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學院擁有一個寬敞的禮堂供學員們就餐,其中低年級在一樓,高年級在二樓,天使們在三樓。當然如果天使們願意,也可以和同學們在樓下就餐。

艾絲黛爾和安格斯此時還只是普通的低年級學員,只能在一樓就餐。禮堂每天會供應不同的餐食,據說是使用了科學院研發的廚師魔法機械,每一道食物都相當精緻。

在過來的路上,艾絲黛爾打聽到科學院是以卡琳娜教授為首的一個專精魔法機械的研究組織,致力於開發每一個能代替人類工作或是減輕工作量的魔法機械。它的大部分成員都是社會底層平民,因為貴族壓根不關心為他們工作的到底是人類還是機械,所以它沒能發展到頂峰,在政治上依舊沒有話語權,科學院的理念正好與教會對立,而學生會就是教會的代表,與科學院形成抗衡。

“安格斯,”艾絲黛爾咬了一口蜂蜜卷,突然想起來什麼,“你說魔法機械大賽是在什麼時候?”

他們兩人正坐在窗邊的一處二人座上,艾絲黛爾拿了蜂蜜卷和熱咖啡,安格斯的面前卻堆滿了肉類,艾絲黛爾覺得不夠健康,又給他拿了一份奶油蘑菇湯和蔬菜沙拉。

“是魔法機械製造大賽,”安格斯說,“你覺得跟這事兒有關?”

“我不好說,按學生會跟科學院的矛盾來看,大概不會有天使參賽,”艾絲黛爾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是第一個,也許。”

安格斯還是決定告訴艾絲黛爾實話,“我不知道進了學生會是不是一定要成為天使,但我不想。我還是想成為騎士。”

艾絲黛爾想象了一下安格斯原來那副高大的模樣長出翅膀和圓環的樣子,十分認可安格斯的決定。

“說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全系魔法師?”

安格斯聽她問起這個,神氣極了,“你知道共通魔法裡面有一個感知魔法吧?只要你能感知到其他元素,就可以透過偽裝把暗魔法變成其他的元素魔法。但是隻有暗魔法能做到,因為它的特性是扭曲和虛無,也就是說,只要這裡沒有人能認出暗魔法,就沒人能拆穿我。”

艾絲黛爾聽了後若有所思,安格斯知道她是在推測星魔法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但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再怎麼偽裝本質也是不會變的。

“我們去校醫室看看米爾恩吧?”艾絲黛爾說,“他昨天早上就去參加唱詩班活動了。”

安格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那個看到艾絲黛爾就會臉紅的小子,他突然覺得手上的雞腿都不香了。

“看他幹嘛?”他不情願地問。

“我有問題想要問問他。”艾絲黛爾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對天使有偏見,雖然他們高傲又自戀,但內心還是善良的。

安格斯只好迅速解決了自己的午餐,跟著艾絲黛爾去了校醫室。

校醫室裡非常極端,一半是充滿了古樸聖潔氣息的學院風格,比如放滿了鍊金藥水和藥草的架子和專門煉製藥水的坩堝臺;一半是嚴謹簡潔的科學院風格,比如明亮的吊燈和各種奇怪的儀器。看來這裡也是兩個學派鬥爭的戰場。

幸好校醫室足夠大,否則屬於天使的這一半床位就睡不下了。艾絲黛爾一進去就看到米爾恩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她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米爾恩,真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午餐時光。”

米爾恩的耳朵一下子紅了,“沒、沒有,艾絲黛爾小姐,你是來找我的麼?”至於一臉不爽的安格斯直接被他無視了。

“我是為唱詩班遇襲事件而來的,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我也在現場,”艾絲黛爾作出一副被驚嚇到的模樣,“那烈焰犬真是太可怕了,你還好嗎?”

米爾恩吃驚地看著她,“你也去了?噢我是說我很好,只是腿有些燒傷,澤維爾就慘了,他正好是站最中間的,整隻手臂都燒壞了。”

安格斯看著兩人其樂融融地談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自己,心裡更不爽了,他看得出來那小子絕對是以為艾絲黛爾昨天是特意看他去了,但是、哎!怎麼自己昨天就正好問了他呢?貝拉米都看得出來他對艾絲黛爾有意思,艾絲黛爾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就是他,”米爾恩指了指對面昏睡著的天使,“真可惜,昨天還聽他說要參加下個月的魔法機械製造大賽呢,但是手臂傷成這樣沒法參賽了吧。”

艾絲黛爾眼睛一亮,“你說他要參賽?”

米爾恩不知道為什麼艾絲黛爾對這個感興趣,他撓了撓頭,“好像有不少天使對這個感興趣,你知道,用魔法驅動就可以自己執行的機械實在是太神奇了。”

“這一定就是答案!”艾絲黛爾高興地握住米爾恩的雙手,由衷地感謝道,“謝謝你,米爾恩。”

米爾恩臉紅了,剛要說什麼就聽到艾絲黛爾迅速地說了一句“不打擾你休息了,希望你早日康復,再見”之後就離開了校醫室,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艾絲黛爾離開的背影。

離開了校醫室,艾絲黛爾腳步輕快地走在走廊裡,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快樂的小精靈。一邊還嘟囔著,“我就知道來這裡會有收穫,你不認為這件事很可疑嗎?像是為了阻止天使參賽……”

什麼嘛,這麼高興……

安格斯的臉上不知不覺也出現了微笑,突然他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左右張望著往這邊走來。安格斯迅速拉住艾絲黛爾躲進了旁邊空置的雜物間裡。

艾絲黛爾有著超乎尋常的心理素質和對安格斯的信任,她沒有驚呼,只是用眼神詢問著他。

“我看到格雷西像賊一樣進了校醫室。”他在艾絲黛爾耳邊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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