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艾絲黛爾很疑惑，尤其是她看到酒館裡的客人大部分看上去很不好惹，但卻沒有發生過一起衝突，頂多是大聲抱怨什麼，難道這裡的執法者頗為嚴厲？
“哦，就是權天使，他負責掌管秩序，所以大家這麼叫他。”
“我就說這裡有天使嘛！”安格斯突然一拍桌子，看上去很高興，“原來真的有天使。”
“天使怎麼了嗎？”布魯克摸摸自己的腦袋，“這裡是天之國，到處都是天使。”
艾絲黛爾迷茫地看著他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貝拉米安靜得就像一座雕像，沒有給她任何提示。
“天使都有翅膀嗎？”安格斯問，“他們是不是等級越高翅膀越多？還有特定的職位，稱號都跟這個有關吧？”
“等等……”兩個男人聽得一頭霧水，“你在別的地方見過天使？”他們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敢相信還有別的地方擁有天使，普智說我們是唯一的。”
“呃……”安格斯終於平靜下來，他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天使與他認知中的天使有偏差，但這不能被說出來。因為這樣他就要解釋他在哪裡見過什麼別的天使，但實際上他只是在漫畫書裡見過。
艾絲黛爾轉移話題，“天之國？”
“啊，是啊，這裡是天之國加斯克爾，”韋恩喝了一口酒，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艾絲黛爾看著他，“無名鎮，你聽過嗎？就在這裡的西邊，五天不到的路程。”
韋恩搖了搖頭，“加斯克爾的旅客不多，我從未聽說過有人來自無名鎮。”見艾絲黛爾只是呆呆地看著桌面，沒有什麼要問的，他就又看向了安格斯，“你剛剛說，還有別的天使？”
“不，那只是猜測。”安格斯迅速否認，“說說天之國。”
“天之國是天使統治的國家，每個人都有成為天使的可能，進入神聖學園學習並進入學生會就能成為實習天使，畢業升級為天使之後會被分配到教會任職。對，我們承擔著在各個城市傳教的職責。”
艾絲黛爾聽得有些入迷，她天生擁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外鄉人可以成為天使嗎？”
“當然了，不過天使又不是什麼好差事，除了我們本地人，沒人會想要成為天使。”
布魯克打斷了韋恩的話，“那是你認為的。”
“那麼你見過幾個外鄉人進入學院？”韋恩諷刺道，“我們都無法晉升到大天使，外鄉人能做到嗎？”
布魯克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沉默地喝著酒。艾絲黛爾對能否成為大天使不感興趣，她只是想要了解更多關於天使的事，況且她也不想進入教會工作。
安格斯突然說，“你們是天使？”
“不是所有的天使都會選擇進入教會工作，我和布魯克就是——你從這裡出去左轉再直走一段路會看到一個小莊園，我們是那裡的守衛。”韋恩說。
“啊，原來你們不是……”艾絲黛爾以為他們兩個是小偷，但是想一想如果作為莊園的守衛，也是能知道紳士姥爺兜裡有多少錢的嘛。
“是什麼？”韋恩疑惑地問。
“沒什麼。”艾絲黛爾笑了笑，“所以秩序是大天使？天使之上是大天使，還有嗎？”
“大天使之上是天使長，再往上是最高階級的神聖天使，”韋恩說，“秩序是天使長，他的職位是權天使，只是我們會通常管他叫秩序。另一位是主天使，負責管理天使，我們叫他神權。”
這時布魯克突然加入了話題，“這是最不能惹的天使，聽名字就能知道。有些時候，他的權力比神聖天使還要高。”
艾絲黛爾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神聖天使據說有四位，但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或許——”韋恩喝了口酒，小聲嘟囔，“或許有人見過，但是見到了傳說中的神聖天使怎麼會保密呢，至少我就不會，我一定會嚷嚷得全國都聽得見……咳，對，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存在，神聖天使即將到達神的領域，已經離開這裡了也說不定。”
艾絲黛爾又問，“那寶石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寶石……哦，你是說那個啊，”韋恩對突然轉移的話題有些茫然，隨後回想了起來，“那是一個外鄉人，說自己是寶石商人，在天之國遊玩的時候弄丟了寶石，但是他說不上來是哪一顆，因為他身上有很多顆。這很奇怪不是嗎？”他喝多了，語序也變得混亂了起來，有時候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他說很重要，所以給出了寶石價值兩倍的懸賞金，但說不上來寶石的模樣——很重要但是為什麼說不上來它的模樣……”
“那是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每一顆寶石都很重要，”布魯克隨口說道，“假如每一顆寶石都有一個主人——這你能懂了吧？雖然他有很多寶石，但是那都是要交付給不同的或者相同的也可以——的客人……”
他還想繼續說，韋恩已經在鼓掌了，聲音聽上去醉醺醺的，“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我認可這個觀點，但是這依舊不影響我覺得他是一個奇怪的人。這只是其中的，好吧，勉強可以解釋的一點……”
布魯克習以為常，熟練地伸出手墊在桌面上，下一秒韋恩就頭一歪倒下了，正好砸在了他的手上，他朝艾絲黛爾和安格斯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酒量不好卻喝得很快，他總是這樣。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安格斯還在腦中思考著天使與神的關係，他敷衍地看了一眼艾絲黛爾，表示由她來提問。
艾絲黛爾聽到神聖學園招收外鄉人的時候就認為這是她的一個機會，她或許可以在這裡對魔法知識進行系統的學習，於是她問布魯克怎樣才能成為學員，布魯克給了她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很簡單啊，雖然天之國到處都是天使，那也是相對來說，實際上天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布魯克咂咂嘴，陷入了回憶，“首先最重要的是品格，然後是你的能力，這包括了你的魔法天賦和各學科的努力。只有這些都足夠優秀才能進入學生會，據我所知，每一屆的學生會的成員只有五名左右。”
“那還真是麻煩……”艾絲黛爾笑了，“但我喜歡挑戰。”
安格斯看了兩個醉漢一眼，小聲問她，“……所以你會魔法？”
艾絲黛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知道？”
“當然不知道！我的天，你為什麼會被一隻低階魔獸欺負？”
貝拉米炸毛，“我沒有欺負她！”
艾絲黛爾摸摸貝拉米，“我決定要去神聖學園，你呢？”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糾結，她希望安格斯能和她一起，但是學園真的會接收年齡這麼大的學員嗎？安格斯看起來至少已經二十歲了……
不等等，他是魔王，已經活了幾百年的魔王，能保持二十歲的外表，就一定有能力變成別的年齡。艾絲黛爾期待地看著安格斯，卻看到安格斯一臉為難，他問布魯克，“你看，學園會接收我這樣的學生麼？”
布魯克看了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安格斯一眼，有些一言難盡，“這……我恐怕不行……”
安格斯對艾絲黛爾聳了聳肩。
不！你快想起來！你可是大魔王啊！
艾絲黛爾說，“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