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哪一個好人家的小孩會像哈利·波特這樣？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哈利抓緊了莫德雷德朝著這廢棄水道的更深處走去。

當然在往裡走之前，哈利就當著著莫德雷德的面伸出手去，把地上那麼大一條的蛇蛻藏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啊啊啊，你不要碰我呀！”莫德雷德尖叫著就好像他真的很怕那麼大一條蛇蛻一樣。

但哈利絲毫不在意莫德雷德的尖叫。

“波特先生，我可是你的教授，你至少尊重我一下！”莫德雷德甩開哈利的手，臉上露出很不滿的表情，“你這副模樣與你在伊爾克利山谷裡的樣子可真是一點也不一樣。”

這句話警醒了哈利。

他轉過頭去，認真地看向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冷笑道：“怎麼？沒想到嗎？”

哈利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沉穩的氣質以及他臉上那波瀾不驚的模樣，都讓莫德雷德，感覺到了違和。

莫德雷德的年紀已經足夠大到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儘管他的外表看起來像是時間已經停止了，又有可能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長生不死的祝福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但，這何嘗不是一種詛咒？

對於那些一直想要脫離死亡的人來說，莫德雷德這種雖然已經似乎達到了這不切實際的目標，可這種感覺並不好。

莫德雷德探究地看向哈利。

他懷疑這個所謂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本人大概就是個想要毀滅世界的惡魔。

那個魔法界裡大家都諱莫如深的神秘人，既然他最後見到的就是哈利·波特，那即便是他當年只有一歲也有極大的可能被控制——一歲嬰兒，多好控制啊，難道這不就是真相嗎？

莫德雷德很多時候都覺得魔法界的人可能都已經瘋了，要麼他們天生就是傻子，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難道不懂嗎？

哪一個好人家的小孩會像哈利·波特這樣？

尤其是現在。

哈利·救世主·波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孩子氣，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成年人，甚至還要比成年人再老成那麼一點，而且，他甚至攤開手，做出一個成年人世界裡最討人厭的動作，那一副“你要怎麼想我都沒辦法但反正你得聽我的”的模樣，令人憤怒。

“波特先生，我現在希望上去，回到我的辦公室。”莫德雷德沉下臉，他討厭哈利的這副模樣，任何人做出這副表情他都討厭，除了他自己。

哈利半點不介意莫德雷德現在的模樣，他反倒是被莫德雷德逗笑了，說：“那現在你得吱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了。”

他面露誠懇，臉上甚至還帶上了崇拜的色彩，說：“您提到了伊爾克利山谷，莫德雷德教授，這是個好話題，我對於您能主動提出它表示出十二分的敬意。”他繼續添油加醋的誇莫德雷德，“我也非常感激像您這樣的一位古老的魔法師會願意到霍格沃茨來教導我們這些年幼無知的可憐小巫師，我們畢竟只是一群年紀大概還不如您零頭的小傢伙 您可真善良啊。”

“陰陽怪氣。”莫德雷德抽搐嘴角，“說吧，你為什麼要拉我下來？”

哈利臉上的那些裝出來的做作表情全都是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他臉上的探究之意：“既然你是教授，莫德雷德先生，那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我不知道你是怎樣找到這個地方的，但你要知道這裡的危險程度，是什麼讓你以為在這個充滿了小巫師的地方釋放出一頭蛇怪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呢？”

總算話題到了點子上。

就是因為剛才的一番試探才確定了這個莫德雷德就是那個莫德雷德，要不然哈利還會跟他百轉千回很久。

當然哈利也很慶幸這是在英國，要是在法國，那何止是百轉千回，他大概會千轉萬回——畢竟把邀請人跳舞這件事說成“讓你的腳和我的腳一起一起旋轉”這種話，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隨時隨地做到的 ，尤其是對於現在的東北哈利來說簡直恐怖。

莫德雷德被哈利的話逗笑了。

他佯裝俏皮地對哈利飛了個眼兒，臉上的快樂像是真的能透出皮肉：“是什麼讓你以為是我釋放出了蛇怪呢，波特先生？”

沒等哈利回答，他又說了起來：“事實上，是的，我是放出蛇怪的人，但我不是第一個放出蛇怪的人——波特，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蛇怪這種東西是怎麼會存在於這個學校中的？甚至還能被喚醒，這可真是有趣極了。”

哈利盯著他，像是在盯獵物。

“我更懷疑的是一個十一歲的救世主，是怎麼有這樣的表情的？瞧瞧這犀利的眼神，別說十一歲，我看那個一百多歲的鄧布利多也未必有這樣如同殺手一樣的眼神，”莫德雷德也很強硬，“來，告訴我，波特先生，你殺死過多少人？”

哈利沒有被這話打倒。面對莫德雷德的指控，他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就這樣對峙了很久，久到哈利以為都要動手了，莫德雷德自己卻怯場了。

哈利長出一口氣：“所以說，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既不是因為莫德雷德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哈利人品大爆發，莫德雷德怯場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肇翠兮出現在他身後。

如果現在沒有身體，還只是靈魂狀態的莫德雷德，那他未必就害怕肇翠兮，但現在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他是回到身體之後的這個狀態，正是肇翠兮剋制的狀態。

真是倒黴呀。

莫德雷德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情況。

蛇怪確實不是他放出來的，但卻是他最近在餵養的，畢竟不能讓蛇怪出來碰到人。

“那東西的眼睛就像美杜莎。”莫德雷德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誰放出了蛇怪，我找很多方法去詢問都沒有結果。”

哈利沉吟了片刻，提議：“那不如一起去看看？你不是說自從蛇怪醒來你就在餵它？也就是說放出蛇怪的人肯定沒能控制它，所以我們就打個時間差，現在過去。”

肇翠兮瞥了哈利一眼——這一眼中包括但不限於“你等著瞧”的意味——又對莫德雷德說：“既然莫德雷德教授已經承認自己現在是附身在自己沒腐爛的屍體上了，那麼我想在伊爾克利山谷的時候我們也對你來說沒什麼秘密可言——所以，你的心願是彌補遺憾，對自己傷害過的人說抱歉，我們會幫你，那麼我們的狀況你也瞭解，走吧，我們邊走邊談，我們也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呢。”

莫德雷德這回笑得真誠了很多。但他的笑容裡卻有一股調侃的味道，這調侃無時無刻不縈繞在哈利那感覺不妙的腦門子上。

蛇怪的位置並不難找，他們很快就到達了那個密室。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魔咒卻打了過來——“統統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