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堂下眾人原本看著快到了時刻,當家小姐卻連影子都不見,心中正覺好笑,滿以為抓了大小姐錯處——自已都令出不行呢,怎麼還指著他人要令行禁止?

沒想到就在此刻,路溪睡眼惺忪地架著一頭髻釵盛裝款款而來,跟在後面的綠錦往堂下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人又在心裡頭打著什麼念頭,不禁暗自好笑。

發了對牌,堂下眾人都散去了,路溪已經醒了精神正要起身,卻見李管家娘子施施上前來一禮,笑著道:“小姐看,這張嫂子已經在府中住了快一旬了,這往歲都是住上幾日便回莊子去的,因此特特來討小姐的示下。”

路溪心道如今留個人在府上住個幾天居然也被要當作什麼新例子,好像什麼東西都是祖宗成法了,不知道陸宣在的時候他們有沒有這麼樂於提問。但路溪還是一臉認真地告訴她說道:“等我對完了賬,就在這一兩日。上次聽綠錦說你同張管事私交甚篤,便如此轉告她吧,麻煩你了。”

李大娘諾諾應聲而退,路溪瞅著她的身影轉過照壁後不見了,才回頭同綠錦道:“綠錦,這個時候車馬應該都套好了,我們也動身吧。”

綠錦低眉頷首應了一聲,又道:“說來宮中賞梅宴的帖子往歲都說是提前半個月投遞到各府的,”她淺笑了一下,眉目低垂,顯得敦厚可親了不少,“今歲我們陸府偏偏這般晚才得了,不知大姑娘那裡是不是也是這樣晚。雖說是年關將近,宮中諸項繁忙,可這賞梅宴歲歲都是由皇女經辦的,按理——”

大姑娘,這自然是在說顧夫人府中。路溪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好,我待會去問問阿清便是了。”

“之前來的小黃門還囑咐了,待會入宮城時馬車停在外頭,只許帶一個侍女隨著入宴去,說是閒人太多,怕擾了貴女們的雅興。”

路溪倒沒多想,只是想了一秒便道:“那綠錦便隨我進去,綺羅在馬車中等著我們。”想了想,她又囑道,“叫往後廚中包幾塊豆糕去,還不知道你要在車中等我們多久呢。若是覺得車中悶了,你便下來四處走走,或是叫家丁陪著你去市中轉轉。”

綠錦不禁在旁打趣道:“小姐真是怪會心疼人的,哪裡就悶壞這小丫頭了。”

路溪笑了笑,卻不好接話,只是道:“我倒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著,如果是要我在車裡頭坐上幾個時辰,恐怕要悶壞了吧。”

正說話間,外頭的小廝央了內門的婆子來請,路溪起身笑道:“我們快走吧,別讓他們再等了,外面天也怪冷的,不定凍得怎麼打擺子呢。”

那婆子也堆著滿臉的笑,像朵花開似的,諂媚道:“不然怎麼說咱們小姐是菩薩心腸呢,這本是他們份內的事,難為小姐如此恤下。”

路溪突然感到很好笑,好像在這裡,對別人一些正常的體諒和尊重都能被吹捧成大善人,難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社會預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不尊重是天經地義、合乎情理的嗎?也許這樣的荒誕只會存在這樣寫著封建王朝的架空小說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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