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清使勁推著夏姍姍,小聲急促的喊著,十幾聲以後,夏珊珊終於是醒了。她頭疼欲裂,被林瑤清這麼一推頭都要炸了,林瑤清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又使勁用身體撞了她幾下,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我們這是在哪兒?”她扭動著雙手問道,此刻他們倆手腳都被綁著,四周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吳森也早就不知去向。

“不知道,我醒來就這樣了,那個吳森肯定給我們下藥了,我現在妖力盡失,乾爹也不知道被他抓去哪裡了”林瑤清說著還不斷嘗試解開繩子,要是吃飯前他只需要一秒鐘就能讓繩子燒起來,現在卻要像個凡人死活打不開,

夏姍姍應該早就想到的,現在回想起來,黃鞋匠死了他反應比自己還要激烈,還有酒店的事含糊不清,就一直給他們倒酒喝酒,她現在都要懷疑吳森跟那個酒店脫不開關係了。

好在兩人扭了不到十分鐘繩子就解開了,看來吳森也不是很會捆人的主。他們小心翼翼開啟了門,一直走到客廳都沒見著人影,這時屋外火光一片,還有吳森猖狂肆意的笑聲。

夏姍姍拉著瑤清快步走到窗前,就看見季雲辰雙手被釘在木樁上,

“糟了,是桃木釘”瑤清說著,夏姍姍就衝了出去大喊,

“吳森你要幹什麼!”

似乎是料到他們會醒,也會解開繩索,吳森只是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哼,比我想的要早醒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跑到季雲辰身旁,試圖將桃木釘拔出來,只是這一舉動讓季雲辰更加痛苦,緊閉雙眼,雙鬢不停的往下滴汗。

吳森一點也不擔心,那個桃木釘他用雞血浸泡過的,據說對鬼最是管用,釘在他的手上,只要動到一點點都能讓他痛不欲生,更不用說他也吃了他下的藥了,現在怕是十分之一的法力都沒有。

“呵呵,你真的高看自己了,跟你那個媽一樣”

“你說什麼?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吳森也不理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離午夜12點還有幾分鐘的時間,

“還有點兒時間,我就發善心告訴你,你媽就是個賤貨,那個黃鞋匠也是個不中用的叛徒!方面要不是老子發善心救了你爸,他哪有命活下來,結果呢,還被你媽擺了一道,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太久沒人聽他心裡真正的話了,他越說越激動,當年第一個遇見她爸媽的人是他,要不是他發了善心他們早就被一堆怪物撕成碎片了!

“結果呢?!結果居然在我被那些東西咬了一口後跑了!這麼多年我被困在這個地方生不如死!而你父母呢?逍遙快活去了!”

夏珊珊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猜測當年父母應該是被追殺了,他被那些追來的怪物咬了,一個人承受了結果。

“那黃鞋匠是怎麼回事”她大著膽問,

吳森聽了這個名字,往地上啐了口,惡狠狠開口

“他就是個廢物,我知道他收留了你爸媽後,給了他一筆錢,他居然不敢殺了他們!不光沒有殺,還得到了他們給的夜明珠!那顆夜明珠可是巴蛇的內丹!吃了我就自由了!”

夏珊珊還要問,可接下來讓她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吳森痛苦的扭著身體,先是四肢變成了像蜘蛛一樣的形狀,接著是頭,猩紅眼睛,一張嘴五六排尖牙,後背三對眼睛骨碌骨碌轉著,赫然變成了他們在酒店看見的怪物!

“你不是人?!”她驚呼,

“我當然是人!只有晚上才會變成這副模樣,我現在這樣都要拜你所賜!”說著吳森想開血盆大口朝著夏珊珊咬了過來,

“珊珊!”

“乾孃!”

季雲辰跟林瑤清皆是驚呼,而夏珊珊再跑了兩步後停了下來,眼神堅定,口中默唸,瞬間烏雲聚集雷聲轟鳴,狂風席捲,將周圍的垃圾落葉全部捲了起來,

儘管吳森臉上沒有表情但她還是聽出了驚訝,“你你不是個凡人?!”

這是她最近偷偷練的,第一次使用她也不知道什麼程度為好,反正出了全力。雷聲發出幾聲悶響,就朝著吳森打了下來,風也越發狂躁,吹起十幾根木樁,

“乾爹!”林瑤清眼疾手快,將綁著季雲辰那根木樁按了下來,拼勁全力把他拖到了房簷下躲了起來,

吳森也不是吃素的,他伸出舌頭像是鞭子一樣打向夏珊珊,同時快速S型爬行,躲避雷擊。

她是會些法術,但她拳腳功夫完全為零,在躲避幾次以後就被全是黏液的舌頭擊中,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也頃刻間化為烏有。

吳森擺出勝利者的姿勢,一步步朝著夏珊珊走過去,嘴裡吧嗒吧嗒流著口水,

“你也是個廢物”他嘲諷道,

千鈞一髮時,林瑤清一個撲身就撲向了吳森,身上伸出無數枝條將他跟吳森緊緊裹在一起,直到全部覆蓋後才停止。

“季雲辰”夏珊珊跑過去,桃木釘剛才就鬆掉了,她扶起奄奄一息的季雲辰,眼淚打著轉,

“你哭我可真的要羞愧而死了”

“為什麼?”她不解

“沒有英雄救美,反而被美救了,對鬼王來說太丟臉了”

夏珊珊看他還有空打趣便放心許多,“瑤清他”

“沒事,這是他的法力”

剛說完,枝條四分五裂迸發開來,吳森變回人形癱倒在地,而瑤清毫髮無損,鄙夷看著地上的人。

夏珊珊跑過去,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事後才放心。

地上的吳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三人都還活著,他有些失望,夏珊珊蹲下,

“酒店前臺為什麼會每天都復活?”

他冷笑一聲,

“呵,你永遠也別想知道,黑衣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黑衣人,誰是黑衣人?”

只是她的問題再也得不到答案了,吳森全身內臟被枝條係數勒爆,死了。

死之前,他看到那個善良卻報了警的自己,其實他內心深處知道自己這樣都是報應,要不是他當時報警……都是命,如果他沒有跟黑衣人簽訂什麼契約,也不至於會被困在這裡幾十年。

破曉,晨光照在獨院裡,一個小墳包立在院中,季雲辰回到了鐲子裡,林瑤清扶著夏珊珊,兩個人一瘸一拐的朝著街外走去,路過酒店時他們發現,那個酒店憑空消失了,左邊包子鋪,右邊粉面館,中間的酒店不見了,

“大爺,這裡的酒店呢?”夏珊珊問

吃早飯的大爺像看個傻子一樣,

“我住這裡幾十年了,從來不知道這裡有個酒店”說完還回頭用本地話跟旁人說她腦子有問題,

高鐵上,林瑤清昨晚消耗了太多精力,這會兒睡的死死的,而夏珊珊一直在梳理這幾天的情況,毫無睏意。

現在看來,吳森背後的是黑衣人,估計那個前臺跟黑衣人也有關係,而黃鞋匠因為得到了好處,被吳森報復所殺,可為什麼當年不殺,要等到他們找來才殺呢?還有那個夜明珠,巴蛇內丹?她記得婆婆就是巴蛇,難不成婆婆就是黑衣人?直到他們回到南青市她都沒想出個一二三來。

高鐵剛停,她就使用咒訣下了地府,帶著瑤清著急忙慌的跑回季府。

床榻上,季雲辰鬼影都有些虛浮了,他眉頭緊鎖呼吸不均,一旁的大夫行針補氣,好一番醫治,季老爺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反倒氣定神閒了許多,

“兒媳啊,等著雲辰好了,再給你們辦個儀式”

“啊?什麼儀式?”

“成親啊!”

那些風言風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雖然他早就當夏珊珊是兒媳了,可還是要堵住幽幽眾口,不能壞了人家姑娘名聲不是。

養了十幾日,季雲辰鬼影才穩固,陰氣也一日勝過一日,季家除了大夫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以外,大家都習以為常了,甚至大哥季雲朔都沒回來看一眼。

“爹跟我說要重新辦個酒,我看了日子,下個月初一,宜嫁娶”

“非要再辦一個?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麼”

“該有的名分儀式還是要有的”季雲辰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當場就定下了,

壽衣店

聽說季雲辰受了重傷,陳婆婆也是一臉驚訝,不禁感嘆

“這個吳森怎麼變成了這樣”

夏珊珊不知道她認識的吳森是什麼樣,也沒有追問,只是對他白天是人晚上是怪物的事情感興趣,

“我猜他應該是中毒了,名叫回轉丹,不過這種毒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真正的見過,白日維持人形,夜晚就變成吃人怪物,而且到死也不能離開被下毒的地方”

“那個酒店又是怎麼回事呢?”夏珊珊實在是太好奇了,

“我想應該是為了引誘我們佈下的幻境”季雲辰說著

回來之後他也想了一下,只有這一個解釋合情合理,前臺小妹應該是給吳森投餵的補充精力的食物而已。

幾人梳理了一遍手上線索,又推斷了幾個她父母會去的地方才結束,走時夏珊珊突然說,

“對了婆婆,我要成親了!”

說是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其實要準備的事非常多,好在納采問名納吉這種傳統流程季府管家全權接管,十天左右就搞定了,而夏姍姍只需要對對禮單,而後在壽衣店等著結親隊伍來就行了。

忙起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初一。

夏姍姍早早起來,說是早也是下午三四點了,畢竟結親隊伍要半夜才來。霜兒伺候她梳妝打扮,遠山黛眉,櫻桃紅唇,白皙面板配上綠翡翠項鍊,杏眼似水,活脫脫的美嬌娘。

喜服十分精緻,是十位繡娘花了兩個月時間做的,上面金線繡了鳳凰,翅膀跟眼睛上鑲嵌著飽滿圓潤的珍珠,袖口地方還鑲了兩顆藍寶石,比起上一次她穿的不合身又有點黴味的喜服,這件明顯看出季家的態度,

“夫人真好看”霜兒羨慕著,

她羞澀一笑,而後打趣著“等你嫁人了,也給你弄這麼一套”

霜兒嬌怪一聲,“夫人別打趣我了”

這時陳婆婆笑呵呵的進來,看著這一幕也多有感嘆,“不錯不錯,要是你母親看見了,該有多開心”

兩人正說這話,伍老三敲著門,語氣輕快,

“霜兒,轎子快來了,你快請夫人準備好”

霜兒急忙把喜帕給她蓋上,外面鑼鼓喧天,吹吹打打就到了壽衣店,季雲辰騎著駿馬,喜服上帶著喜花,一臉的春風得意,

“婆婆,我來接珊珊了”

陳婆婆雖然嘴上不饒人,不過也是滿臉笑意,雖說兩人體質不同,不過反正都不是凡人就是了,其他的管他呢,總之怎麼生也不會生出個蛋。

霜兒扶著夏珊珊一步一搖出來,剛上了轎子隊伍便又吹鑼打鼓起來,一個接一個的沉入地下。

地府,永安街,

永安街是地府最繁華的街道,季家早早讓家丁站在街上攔住那些想要衝出來一探究竟的鬼。季雲辰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妥妥的一副今天是我的大日子。街兩旁站滿了鬼,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是娶了林家小姐還是那個婢女。

“長鼻鬼你行不行啊,再不動手就看不見了”

那個叫長鼻鬼的馬上朝著轎子吹了一陣風,掀起轎簾也吹起了喜帕一角,傾城傾國,美人抬眸,衝著他們一笑,世間萬物頓時有了色彩,一眾鬼看得驚歎,此時此刻美貌驚豔的林小姐也排在了他們心裡的第二位。

結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從永安街走到懷璧街,就連甜水巷都去了一趟,等他們繞了個圈回到季府,也算是向整個地府的人宣佈他們家兒媳是誰了。

拜天地,燒婚書,揭喜帕,喝交杯,一切弄完,兩人已是精疲力盡,

“我困的不行了,沒想到結個婚那麼累”說著她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你可不能睡,還有件大事沒辦呢”季雲辰說

“什麼事?”

季雲辰邪魅笑著,也躺在了床上,那雙好看的眸子盯著她,水波盪漾,作為個成年人,她心知肚明,拿著被角遮住自己,只露一雙眼睛,

“可我實在是太困了,要不下次?”

季雲辰哪裡會放過她,扯下被角,俯身在她耳邊柔聲,

“不行,今天不做不吉利哦”

兩人睡到快中午才醒來,昨晚季雲辰就像是飢餓的狼一樣折騰好久,她現在即使躺著也覺得雙腿打顫,全身痠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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