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包廂
看著一直喝酒不說話的方末，馬錫道實在是忍不住。
砰！
馬錫道將酒瓶重重的放下。
“呀，你別光喝酒了，說說，你一會準備怎麼跟對方談。”
方末瞥了馬錫道一眼，喝了一口酒，說道：
“用嘴談亦或者用拳頭談，這要取決於對方的態度。”
“阿西！”聽到方末的回答，馬錫道一陣火大，右手舉起，想扇他。
“你該走了！”方末耳朵動了一下。
他聽到屋外有人朝這邊走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李理事，到了！”包廂門被推開，都承宇站在包廂門口，他的身後是西裝筆挺的李子成。
屋外的李子成跟靠在沙發上的方末，兩人目光撞到一起。
方末揚了揚手裡的啤酒瓶，好像是在跟朋友問候打招呼一樣，也沒有起身。
李子成走進包廂。
“聽說我的手下跟方先生髮生了一點不愉快！”
李子成來到吧檯前，拿起一瓶啤酒：“在這裡，我替手下跟方先生說聲抱歉。
手下人，太不懂規矩！
我先乾為敬！”
李子成仰頭，將一瓶啤酒喝下。
“你們先出去，我要單獨跟他聊聊。”方末偏頭看向馬錫道。
馬錫道皺眉：“你小子，別亂來啊，好好談，不要動手！”
警告一聲，馬錫道起身走出包廂。
出了包廂後，馬錫道也沒離開，站在走廊上，背靠牆壁。
“大哥，方先生那麼厲害，你還擔心他啊！我們去別的包廂坐坐吧。”都承宇笑著邀請。
“西八，我擔心他？我是擔心那個李子成。
好了，你滾遠點，你留在這裡也沒用，下去盯著點，別讓人鬧事。”馬錫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方末的戰鬥力，還需要他擔心嗎？
貼了個冷臉，都承宇也不敢說什麼，點頭哈腰的離開。
馬錫道回頭看了眼包廂門，繼續在走廊上等待。
...
“方先生，這次的事，主要怪我！
我沒跟手下交代清楚。
導致我們雙方產生這麼大的誤會，我再罰一瓶。”
包廂裡，李子成再拿起一瓶啤酒，一口炫完。
兩瓶啤酒下肚，李子成打了個嗝。
“抱歉，喝急了，有點脹。”
笑著擺擺手，李子成坐在沙發上。
在坐下的瞬間，李子成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方末：
“方先生，接下來，我們該好好談談，這次的事情該怎麼解決！”
“確實該好好談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我是該稱呼你李理事呢，還是稱呼你李警官比較好？
嗯！”方末笑著舉起酒瓶，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什麼意思！”
在聽到李警官三個字時，李子成瞳孔猛的一縮，他很快恢復正常，死死盯著方末。
“這個，李警官自己不是更清楚嗎？
漢城警局搜查企劃科科長姜亨哲，李警官應該不陌生吧。”
刷！
李子成抓起桌上的酒瓶，瓶口對著方末捅去。
方末的話讓李子成感到驚恐，本能想要殺人滅口。
“李警官，冷靜一點！
你不是來和我談事情的嗎？
還沒正式開始談，你就要動手了嗎？”方末抓住刺來的酒瓶，徒手將其捏碎。
哐！
包廂門被推開，馬錫道緊張的看著裡面。
“你們在做什麼！”
“沒事，李理事為剛剛的事跟我道歉，多喝了兩瓶，沒拿穩酒瓶，對不對！”方末笑眯眯的看著李子成。
“對，我的錯！”李子成臉色僵硬的回答。
馬錫道看了兩人兩眼，再次警告方末一聲，退出包廂。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馬錫道一走，李子成立刻對方末發問。
“說了別緊張，臥底八年，你應該鍛煉出來了才對。”方末將沙發上的玻璃渣掃到地上，語氣慢悠悠的說道：“我說我是來幫你的，你肯定不信。甚至，在離開這裡後，你會馬上要求跟姜亨哲見面，將這裡的訊息告訴他。
不過，我勸你不要。
因為，你的這個上司不值得信任。
我說幾個事，你自己去查一下，等你確定後，我們再繼續交談。
第一，你的那個手下，就是被我廢掉的那個石武，他也是姜亨哲的人，他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監視你，防止你叛變。”
“別急，這才哪到哪。”看著眼睛瞪大的李子成，方末輕輕搖頭，繼續說道：“第二，你的老婆也是姜亨哲的人，她也是負責監視你，實時向姜亨哲彙報你的心理狀態，看看你在想什麼，準備做什麼。”
“不可能！”李子成大聲否認。
說石武是姜亨哲的人還有可能，他老婆怎麼可能是姜亨哲的人，他們的感情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說了，你可以自己去求證，是真是假，你自己分辨。
不過呢，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就是，你老婆肚子裡面的孩子確實是你的。
對了，姜亨哲也知道你老婆懷孕的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子成驚駭的看著方末。
居然連他老婆懷孕的事都知道。
難道方末一直在監視他？
一股冰冷的寒意籠罩在李子成身上，他有點想要逃離這裡。
“等你證實了我說的訊息再說吧。
我相信，以你的手段，你應該很快能搞清楚我剛剛說的事情的真假。
等你確認後，我們再決定要不要有進一步的交流。
乾杯，期待你的好訊息！”
方末拿起一瓶啤酒，遞給李子成。
李子成盯著方末看了好一會，接過啤酒，一口喝完。
砰！
酒瓶重重的扣在吧檯上，李子成表情兇狠的盯著方末。
“如果你是騙我的，我不會放過你！”
“雖然，你並不能拿我怎麼樣，不過，放心，這兩件事我絕對沒有騙你。
我可是滿懷誠意的。
畢竟，我們是同胞，不是嗎？”方末笑呵呵的看著李子成。
聽到同胞二字，李子成心裡微動。
他猜測方末是不是延邊那邊，派過來的間諜啊組織啊什麼的。
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事情。
李子成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方末是什麼身份現在不重要。
現在，李子成只想知道方末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這八年的臥底生涯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