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季雲辰還在酣睡,夏姍姍便回了宏宇小區。臨走時讓霜兒照顧子良,也不知道現在他恢復得如何了。

屋內,夏子良起身倒水,

“夏公子,您快歇著,這些小事您言語一聲便可”,霜兒搶過水杯說著,

夏子良訕笑著,任由霜兒搶走手中水杯,再倒滿端回來給他。

“看你恢復得不錯啊”

夏姍姍直接穿門而入,長姐風範的看著夏子良。

“姐,你可算回來了”夏子良喜於言表,放下水杯起身迎夏姍姍。

圍著夏姍姍轉了幾圈,他不住的說,

“姐我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

“嗯?哪裡不一樣了?”

夏姍姍可能沒有察覺出來,除了樣貌變化,最主要的就是她身上的氣質,從容不迫,淡雅脫俗。

夏子良看了一會兒,嘖了嘖嘴,搖搖頭,他讀書少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變得不是原來的她了,

“反正更漂亮了,嘿嘿”

“就你嘴甜”

“對了姐,你出去了手機落在家裡,有一個你原來公司同事的電話我給你接了,嘶叫什麼來著......你等著”

他走過客廳,拿起桌上的小本本翻起來,那是他用來寫客戶訂的外賣單上的菜品的,有幾張紙上還有幾滴油漬。

“這這這”他將本子遞給夏姍姍

夏姍姍拿過來一看,

“喬莎約我吃飯?”

華燈初上,馬路上川流不息,大家都在彰顯自己身份的車上按著喇叭,每輛車路過都要嘀嘀兩聲,透著與白日裡從容不迫相反的急躁。此起彼伏的車鳴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路邊的大排檔,煙熏火燎,廚子微發黃的白衣服,髒兮兮的圍腰布,一條毛巾搭在肩膀上,被油煙燻得眯起來的眼睛片刻都不離開手裡的鍋,眉頭緊鎖的不停往裡面放著調味料。大火一燎,蔥薑蒜的味道被激發,顛勺和勻,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就被一一端上桌。

喬莎端起桌上嘶嘶冒著泡的啤酒乾了一口,冰爽可口得忍不住的斯哈一聲,

“小龍蝦來了,小心燙”服務員喊了一句,熱氣騰騰紅彤彤,每個上面還覆蓋著厚厚的蒜末,底下還有土豆魔芋黃瓜等配菜託著......喬莎放下酒杯,套好一次性手套就準備大快朵頤。

“莎莎,你約我是?”

夏姍姍打斷正要開吃的喬莎問道,喬莎放下小龍蝦,

“就是好久不見嘛,出來吃個飯什麼的,我怎麼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呢?”

她左右打量著夏姍姍,卻跟夏子良一樣說不上來哪裡變了,夏姍姍特意隱去了紫色眼瞳,還戴了黑色美瞳加持,

“算了,肯定是你婚後生活太幸福了吧”,最後喬莎得出結論。

夏姍姍一聽就笑了,“怎麼?當個職場精英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嗎?”

喬莎嘆口氣,端起酒杯又噸噸噸幾口,滿杯的啤酒眼看就見了底,

“沒想到在連逸手下幹事那麼的困難,早知道就不費勁的去考律師了,當個前臺至少不用被他天天壓榨”

夏姍姍又將喬莎的酒杯倒滿,“連逸沒你說的那麼冷血吧?”

她在他手下幹了那麼多年,也沒覺得有多殘暴,無非就是要求高了點,做事嚴謹了點,待人嚴厲了點,額,這麼看來,的確是有點點變態。

“哎呀你不知道”喬莎馬上反駁,“他最近就像變了一個人,喜怒無常不說還刻薄許多,好多同事都忍受不了他辭職了”

“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喬莎搖搖頭,隨即露出狡黠微笑,“大家都猜想,是因為你結婚,老公又多金帥氣,給他氣的”

“瞎說吧你”

兩人在熱鬧的大排檔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遠處一輛停著的黑色轎車內,連逸點著香菸,眼眸冰冷的看著兩人。

車內,一個黑色斗篷的人坐在連逸身邊,

“看見了吧,縈繞在她身上的就是男人在她身上設下的禁制”

“要怎麼做?”

“你只需要將她帶到我這兒,我將其身上黑氣淨化即可”

兩人吃飽喝足,分開後夏姍姍又逛了一會兒,只是不知是自己太敏感還是什麼,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感覺不對的她打車回了小區,

只是剛下車,就被人喊住,

“夏姍姍”

她一回頭,再仔細一看,

“連逸?”

心裡卻想著真不能背後說人八卦,說什麼來什麼,

“好久不見”他自然上前一步,夏姍姍警惕著後退一步,

“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不自覺地眉頭微蹙,在連逸身上若有似無的陰氣圍繞,可她又怕嚇著連逸,不敢現出紫瞳震懾。

連逸一笑,溫文爾雅,“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喝喝茶?”

“當然是可以的,只是今天太晚了,我們約明天中午吧”,回絕了連逸,夏姍姍就想繞過他進小區的門,只是連逸似乎早已猜到她不會答應,一步就將她的去路擋住,

“現在還早,喝杯茶不耽誤時間”

“姐,你怎麼才回來,我都準備出去找你了”

夏子良出著長氣,極力剋制自己的喘息聲。幾步來到夏姍姍面前,也不多問,拉著她就往回走。

“你怎麼來了?”進了小區,她沒有感應到連逸的氣息後便問夏子良,

“是霜兒,她跟我說你在樓下好像有麻煩,我就跑下來了”

小區外,連逸的眼眸越發的冷冽,看著夏姍姍的背影,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拯救她的想法。

天狗山,

昏睡了三天的季雲辰再次來到天狗山,赤沼龍王似乎是猜到了他會重返,再見時沒有一絲驚訝,很是自然的問他要不要來一杯茶,

“有勞了”

季雲辰揉著太陽穴說道。清茶几口,他才緩過神來,

“龍叔,那天你……”

赤沼龍王呵呵一笑,“想問你夫人之事?”

他起身拱手行禮,“煩請龍叔告知”

“你這小子,說你有福是真有福,不過這福氣啊,還得像唐三藏取經一般,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啊”

“還請龍叔解答一二”

“你可知她的母親是虯褫?”

“小侄知道”

赤沼龍王點點頭,只要知道那接下來他所說的一切季雲辰便可明白了。

“據說虯褫觸犯了天條被貶下凡,在聚陰池中修煉以便能夠再次飛昇天界。可你知她觸犯了什麼天條麼?”

季雲辰搖搖頭,之後的事他基本知道,可天界的事他可不知道?

“她偷喝了天蓬元帥偷偷帶回來子母河的水,又偷拿了司命的命簿,改了自己與後人的命格”

季雲辰眉頭緊鎖,“後人?”,半信半疑的問,

“您是說她在未下凡之前就懷了身孕?”

赤沼龍王會心一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連累了天蓬以及司命,司命便將她寫上去的命格又添了幾筆,後人雖有至尊榮耀,卻要遭受錐心之痛”

“她為何要這麼做呢?錐心之痛又是什麼?”

“除了本人,其餘人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當年天界為隱瞞此事,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雲辰,你在發什麼呆?”

夏珊珊的話將季雲辰飄走的思緒又拽了回來,他看著眼前的夏珊珊,腦海中卻是赤沼龍王的那句“虯褫本就有罪,她的後人也逃脫不了天譴”

“沒什麼呢,對了,等再休息幾日我們再接著尋你母親吧?”

“那就太好了”

上次線索到了善人村就沒了,不過找到了父親的一縷魂魄,也算是極大的收穫了。王奎山最後說了,父母在那些黑衣人來之前就逃走了,想來是中途又大戰了一場,父親那縷魂魄才會被封印。想來想去,她都覺得要順著善人村繼續往下找。

只是兩人還未出發,連逸又找上了門。夏姍姍從子良的餐館出來,就直接被擊暈了,等再醒過來時已經身處一處陌生房間了。

她被綁在桌子腿上,身旁是各種奇怪的圖騰符籙,抬眼一看,連逸看著自己,擔憂而不忍,

“連逸,你這是在做什麼?”她問,

“姍姍,你現在先別怪我,等一會兒給你淨化好了,你就不會死了”

“什麼淨化!?連逸你快放開我!”

夏珊珊喊著,卻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手鐲。

“呵呵,你越掙扎這繩子就越緊,我現在馬上給你淨化,淨化完了,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連逸身旁的黑子人邪笑著道,夏珊珊心裡一驚,這聲音有些熟悉。

黑衣人手拿三張符籙,霎時間打向夏珊珊,

“砰!”

一聲巨大的炸裂聲,黑衣人跟連逸身後的牆被炸出幾個大洞,緊接著便是樓下驚呼聲,打電話報警聲,疏散人群聲傳了進來,

黑衣人轉頭看向夏珊珊,怒目可憎,

“今天要讓你死在這兒”

只是煙霧散去,季雲辰綠袍加身,摟著夏珊珊,

“連逸,是不是給你臉了”他冷冷道,

連逸早就被這身裝扮嚇傻了,跌坐在地上,嘴巴哆哆嗦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反倒是黑衣人反應迅速,又扔出四五張符籙,季雲辰手掌一出,所有符籙都停在半空,

眼看著他馬上要發怒,夏珊珊小聲耳語,

“現在不知道對方是誰,先別慌出手,我們走”

手作虎爪,一擰,符籙齊刷刷調頭又飛向黑衣人,伴隨著四五聲巨響,兩人在原地消失了。

黑衣人揮去塵煙,懊惱不已,

“大大師,你不追麼?”連逸緩過勁來問到,

他看向連逸,“沒用的東西”,一揮袖,連逸昏迷過去。

回到家,季雲辰忙檢查夏珊珊有沒有受傷,但凡有個小傷口,他馬上殺回去將二人全殺了。

“我沒事,你有沒有覺得那黑衣人的聲音很熟悉?”

季雲辰想了一下,“在善人村的那個聲音,可能跟天煞殿有關”,不過這不是他現在關心的,

“連逸怎麼會跟他們混在一起?”

“不知道,他說要給我淨化,說什麼這樣我就不會死了”

“哦對了,黑衣熱!”她驚撥出聲,

兩人一陣沉默,誰都想不到為什麼天煞殿會找上連逸,連逸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連逸能做些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而另一邊,孔章已經有五日沒有見過陳泠了。

“哎喲,你可回來了”,他拉住夏姍姍便大吐苦水,說是陳泠已經不理他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麼?”夏姍姍反諷他,

“你還想不想要你母親的線索了”

見夏姍姍偏幫陳泠不幫自己,孔章使出了殺手鐧。

季雲辰的院子,

陳泠在房間收拾自己的衣物裝進行李箱,

“陳姨,這是要去哪兒?”夏姍姍進來見著這一幕問道,

“回壽衣店啊”

“住的好好的怎麼要走呢?”

“總不能一直住下去吧,如今我法力恢復大半,對於靈力的需求也更多了,而地府陰氣過旺,對我來說可不是好事”

“那孔叔呢?您不管他了?”

陳泠手上動作停頓一秒,接著又開始折起衣服,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去處”

夏姍姍心思細膩,見陳泠心情一秒變差,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可又擔心自己不說平白地壞了兩人緣分,只能硬著頭皮踩雷了,

“孔叔不是說百年以後再投胎麼”

夏姍姍意思說的很明白了,還有百年時間可以相處,別又像上次一樣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到時追悔莫及。

陳泠輕嘆一聲,眸中透著落寞,

“哎,先不說我與他妖鬼殊途可能會遭天譴,他百年後投胎去,難不成我要像瑤一樣?放棄山神身份,守在身為凡人的他的身邊?而後又盼著他死了輪迴?百年千年如此下去?我自問性情多寡,既然知曉了結局,現在放手剛剛好”

“陳姨.....”

她莞爾一笑,放下手中衣服拉著夏姍姍的手,

“你不用為我的事擔憂,都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可誰的命不是在司命的命薄上呢?我跟他,自然還是朋友,其餘的就不要強求了”

“司命寫的不是凡人的命數麼?”夏姍姍問,仙俠劇裡寫的都是司命改凡人命數的,還能管其他的?

“你啊,是時候多學學人、妖、鬼神的東西了,不然出去說是虯褫後人都要被人笑話的”,陳泠寵溺一笑,便跟她說起,

司命手中共有五本命薄,凡人一本,寫盡辛酸苦辣;妖族一本,寫修煉改命;鬼族一本,不寫命卻是用來監督地府的;神族一本,寫的都是禁忌或不想被世間知曉的事。

“那我們皆在司命命薄上了”夏姍姍說,這麼想來,突生出還那麼拼命做什麼,都寫好了的事。

陳泠又是一笑,“雖說寫好了,可處處皆是轉折,死路還是生機都是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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