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拉回話題,畢竟他們的替代假人只是樣貌氣息像,可沒有半點的法力,到時候露了餡不免給自已招來禍端,所以此刻要抓緊時間。

“雲辰兄弟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再確認一遍,當真是幽冥鬼火?”

季雲辰知道鎮宅府君想法,會幽冥鬼火的也就這麼幾個人,每個人都可以說是不能開罪的,事出緊急,季雲辰自然謹慎,手掌一翻,懸空出現剛才那塊燒焦的土地與下面泛著火光的幽冥鬼火,

“小弟知道此事重大,自然是不敢妄加下論,但卻是幽冥鬼火無疑了”

其實兩位府君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話從季雲辰嘴裡說出來還是猶如重石砸落,心情沉重滿臉愁雲。崔鈺深深嘆了口氣,從這個噩耗中抽離出來,

“雲辰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魂魄祭煉這事兒吧”

“此事駭人聽聞,自是不敢忘”

上次沒有來得及,這次崔府君再次提及,季雲辰抓住機會問道:

“此事如此驚世駭俗,可不知崔兄是如何得知的呢?”

魂魄獻祭,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抓個魂魄獻祭就完了的,這可是地府陰律明令禁止的,凡用魂魄祭煉者一經發現,要受到地府二十道陰雷,再鎮壓在酆都城阿鼻地獄內,魂魄日日受刑,再無投胎可能。

“哎,此事還要從當年強延硬闖地府之時說起”

崔鈺剛要開口,只聽見鍾馗大叫一聲,“不好!”

隨即不等崔鈺開口詢問,拉著他便消失在季府書房,只留下一句,

“陰律司那邊出了事,雲辰兄弟我們改日再聊”

鍾馗之所以如此緊急,便是謝必安傳的話,他焦急的在外面候著,急得是滿頭大汗。

“出了什麼事?”鍾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謝必安見兩位府君終於是來了,如見親人,來龍去脈也顧不上說,重點就是——六殿卞成王來了

謝必安急得那是熱鍋上的螞蟻,就想他們二位府君儘快進陰律司請走那位威壓四溢不管他們這幫陰差死活的閻羅。見狀崔鈺寬慰道:

“你只慢慢說,他來做什麼?”

“回崔府君,小的也不清楚,小的跟兩位化身剛回來沒多久,便聽見外面人稟報卞成王來了,小的也是納悶,可攔也攔不住,他一到陰律司就往裡面衝”

鍾馗皺眉,這故事也太長了,忙抬手阻止,只問:

“他有沒有說來做什麼?”

“沒有啊,一袖揮散了兩位化身,然後就坐在裡面一句話也不說了”

兩位府君紛紛皺起了眉頭,現在替身被識破,二人之前還未商量對策,如今還不知怎麼應對的好。

此時空中隱隱一個低沉聲音響起,

“二位府君既然回來了,就別讓我再多等了,快些進來一敘吧”

正當二人面面相覷時,身後又一個粗狂聲音,

“嘿二位府君,你們喝酒怎麼不帶上我啊!還是雲辰兄弟喝醉了被我遇到才知曉你們居然喝酒去,嘿嘿嘿,當值喝酒,你們二位終於是理解這般樂趣了?”

崔鈺皺著的眉頭還來不及舒展,聽見這個聲音皺得更加緊了,來者不是別人,而是有著酒神經之稱的狼牙鬼王丘承峰,他愛喝酒,只是一喝多就胡言亂語,做些荒唐事,要說多荒唐......跟幾位閻王大人稱兄道弟,跟城隍大打出手,要不是已經抗下鬼王天雷,有陰德神位加身,他早就被大家押上奈何橋,扔進孟婆湯鍋中,喝傻以後投胎去了。

崔鈺無奈回頭,心裡想著怎麼打發走這個鬧事瘟神,這屋裡還坐著一個,別又來一個糾纏不清的。不過當他回頭後那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丘承峰扛著酩酊大醉的季雲辰,笑呵呵的往他們這兒來。

來到跟前,季雲辰一個醉步就撞在崔鈺鍾馗身上,嘴上大喊著你們怎麼喝到一半就走了,手上卻是悄悄將濃濃的酒氣轉到了二人身上。

“呵呵雷光鬼王,我們二人可是正在當值啊,屬實不能再喝了”

鍾馗反應迅速,在聞到酒氣的那一霎那就開口說道。

幾人在外面拉拉扯扯,裡面的卞成王坐不住了,大步走了出來,

“你們”

剛想出口指責他們,卻看到一個醉鬼兩個酒氣沖天外加一個到處討酒喝的傻缺,心中怒火橫生,只是下一秒,

“哎喲卞成王,哎喲我的六殿下嘞,怪不得兩位府君要趕快回來不與我喝酒呢,原來是您老人家來了呀”

“胡鬧”卞成王往後一退,躲開丘承峰想要勾肩搭背的手,狼牙鬼王素來愛喝酒結交,與他們私下關係都不錯,看著這副嬉笑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崔鈺抓住機會,忙躬身行禮,

“六殿恕罪,我與鍾府君途中遇見雷光鬼王,喝了幾杯酒耽誤了時間,還望見諒”

季雲辰此時已經是醉的不省人事,丘承峰像扛個包袱一般將他掛在身上,口中還在約,

“這樣,既然六殿也在,咱們再去喝一番如何”

卞成王不動聲色,看著不省人事的季雲辰,酒氣沖天的崔鈺鍾馗,還有傻不愣登的丘承峰,

“你送他回府吧,兩位鬼王身份,也別太過荒唐了”

“兩位府君做事也還是要有分寸些”他又說,

“下官知錯”二位府君又躬身行禮,

屋內,季雲辰用內力強行逼出體內白酒,幾招浮沉酒化作蒸汽從頭頂散出,須臾,他緩緩睜開眼,

“好些了麼?”夏姍姍問道,

今日陳泠起程,她送完了人回地府,就聽伍老三說季雲辰醉的不省人事。

季雲辰喝著解酒湯,微微一笑,“好多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看我老公還要打報告的?”

“哈哈,夫人教訓得是”季雲辰環抱她的腰,撒嬌道:

“為夫頭好疼”

成親到現在季雲辰何曾像現在這樣如孩童般撒嬌,夏姍姍心疼的揉著他太陽穴,半是責怪道: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

“我聽伍老三說,近日你跟崔鈺以及鍾馗兩位走的很近,是有什麼線索了?”

季雲辰點點頭,將最近得知的全部告訴了夏姍姍,得知地府與魔修之間的交易,她義憤填膺,

“與那種殺人狂魔做交易跟狼狽為奸有什麼區別,都是沆瀣一氣的傢伙”

“哈哈,你現在這樣,就像是,哦對,正義使者”

“季雲辰,讓你少看那些電視劇!”

“哈哈哈,想起來我也許久沒有去人界了,今晚咱們回去吧,讓子良做一桌好菜”

宏宇小區

夏子良哐哐幾下,就弄出了一桌子的好菜,“嘭”的一聲開啟一瓶茅臺,嘩嘩倒了三滿杯,

“姐姐,姐夫,快吃快吃”

“都喝茅臺了呀”夏姍姍調侃

“嘿嘿,你們回來我心裡高興,再說了,我現在好歹算一小老闆,給姐姐姐夫喝點茅臺沒什麼問題”

姐姐夏姍姍嫁了鬼王,又沒有性命之憂,他不沾毒又沒人搗亂,一心撲在生意上,自然是做的風生水起,還將隔壁的鋪面也租了下來,僱了三個店員還有個小幫廚,喝瓶茅臺,小意思。

自從上次又繼承了虯褫之力,夏姍姍已經可以觀面相看未來了。她看著自已這個弟弟竟隱隱透出富格格之象,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是欣慰,即使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是從小到大的情分。

三人正把酒言歡,電視上的新聞卻吸引了夏姍姍的目光。畫面是在南青市的大橋下,黑暗的角落裡被警察的探明手電照如白晝,一旁的記者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道:

“今日晚上八時許,南青市若水大橋下發現一具屍體,經過警方調查,死者為本市居民喬莎,女,27歲。初步判斷該女子系跳橋自殺。據目擊者稱,當時他在大橋附近鍛鍊,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隨後發現橋下草叢上躺著一具屍體。他立即撥打了 110報警電話。警方和醫護人員迅速趕到現場進行救援和處理,但是該女子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哐啷”夏姍姍手中酒杯脫手摔落在地,夏子良則是指著電視驚歎,

“姐,她跟你在同一個公司,你認識不?”

季雲辰撿起酒杯,低語道:“等這些人走了,我們去那處問問她的魂魄”

此時新聞上已經可以看見法醫將屍體抬上了車,警車嗚嗚啦啦的揚長而去,記者也是緊隨其後,剛才烏泱一片人影散去,只剩下一堆雜草。

夏姍姍他們是等到夜半三更才動身來到了橋底。此時的橋底連平時睡覺的流浪漢都不敢來了,陰氣森森寒氣逼人。

她現在對血腥氣味十分敏感,雜草處血腥味刺鼻,不得不讓她閉了鼻息。兩人走到近處,依稀可以看見喬莎摔下來的樣子。

“這......”她指著一處問道

季雲辰點點頭,“嗯,腦漿”,夏姍姍五官扭在一起,別過了頭去,第一次近距離見腦漿,不多,但是足夠讓她乾嘔。

她拉了拉季雲辰衣袖,男人知道她忍受不住了,將她摟進懷裡,口中念著:

“悠悠遊魂,聽君從令,喬莎,來!”

須臾間,一個魂魄從另一處的雜草中飛身來到兩人跟前,就是喬莎魂魄,只不過是死前的模樣,臉摔得四處流血,眼球爆出來,腦漿漏出來沾在頭髮上,手跟腳斷了,晃晃悠悠的掛在身上,

“啊!”夏姍姍一聲尖叫,看見死前慘狀比單純的看地上的印記來得心驚肉跳得多。

喬莎明顯還不會轉換形態,對這聲尖叫顯得無措。季雲辰一揮手她變回了還是人時的樣子,看見自已變化的喬莎也是驚訝不已,更讓她震驚的是散發著強大陰氣的人,正是自已朋友的老公,

“季雲辰?”她不敢確信的試著喊了一聲,

只是回覆的她的是她更加熟悉的聲音,“喬莎”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季雲辰懷裡的人抬起頭,赫然就是她的朋友,夏姍姍。喬莎更為震驚,

“姍姍?!你你怎麼,你究竟是?”

“喬莎,你怎麼那麼想不開,要自殺呢?”

“自殺?我沒有自殺啊,我怎麼可能會自殺啊”

“那你怎麼要從橋上跳下來?”

“跳?你瞎說什麼呢,我是要回家啊”

夏姍姍秀眉微蹙,心想難不成她是逃避自已已經死了的現實?季雲辰此時開口,

“她是忘了,不是逃避”

“忘了?”

“嗯,她死的太過突然,一時間忘記了這回事”

說著,他稍微的釋放了一些陰氣壓制,喬莎立馬就感覺呼吸不上來,

“怎怎麼會那麼大的陰氣”

季雲辰收回陰氣,有些遺憾道:

“喬莎,你已經死了”

“死了?!我怎麼可能死了呢!”

正說著,城隍鬼差就從遠處飄來,

“新魂喬莎,還不快快隨我們啟程”

喬莎聽見這瘮人的聲音,咻的一聲躲在夏姍姍身後,口中唸唸有詞,

“我沒有死,我沒有死,我不要跟你們去,姍姍你跟他們說我還沒死”

夏姍姍也很難過,看著季雲辰,

“雲辰,你能不能讓他們給我點時間?”

“夫人吩咐,為夫自然遵從”

“兩位陰差,還望行個方便”

其中一個一聽,橫眉冷眼就要回懟回去,只是一抬眼看見的是鬼王季雲辰,當即就嚇得跪在地上,

“小的參見雷光鬼王,鬼王開口自然是可以的”

緊接著很是識趣的退在一旁,等著他們。

夏姍姍回過頭,看見的是已經淚眼婆娑的喬莎,她不相信自已死了,直到剛才看見了浮在空中的雙腳,

“姍姍,我真的死了?”她怯生生的問道,

“莎莎別怕,別怕”她拍著喬莎的背不停的安慰,任由淚水打溼她的肩膀。

哭了好一陣,喬莎抬起頭,抽泣道:

“姍姍,我才27歲啊,沒有成家也沒有成為大老闆,我一事無成什麼都沒有,就這麼死了?難不成這就是人家說的命數?”

夏姍姍不知道怎麼開口,季雲辰倒是替她說了,

“你乃長壽之相,如今死於非命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你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姍姍你是知道的啊,我怎麼會得罪人呢”

喬莎八面玲瓏,能跟各家律所都打好關係,按理說是不會得罪人的,但是,她之前不是也沒覺得自已得罪人麼,還不是被葉國新迫害。

“你想想最近辦了什麼案子?”

“案子?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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