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的如此之晚”空安埋怨,他差點就要支撐不住了。

黑衣人沒有回答,伸手幻出武器,季雲辰瞬間回憶起來,

“方天畫戟!”

當日在季府後院,那黑衣人也是拿著方天畫戟。

“是你!”

黑衣人呵呵怪笑,

“季雲辰,好久不見啊”

“你們認識?”諦聽小聲的問,

季雲辰微不可察的點頭,與此同時,黑衣人使出方天畫戟,一道勁風突然刮向季雲辰他們。

事出突然,等他們反應過來後,黑衣人已經將空安大和尚救走了。

“那人是……”

“天煞殿”事到如今,一切都明瞭起來,天煞殿一直都在阻擾他們。

“天煞殿?”諦聽喃喃低語,

看著諦聽雙眸微眯,季雲辰知道他知道天煞殿的存在。只是季雲辰不著急,默默的看著諦聽,就這麼等著。

“哎”他嘆了口氣,繼而道:

“我不知道你知曉了多少關於天煞殿的事,我能說的,便只有查清你跟她的身世,一切謎題自然解開”

她,指的就是夏姍姍。

白雲山,殘存的靈氣像個笑話,嘲笑著這裡空無一物,居然還有它的存在。

巨大的槐樹在那顆珠子拿出來的一刻,轟然倒塌,乾枯的枝幹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隨著槐樹的倒塌,夏姍姍在白雲山的最後一絲留戀也煙消雲散。

夕陽的餘輝灑在白雲山,如綢緞般的輕柔的蓋在茅屋上,鋪在她曾經繼任妖王的那片草地上......

“我們走吧”

留念再多,終有一別,她怕自已再看下去又要傷心起來,便決定在夕陽落山之前離開這裡。

季霖澤懷裡抱著海寶,身後跟著在那場戰鬥中逃過一劫的妖靈,一行差不多十人,那離去的背影卻透著孤苦淒涼。

夏姍姍從昨天開始就寡言少語,季霖澤知道他的母親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所以是從地府回去的,鬼王護道,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季府。

“霖澤,你將他們安頓好,我還有個地方要去”

“孃親去哪兒,我陪你去”

可夏珊珊並未同意,

“如今你父親不在家,你就是季府的頂樑柱,看好家”

她的話沒錯,如今季府在地府中處境微妙,原來與他們交好的一些世家也逐漸遠離,季霖澤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依舊能察覺出來季府有了變化,所以他也不再爭執,只是擔憂的目送夏珊珊出門。

陰律司外,

“站住,你是何人?來我陰律司做什麼?”陰差攔住夏珊珊的去路問道。

夏珊珊欠了欠身,

“勞煩差爺通報一聲,雷光鬼王季雲辰之妻夏珊珊,有事求見崔鈺崔府君”

聽是雷光鬼王,陰差忙是收起長槍,可又聽見是鬼王夫人……

“此乃地府陰司重地,夫人還是請回吧”

鬼王他懼怕三分,自是會去通報,可鬼王夫人,這陰律司不是誰都能進的。

夏姍姍也知道沒那麼容易進,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荷包塞進陰差手中,

“還請差官大人通融通融”

荷包雖小卻是鼓鼓囊囊的,陰差一時間竟頓住了。他每月俸祿也就夠喝頓小酒,還是沒有下酒菜的幹喝,這個荷包裡面的錢,三五個月的俸祿是有的,這也太讓人動心了。小小的荷包,讓這個陰差在他職業生涯中,第一次出現了猶豫不決。

夏姍姍發誓,她的職業中這樣的事情很多,可她還是第一次做,收回來的手還有些侷促,心裡也不能斷定陰差吃不吃陽間的這套,舔了一下微微發乾的嘴唇,夏姍姍態度誠懇的又道:

“還請官爺通融通融”

“......行吧,你在此處等會,我盡去通報一聲,可見不見全在崔鈺大人”

“多謝官爺”

被鬼王夫人稱作官爺,陰差心裡還有點驕傲,在陰司他的官階是最低的,被上司呼來喝去是常事,他值守陰律司已經是很不錯了,那些其他司的上官,嘖嘖,他暗自搖頭,忽而又心生欣慰。

“稟告大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雷光鬼王的夫人”

崔鈺府君剛從城隍那邊回來,派去檢視的陰差什麼都沒查到,他正要從陰律司派人手上去呢。

“鬼王夫人?”他眉頭輕皺,怎麼今日什麼事都湊在了一起,“請進來”

很快,夏姍姍就跟著陰差進來了,再度見她,崔鈺是一驚,只見夏姍姍臉頰凹陷,猶如熊貓眼般的黑眼圈,尤其是印堂,一團黑紫色氣體盤旋在那兒。

“弟妹,你這是?”他並不知道白雲山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想念季雲辰想的呢,心裡暗暗感嘆一番夫妻倆伉儷情深。

“崔鈺大哥,能勞煩你查查孔章,是否投胎去了”

“孔章?投胎?”

他雖是掌管生死簿,可陰鬼投胎這事要是他都管的話,怕是陰氣早散了。

可他看夏姍姍這副在意的模樣,

“弟妹你先坐,讓我查查”

說著手中判官筆大筆一揮,生死簿嘩啦啦的翻動起來,很快停留在一頁上面。判官筆一點,生死簿上的字紛紛飛到了半空中,其實他也可以不用這麼做,不過為了讓夏姍姍也能看見,故才施此法。

“孔章,公元前483年生人,卒於公元前462年,死後在汝南城隍司師爺一職......”

崔鈺讀到這兒時夏姍姍已經是全部看完了,最後一行寫的是孔章投胎的日期,也就是前幾日。等著崔鈺夫君全部唸完後,夏姍姍才問,

“能否看他投胎轉世去了哪兒呢?”

判官筆又是一揮,“安寧村”三個字飄在半空。

謝過崔鈺府君後,夏姍姍頓感疲憊,或許是確認了孔章今生為人,家世也不錯的緣故,緊繃的神經一下就軟了下來,她現在就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睡一覺起來或許那些本該傷心的事也得到了緩和。

可事情總是不如人所願的,她剛回府還沒進臥房呢,丫鬟就來報,說是她剛出門就有人來求見,小王爺就做主讓他們在正廳等著了。

“有說他們是誰麼?”她問,

“回夫人,並未說是誰,只是說從九華山而來”

九華山?夏姍姍第一反應是不是九華山又出了什麼事,寺中和尚前來求救。看著自已一身灰塵,

“替我更衣”

她在季府的衣服基本都是古裝,休閒的也有一兩套,可有次她穿出去,那些陰鬼們都對自已指指點點的,想來季府好歹也是世家貴族,所以在地府時就如同古代王妃一樣的穿戴。

走在迴廊上時她才反應過來,和尚求救怎麼會來地府呢?又問身後跟著的丫鬟,

“他們是人是妖?”

“回夫人,奴婢道行淺薄,看著像是妖”

正廳,如她所料的一樣,來人不是什麼和尚,而是蛇妖漓,只不過現在的他不是人身蛇尾的模樣,蛇尾變成人腿,穿上衣服看著文質彬彬的,而身邊跟著的依舊是妖嬈嫵媚的阿水,見到王妃裝扮的夏姍姍邁進,他忙是起身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公主?這是我們王妃呢”丫鬟還以為他叫錯了人,

旁邊阿水一聽,掩著嘴呵呵笑著,

“喏,人家說了這是他們王妃,你還巴巴的叫著公主殿下,呵真是可笑”

“阿水不得無禮!”漓小聲訓斥,阿水又哼了一聲連帶翻了個白眼,卻是風情萬種的樣子。

許多事堆積在一起,夏姍姍還沒來得及理順蛇妖一族的事情,什麼公主的還是不要外傳避免節外生枝,她屏退伺候在側的丫鬟僕人,才是開口問,

“找我有什麼事?”

漓剛坐下,又是起身行禮後才回答,

“之前沒有找到公主殿下,所以蛇妖一族的大小事務一應都是由我處理,而今也要將這些東西交還給公主殿下才是啊”

她太疲憊了,疲憊到甚至不想跟漓發生爭吵,只是嘆口氣,

“漓,我想之前一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並非”

“不公主殿下,你就是”

“你一直這麼固執?”

“哈哈”

笑的是阿水,她頭一次見到有人說漓固執,偏偏這人還是漓不敢怎麼樣的公主殿下。

漓眼神警告阿水,瞬間她就止住了笑聲,又開始百無聊賴卷著手中的絹帕。

“不論公主殿下怎麼否認,您都是我蛇妖一族的公主殿下,臣說過您手中的戒指可以證明一切”

如此難纏的人,夏姍姍從業以來是從未遇到過的,當了鬼王夫人以後更是沒有見過。她有種感覺,今天要是不答應他,那他就能在這兒一直這麼耗著,

“既然你這麼說,這樣吧,你們先在府中住上一段時間的,等我理清楚了自然會來找你”

漓還想說什麼,夏姍姍一看他又在起身行禮便慌忙說道:

“以後你見我禮節不用如此繁縟”

“尊卑有別不可逾越”

“你要是真當我是你們的公主,那我說的話照辦”

夜晚,也不算是夜晚吧,地府的天依舊是灰濛濛的,還記得剛來時,夏姍姍很好奇地府的陰鬼們是怎麼分辨白天夜晚的,可後來她發現,這裡的陰鬼,還是按照死前的作息生活,生物鐘是刻在骨子裡的,當然,陰鬼也沒有骨頭。

她拿著從白雲山帶出來的那顆珠子,去了季老爺子的西院,現在他是夏姍姍僅有的可以信任和依靠的長輩了。

季老爺子還是在自已的房中守著天魂珠,現在已經到關鍵時刻,他是半步都不敢離開,就連池塘的那些鬼魚他也吩咐給管家餵了。

“爹,您睡了麼?”她在門外輕聲叩門,

“喲,是姍姍啊,快進來快進來”

一進門去,就看見季老爺子頂著個跟她差不多深的黑眼圈,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天魂珠,

“你瞧瞧,這天魂珠是不是比之前更亮了?”他招呼夏姍姍來看,

“恩,還真是,算著日子快到了吧”她問

“是啊是啊,就這幾天了”季老爺子又笑了起來,就跟要娶親的新郎官一樣,

“日子一到,婆婆就能從這珠子中出來?”她又問,

剛才還笑得開朗的老爺子瞬間笑容凝固,一聲嘆息,

“哎,哪兒有這麼容易啊,這就跟養魂差不多,後續還要許多養魂的東西才行”

“不過要是有九天的水晶石珠就好了”他又說,

“這東西好?”夏姍姍對九天之事知之甚少,也不知道水晶石珠是什麼,

“這東西豈止是好啊,能夠省去百年養魂時間,直接就能讓魂魄恢復如初”

夏姍姍哦哦幾聲,她記在心裡了,要是有機會一定給婆婆弄來。

“對了爹,我還有一事想請教”

“說吧說吧”他說著卻是連眼睛也沒抬,直到......

“爹,這個東西是什麼啊”

“水晶石珠?!”季老爺子大驚,

同樣驚訝的還有夏姍姍,這也太巧了吧?巧的就像是安排好的橋段劇情。

“哎呀好兒媳啊,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啊?這東西只有九天上才有,難不成你跟九天也有關係?”

“額,這”

“你真是我們季府的福星啊,大福星!呵呵呵呵”

她能怎麼辦?說是自已從白雲山拿的?還是哄騙她在九天也有認識的能稱之為朋友的?誰家朋友能給你拿這種寶貴的東西?可說是白雲山,千姬又是怎麼得到的?她目前的腦容量,就算是虯褫後人,也要打上一段長而促的退堂鼓。

所以她只能嘿嘿笑著,默默退出了西院,順便幫季老爺子自已的公公,餵了池塘裡的鬼魚。

睏倦在她躺在床上的瞬間來襲,她還沒有開始動腦子,就陷入了沉睡。

只是睡夢中很不安穩,她再一次的進入到了那個水潭。

水潭中,只有上次所見的玉蟾還有仙草在,而她們,嘻嘻鬧鬧中在做著什麼東西,

“不知道這個鳳冠霞披白忻姐喜不喜歡”

“我猜她定是喜歡的,我們可是按照人間的做法給她做的,你看這喜慶的紅色,還有這,這個料子可是花了我好些銀子呢”仙草說著,拿起做好的鳳冠霞披反覆看,心裡高興的緊,

“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塊喜帕,往白忻姐頭上一蓋,嘿嘿”

“我也很是喜歡這個,等我成親的時候,也要弄這些,紅紅火火的喜慶”

玉蟾看著仙草那樣,不禁調侃,

“你嫁人?喲,看來我們小仙草心有所屬了啊”

“哎呀沒有”

“孃親,孃親”季霖澤的聲音響起,

夏姍姍一個睜眼起身,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怎麼了?”她焦急問著,生怕出了什麼事

門口季霖澤似乎是鬆了口氣,“沒呢,我見您正午了還未醒,擔心您身體不舒服呢”

正午?她一覺睡了那麼久,而後又記起來,白忻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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