沒有她的掩護,夏明遠就見了她的真身了。

虯褫有孕,4-5月便能生產,情急之下,陳婆婆只好用紙人變成白忻的模樣陪在夏明遠身邊。自己則帶著有孕的白忻躲回深山生了孩子,打算等到了凡人生產的時間,再帶著孩子一起回去。

她還記得那天,她們算好了日子,抱著孩子就打算回到夏明遠身邊,可這時卻來了個不速之客,那人全身黑袍籠罩,一雙眼睛寒光肆意,她並不認得此人,可白忻渾身顫抖,只求他能放過孩子。

“可他並沒有心軟,朝著我們就殺了過來”

說到這兒,陳婆婆不禁一個寒顫,季雲辰都不自覺地嚥了咽。

三人大戰一天一夜,最後黑袍男子技高一籌,不僅打傷了她們二人,還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殺了。聽到這兒季雲辰瞳孔瞬間放大,屏氣不敢呼吸,如果嬰兒死了,那現在的夏姍姍又是誰?

“後來,白忻姐抽取了她的一絲魂魄續給嬰兒,強行救活了孩子”

“陰年陰月陰日子時”季雲辰喃喃道,

“呵對,不知是巧合還是天命,這麼陰的八字。因為救了本該死掉的孩子,我跟白忻姐都受到了天譴,這條腿就是當時廢掉的”她指了指自己有些瘸的左腳。

本來以為天譴就是將白忻的妖力恢復,讓她不能與夏明遠在一起,可卻沒想那只是一個警告。那個黑袍男子將孩子殺掉也是在執行天譴,孩子一救活,十二道天雷就降了下來,兩人施展了渾身法術,白忻更是消了六百年道行,才勉強逃出生天。

為了避免接踵而來的天譴,她們抱著孩子又去了翠華山,打算去之前的道觀求道長將孩子身上的妖氣壓制住,讓她像個凡人一樣生活。

只是到了道觀後,斷壁殘垣,靈寶天尊像倒在地上,藥鼎也被劈成兩半,後院的百年大樹還有星點火苗。

“天譴?”季雲辰問,

陳婆婆點點頭,她們這才知道,原來與這件事相關的人都遭了天譴,

“道長根本不知道我們盜取丹藥,卻依舊被天譴懲罰”,她重重嘆一口氣,端起茶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讓她本就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更加的蒼老了。

道長不知所蹤,兩人就打算直接去終南山,不過在下山時又遇見了道長,那日他見天象異常便卜了一卦,得知自己沾染因果要遭天譴,就躲進了深山裡,昨夜又卜了一卦,讓他今日出來。

道長宅心仁厚,也不忍剛出生的嬰兒就這麼死了,便在孩子身上施了法術,將那股邪氣壓制下來。

有了道長的幫助,夏姍姍像個普通小孩一樣長大了,不論是外表還是內在,她都跟凡人一模一樣。季雲辰正要鬆口氣時,陳婆婆又道,

“只不過明年,她有場劫難”

“什麼劫難?”

陳婆婆抬著頭,像是在看無邊黑夜,“天譴”

破曉,季雲辰回到了家,腦袋裡始終迴盪著陳婆婆那句“或許只有你才能救她”

可自己該如何救她?看來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可能要帶她去趟翠華山。

週一,夏姍姍帶著飽滿的精氣神踏進寫字樓,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跟季雲辰在一起,不僅沒有覺得身體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更加的,怎麼說,容光煥發了。

她為此還沾沾自喜,現在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有個帥氣多金,或許不多金但地位很高的老公,有好的身體,還有會做飯會打掃衛生的霜兒,可以說現在她完全達到了生活的理想狀態,還有什麼不滿的啊。

不過硬要說不滿的話,她至今還未查出到底是誰報復自己。桌上那堆卷宗翻了一半,她今天打算將剩下的一半也全部看完。她在一個二線城市當律師,也只能算是排在第二梯隊的,居然有人放著頭部那些精英們不去報復,專門找她這樣中不溜的,她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高速,一輛破面包車,

雖然已經立秋,但車上三個人三具屍體,空調還是得開到最大,發出嗚嗚的響聲。

山閒坐在副駕,一副悠然自得。金牙男委屈可憐的在後面,跟三具屍體坐在一起。屍體腦門上貼著黃符,全身鐵青色,微微的發出臭味,腐爛的屍體中夾雜酸敗的味道。

金牙男眉毛鼻子都要皺在一起了,他知道這是師父在懲戒他,不過他心裡很是感激了,畢竟師父一揮手就能把他變成殭屍,他現在人模人樣的坐在這兒,也算是燒了高香,不過也有可能是孝敬了許多好煙好酒還有藥材的結果。

“三兒,你說的那個葉老闆,也要對付夏姍姍?”山閒開口,後座的金牙男忙遞過香菸,

“是的師父,當初也是他想出讓夏姍姍惡鬼纏身的法子的”

“看來這個葉老闆是個懂點這方面東西的人,普通人誰能想到這麼惡毒的辦法”

金牙男連連道是,又小心的將打火機湊近山閒,替他點燃了香菸。煙霧從山閒的鼻腔噴出,又被空調冷風吹得四散。

天色暗下來,城市的燈嘩地一下全部亮了起來,照得夜空如白晝。麵包車夾在剛結束加班,還帶著怨氣的車流中,慢慢的向前挪動。

山閒離開城市太久了,久到他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繁華景象居然只是個二線城市。

車子正好卡在一家KTV門口,門口穿著短裙,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妙齡女子三五成群,面若桃花,山閒身子依舊正坐,眼睛卻斜視盯著那群女子,即使痠疼也沒有打算收回的態度,跟他一樣的,是他的兩個徒弟,三人心照不宣,直到後車使勁按了喇叭,才戀戀不捨的緩慢啟動。

很快,車子停在了夏姍姍家小區樓下,金牙男指著夏姍姍家說道:

“師父,那個十四層亮著暖光燈的就是她家”

山閒抬眼看去,看似普通的住宅樓,卻讓他不寒而慄。他立馬朝夏姍姍家扔出一張黃符,可離房子還有一段距離時黃符同上回一樣變成灰燼。

“不好!”他臉色大變,他高估了自己,這下算是打草驚蛇了。

此刻屋內的季雲辰也感應到有人擅闖了他的結界,他朝窗外看去,不禁笑出了聲,

“怎麼了?”夏姍姍好奇的問,

“來了幾隻討厭的人而已”

夏姍姍湊上前來,沒聽說季雲辰認識其他的人類啊,可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啊,

“看不見啊,是誰啊”她問

季雲辰捂著她的雙眼,再放開時,小區門口那家便利店的貓吃的罐頭上的字,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還來不及驚訝,她就發現了金牙男幾人,嚇得躲在季雲辰身後,

“沒事”他順勢摟著她,心裡竊喜,

說來也奇怪,季雲辰明明是鬼,卻能讓別人看見他,而且靠在他身上也不覺得冷,反而有點溫暖。

她抬眼,正想問他所以然,就碰見了他恰巧看著她的眼神,黑色眼眸深情、專注,溫柔,像是黑洞,在不知不覺中吸引她,讓她不自主地靠近,季雲辰趁她失神片刻,低頭吻了上來。

雙唇碰在一起,一下、兩下、三下,接著他柔軟的舌尖開始描摹她的唇瓣,她大腦開始缺氧,不自覺地回饋著他......

幾分鐘後,她面紅耳赤,他心滿意足,

“很甜,很軟”他說,

她更加羞澀,便假意要掙脫他,可季雲辰哪兒肯,將她抱的更緊。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如果不是數道黃符飛向他們,也是一番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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