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一面安撫著急的夏珊珊,一面手中掐訣,一股黑煙幻化成一隻黑色的烏鴉,朝著窗外飛去,隨即牽起夏珊珊跟著烏鴉來到城北一座爛尾樓前。

烏鴉繞著爛尾樓不斷盤旋,過了一會便停在了七層某個黑洞洞的窗戶前,而後化為一縷黑煙消失。

“這裡?!”夏姍姍驚愕的看著季雲辰,

“嗯,這片爛尾樓是極陰這地,從古時候這地方就是戰場,數以萬計的枉死冤魂在這裡堆積,形成了這塊陰煞之地”

“他選這個地方,怕是一肚子壞水”

季雲辰一笑,牽著夏珊珊一腳踏出,身形直上,直接來到了七樓黑洞洞的窗戶前,藉著月光,依稀見毛胚房正中設立了一個法壇,大勇手中揮舞銅錢劍,腳踏七星步,仿若游龍走罡,如果不考慮他的身材,很有一副仙家道骨之姿,地上一個由石灰繪製的太極圖,房中牆壁上貼滿了符籙,一條條長帆橫掛在房樑上。

就在季雲辰和夏珊珊懸立在窗外時,大勇也發現了二人,手中銅錢劍一揮,一道清輝朝著季雲辰而去,季雲辰左手向前一揮,一道光幕便把大勇揮出的一擊擋住,手指一彈清輝散去。

季雲辰和夏珊珊向前踏出一步便落到大勇面前,夏珊珊手中便是凝結法力正準備攻向大勇卻被季雲辰擋了下來,她疑惑的看著季雲辰,搞不懂為什麼要擋下自己。

季雲辰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後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大勇近前,開口道:

“入道修道善乃基本,對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出手,有辱道門”

大勇陰森邪魅一笑,“呵,道門?你爺爺我修的鬼道!對螻蟻存善心乃是大忌”

季雲辰不禁皺眉,再仔細打量大勇,第一次見他唯唯諾諾,看著還有幾分憨厚,第二次雖膽怯卻出手皆是殺招,現在,瘦脫相的臉兇狠無比,周身殺氣環繞,眼神也變得渾濁陰毒,顯然是修煉了鬼道中的禁術。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轉動了鬼王扳指,以防萬一,

“鬼道?我看你周身殺氣不像是自己身上的,殺了不下十人了吧”

大勇一聽,眼神一亮隨即彷彿得到了肯定認可還有羨慕般的狂笑起來,

“還是鬼王有眼光啊,五人血肉助我入鬼道,五人精魄助我修鬼道,哈哈哈”

“你哪裡是鬼道,道者,為善為心為天下,鬼道雖詭亦是道,而你殺人修煉違背天理,是邪氣沖天的邪道”

季雲辰的話顯然是惹惱了大勇,他臉上露出猙獰,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對著季雲辰咆哮,

“邪道?哈哈哈,只要能殺了你們,邪道也是道!”

說著搖起手中招魂幡,頓時黑煙縈繞,絲絲黑煙鋒利無比如刀刺向夏姍姍,夏姍姍只是紫瞳一閃,黑煙便在半空中消散。大勇大驚失色,

“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你什麼時候會法術了”

“為何抓住我不放?”夏姍姍更關心這個,葉國新死了按理說他們之間沒了利害關係啊。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師父因你而死,我師兄也因為你而變成一個廢人!你問我為什麼!”

“因果迴圈,他們的結局都是自己終得果罷了,你重複他們之路也只能種下惡果罷了”季雲辰循循善誘

“為什麼她不能死,當時她要是死了,我師傅不會死,我師兄也不會變成個廢人,我也有錢娶芬芬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女人,為什麼你當時不去死?為什麼?”大勇雙眼佈滿血絲,朝著夏珊珊不住的咆哮。

師父死後,他拉回了他們的小道觀安葬,可師父被鬼王所殺,魂魄早就沒了,不能投胎轉世,也沒辦法超度,只是孤零零的一具屍體放在土裡,燒的紙都沒人收。而師兄,回去時還好好的,結果第二天就瘋了,現在一個人瘋瘋癲癲的在道觀裡,守著師父的墳,其餘的什麼都管不了,而手機對面的那個曾經青梅竹馬對他情根深種的女人,也因為這些跟他一刀兩斷了......若他師父不死,師兄不瘋,那他也只是村子裡一個名叫大勇的小道士而已,可現在,現在他以魂魄為約跟惡鬼做了交易,又害人性命,早就不能輪迴轉世,等著他的結局就是報了仇,魂魄交予惡鬼。

夏姍姍眼神厭惡,一個男人嘴裡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窩囊,皺著眉頭道:

“你怪我?難道是我讓你們做的那些下三濫的事?!難道不是你師兄見財起意而你又貪得無厭麼!”

聽了夏姍姍的話,大勇更加氣憤,他突然從法壇上掏出一把匕首劃過手掌,鮮血噴湧而出,噴在法壇上的石鼓上頓時石鼓上閃過血芒,房間中陰風呼嘯,長帆晃動,一隻只厲鬼從四面八方的符籙中飛出,便是朝著季雲辰和夏珊珊殺去。

季雲辰眼神微眯,夏珊珊眼神也是露出殺意,想讓自己死的人,怪罪自己的人,要麼讓他閉嘴,要麼讓他去死。

隨後季雲辰渾身雷光乍現,厲鬼還未近身便被一道道雷芒擊碎,魂飛魄散。

大勇看到厲鬼對季雲辰毫無作用,手指輕敲石鼓,原本撲向季雲辰的厲鬼,突然轉變方向朝著夏珊珊而去,夏珊珊心中早就憤懣不已,看到朝她撲來的厲鬼,心中的殺意再也抑制不住。

夏珊珊手中凝出一道道綠色能量光團把一隻只厲鬼擊碎,隨著一隻只厲鬼湮滅,大勇手中的石鼓越敲越急,屋子中的符籙無風自動,嘩嘩作響,越來越多的厲鬼湧出,但這些厲鬼卻並未撲向夏珊珊二人,只是懸浮在大勇的頭頂,陰風呼嘯,悽慘的嚎叫充斥二人的耳朵。

大勇手中掐訣,三隻身泛綠光的殭屍出現在他的身後,懸浮的厲鬼則是朝著三隻殭屍的體內湧去,原本綠色殭屍也極速的變化著,烏黑的指甲從十幾厘米暴增到半米有餘,身上長出毛髮。

就在夏珊珊和季雲辰終於把原先撲來的厲鬼全部清理乾淨,從符籙中湧出的厲鬼也被三隻殭屍吸納一空。

“呵,那你們比我想的的確是要厲害上幾分,不過這些都是開胃小菜,接下來我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勇此時的面目猙獰,狂邪笑聲充斥整個爛尾樓。

“我要你們都去死!去給我的師父陪葬!”

隨後大勇迅速用匕首再次劃開數十道血口,緊接著便是大喝一聲,迸射的鮮血將三隻殭屍籠罩,三隻殭屍口中噴出道道寒氣,黑色眼睛變成血紅。

大勇一直“嘎嘎”狂笑,匕首揮動間直接刺入胸膛,再次拔出,一股狂湧的鮮血噴在石鼓上。

三隻殭屍口中發出怒號,一個跳躍間朝著季雲辰和夏珊珊殺去,半米長的指甲散發著寒芒,和季雲辰揮舞而來的鎖鏈碰撞在一起,刺刺拉拉金屬交鳴。

大勇見三隻殭屍無法奈何季雲辰,口中發出低語,其中的一隻殭屍便越過季雲辰朝著夏珊珊殺去,大勇也在此刻癱軟在地上。

季雲辰眼神微眯,數十道鎖鏈抵禦著兩隻殭屍攻擊,身形退至夏珊珊身旁,手中雷芒乍現,一道道雷電擊打在殭屍身上。

這三隻殭屍雖然沒有什麼特殊攻擊手段,但季雲辰在抵禦時卻發現肉身的強橫已經不亞於不化骨的級別,身體比金鐵還要堅硬,他的雷法雖強但對他們卻造不成太大傷害,除非用出都天神雷才能一擊將他們滅殺,不然今天法力耗盡都不一樣打的過。

而夏珊珊則是更加乏力,她雖然度過天譴,也獲得母親留下的傳承記憶,可白寨以及斷崖河一戰留下的傷如今尚未痊癒,一時間施展法術也有諸多不便。

季雲辰一個轉身來到夏珊珊身邊,對著夏珊珊傳音道:

“夫人小心,為夫要英雄救美了”

夏珊珊對著季雲辰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想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不正經,有大招不知道趕緊放,累死老孃了。

季雲辰嘴角一勾,手中印訣紛飛,一道道雷霆在他的身上湧現,很快便籠罩全身,又過了一會雷霆在他身前化作一團雷球,他伸手插入雷球,緩緩從雷球中抓出三根雷矛。

腳步微沉,往前一擲,三根雷矛就像自帶巡航一般,朝著三隻殭屍的喉嚨射去。

三隻殭屍連忙雙手護住脖頸,頓時發出一聲轟鳴,殭屍的雙手未抵擋幾秒,便被雷矛洞穿,刺入殭屍的喉嚨,殭屍的身體一僵,下一秒雷矛直接膨脹炸開,三隻殭屍的身體也被炸成齏粉。

“這這是什麼?”大勇驚駭,他道行不深,跟著師父又沒見過什麼世面,對季雲辰的雷矛壓根不知是什麼

就在雷矛炸開的一瞬間,人間界的道家道統全部感受到了這純正的雷法,一位位蒼老的老者從閉關中睜開了雙眼,而大勇也被自身術法反噬,倒地不起。

夏珊珊眼見殭屍被消滅,直接來到季雲辰的身邊,而後又來到大勇躺著的地方,此時的大勇,面色蒼白,呼吸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想來他修煉了什麼邪門歪道,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厲害”,夏姍姍跟季雲辰說道,

季雲辰手中幻劍,直指躺著的大勇,厲聲道:

“解了夏子良身上的咒,饒你一死”

大勇嘴角滲血,咧嘴一笑滿牙都是血,那股子狂傲依舊不改,

“呵,不可能,我要讓她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眼看他在激怒季雲辰,夏姍姍生怕季雲辰又像上次一樣,殺了凡人觸犯陰律被關進陰律司受罰,便快季雲辰一步一掌打去,四根藤條直接刺穿他的四肢,將他死死釘在水泥地上,

“我看你一身傲骨,想來也是不會給我們解咒的方法,那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的吧”

說完,也不知從哪兒鑽出許多的蛇蟲鼠蟻,密密麻麻的佈滿大勇全身。前幾分鐘他還咬牙堅持一聲未吭,隨著這些東西越來越多的聚集在他身上,終於一聲接著一聲哀嚎,一聲比一聲壯烈。

“走吧”夏姍姍跟季雲辰說道,

兩人正準備離開,就聽見大勇嗚嗚嗚的蠕動著,他雙眼流著血淚,眸子跟著夏姍姍身影移動,露出的雙手緊緊握拳,青筋都高高鼓起。

“想說你就眨兩次眼”夏姍姍給了他一個選擇,

大勇還想堅持,可老鼠啃食他大腿內側的肉,剛咬開一個口子那些螞蟻跟蛇便從口子中鑽進他的體內,四處亂竄,疼得他渾身顫抖,可一顫抖那些小東西更加興奮了,鑽得愈發得起勁。

他快速得眨了兩下眼睛,夏姍姍輕聲“去”,那些小東西瞬間消失一半,而另一半依舊趴在他得身上,不停得啃食著血肉。他瞪大眼睛嗚嗚,像是在說敢耍老子這樣的話。

夏姍姍冷哼道,

“你該不會以為我心地善良,好騙吧?現在說解咒的法子,我就讓它們都消失,不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好我說”

夏姍姍又道:“停”,那些小傢伙停止了咀嚼啃食,讓大勇有了片刻喘息,他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進肺部一樣,幾個呼吸後,他緩緩開口:

“符籙,燒燒了,喝,喝下去”他十分艱難的說了,剛說完一隻老鼠就叼著一張符籙跑到夏姍姍跟前,

“是這個?”夏姍姍拿起符籙問道,

大勇點點頭,“可可以了吧”,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要這些噁心人的東西立刻馬上消失。

“可以了”夏姍姍說完,拉著季雲辰就走了,身後,大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饒他一命?”

“我不修佛不入道,為妖者做不了善事”

夏姍姍雙眸閃過一絲殺戮之色,只是一瞬卻也被季雲辰捕捉到,不過是受害者自己的弟弟,她關心則狠也是能夠理解的,便也沒在意,如若不是為了要到解咒的方法,她一掌就能殺了大勇,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不怕他說的是假的?”

“不會”

人在絕望時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心如死灰沒有掙扎,另一種就是突生要活下去的想法並強烈的想要達到這個目的,這時問什麼都會說真話,而大勇便是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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