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賞賜

◎侯位◎

泰定帝想了想問:“你那些琉璃都是他們研究出來的?還有那望遠鏡?”

朱至連忙點頭, 證明泰定帝說的這些都沒有錯,她還得補充道:“還有□□, 火炮。您是不知道現在我們火炮和□□的威力, 一顆火炮打出去,可以炸平半座山。”

對此,泰定帝歎為觀止, “已然有這樣的威力?”

朱至重重點頭道:“那是, 所以咱們得繼續研製。您想,我們能做出來的東西, 別人未必做不出來。一但國不夠強,必然要被人欺負。元朝進犯於我們如是, 將來未必不會有人取元而代之,成為那一個企圖犯我國,滅我國的人。”

居安思危,這是人之常情,朱至可不希望將來的國人被人欺負!那就得從現在開始強大起來!更得不斷進步!

“不錯, 居安思危, 我兒是個好孩子。”泰定帝聽著朱至的話, 心裡是高興的,高興於朱至能夠看得長遠。

泰定帝那麼一誇朱至, 朱至挺不好意思, 不過顯然泰定帝認為朱至說得在理,應該聽, 這就行了。

朱至給泰定帝普及科技的重要性, 就為了讓泰定帝知道, 人啊, 一定不能鬆懈, 驕傲使人落後,現如今再弱的國,未必將來不會成長,不會長成大明的威脅。

“不管是人或國,不進則退。為長遠著想,大明絕不能封關鎖國,這海上的貿易也好,現如今的絲綢之路也罷,都不能停,更不能為怕外敵入侵而閉關。

“我們自己關著個門有什麼用。若是敵人足夠強大,任我們再不想跟人交流,再怎麼把門關緊,也攔不住他們進來的腳步。

“公主言之有理。”陳亙含笑附和,朱雄英嗔怪掃過她一眼,陳亙依然面帶笑容,並沒有因此害怕。

寶貝,有寶在身,無守寶之能,那就是要命。

“那你還挑刺?”朱至再瞪朱雄英,朱雄英趕緊道:“我錯了,我說錯話。我不是想給我們文垕多爭幾樣寶貝?”

朱雄英控訴道:“你又不是起不來。以前讀書練武的時候你起得比現在都早。”

朱雄英一聽立刻道:“只送幾樣?你的寶貝都能把屋子堆滿了,你竟然只想送幾樣?”

無聲控訴,朱雄英覺得朱至略顯小氣!

“我不在跟前都不跟他們提提我,那是想讓他們不知道我這個姑姑的存在?”朱至能中朱雄英的計才怪,他們兩夫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相當有數。

“具體例子,大宋難道不足以證明嗎?大宋一回又一回的退,結果是怎麼樣?一退再退的結果也不過是亡國。國再富,沒有相對的武力支援,如何保證百姓安居,國家太平?

小侄子朱至已經見過,還有小侄女沒有見過呢!

泰定帝輕咳一聲道:“莫要亂說話。”

朱至逗著小的半響,對朱文基和朱允炌都關懷問起,至於朱允炆和朱允熥,他們兩個喊著要出宮,要去看看朱至公主府上的花房,朱至無奈點頭,末了問起常氏,“娘,我給您也建一個?”

常氏見著朱至自然高興,正好陳亙抱著孫子正和常氏一道逗弄著,朱至稀罕的上前抱住已經養得相對白淨的朱文垕,注意到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朱至驚喜道:“她的眼睛最好看!”

“對了,高熾向我推薦了一個人,雖為內侍,確實是不錯的人才,或許你更適用。”朱雄英一拍腦門,忙得團團轉,朱雄英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哪個說不需要武將,認為武將應該居於文臣之下的,趁早讓他們死去!別拿對付宋朝那一套來扣我們大明頭上。”

朱至本來的好心情瞬間消散了,“早朝太早了,我一點都不想上朝。”

常氏立刻道:“不成,我聽著人算了算賬,花費不少。我又不喜歡花,再說這花園的花花草草夠多了,不用費這個錢和力。也免得人人都有樣學樣。”

朱雄英何嘗不瞪著她道:“你總要上朝,你不上朝,對女官們並不是一件好事。你是想讓她們難上加難?”

嗯,只要朱至高高興興的,泰定帝就高興!至於她在不在跟前都沒有關係。

對此,泰定帝不反對,點點頭道:“你有數既可。”

收穫朱至一記你不懂的眼神,朱雄英表示不服!

“以前那是要學本事,怎麼能偷懶。上朝就不同了,朝堂上那些人說的都是廢話。每天浪費時間跟他們廢話連篇,我能樂意才怪。也就你們無所謂,我是相當有所謂。”朱至提起朝堂上那些人,那是怎麼想怎麼不舒服,怨念無比。

泰定帝看著眉飛色舞說起大明未來的朱至,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看來請馬氏專門回來一趟很有必要,朱至養了這些日子,臉色都好多了,更別說眉宇間都舒展了。

掏了半天掏不出東西來,朱至尷尬的道:“姑姑回去後給你挑幾樣好寶貝,讓你娘給你收著,等你長大了再拿來玩。”

泰定帝有別的想法,道:“我看那白色琉璃很是適用,你當初就說過差不多自該普及,你是打算什麼時候推廣?”

正好朱至身子也養好了,有些事太過刻意反而不成,倒不如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那就明天?”朱至顯然依然不太想,試探一問,泰定帝立刻拍板道:“就明天。”

“現在已經有人有樣學樣了,所以我那琉璃坊的生意又好了不少。”朱至雖然附在常氏耳邊說,聲音並不小,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也就知道朱至又賺了不少。

朱至立刻道:“爭什麼爭,真怕她將來吃虧,把人教聰明瞭,凡是能自己掙,比誰給都強。”

“難為你還知道你也當姑姑了。阿亙常和文基他們唸叨著你,怕是將來他們喊的第一個人不是我這個爹,也不是阿亙這個娘,而是你這個姑姑。”朱雄英提起此也算是怨念。

朱至從懷裡掏東西,卻發現,嗯,沒戴。

“等這波花房潮過去後。”朱至眼中盡是狡黠,錢,須得再狠狠賺一筆,好讓她劫富濟貧。

作為女官的精神支柱,她的存在無須她為女官們說話,只要她站在那兒,已經足夠讓人心安!

“好了,你病好了,去看看你娘,也好安安她的心,別讓她心裡總惦記著。”不用說,泰定帝必須站在朱至那邊,立刻在第一時間阻止話題繼續,把女兒帶走,才不管朱雄英的鬱悶!

對的,朱至從來都是這樣,只覺得一個人學來的本事才是別人搶不走,奪不去的好東西。

”唯有拳頭夠硬,武力值夠厲害,才能讓人生畏。

論起往事,朱至記得那叫一個清楚,朱雄英乾咳道:“我也沒說我寶貝少了!”

朱至不樂意的反擊道:“我送幾樣也好過你不送。你寶貝少了?人人只知道我貪財,卻不知我們太子殿下宮裡的寶貝不比我少。我小時候磨著爺爺奶奶送我東西的時候,哪回沒有你的份?長大了,我收攏寶貝,照樣給你送了一份。要說多,不就是我成親那會兒叔叔姑姑們送了一些,你成親不也一樣得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上朝?天下的女官都等著你?”泰定帝聽著朱至說完一通話,眼看朱至準備走人,豈能不問問朱至章程。

泰定帝在這時候補上一句道:“像你。”

所以,朱至饒是不想上朝,也不得不上!

是的,朱至手上頭上都沒多少東西,也是沒辦法,為了方便行走,畢竟她這穿金戴銀的出入百姓或是軍中,都不太合適。以至於她回來後都不太習慣戴首飾了。

泰定帝那麼決定。朱至有些蔫,回頭一看泰定帝和朱雄英灼灼的目光,也就想起眼前這兩位那可是多年堅持日日早朝的主兒。她一臉的不情不願,考慮過他們的心情嗎?

趕緊收攏表情,朱至認真道:“我是不是該去看看文垕,我回來因著怕病氣過給他們,都沒有去看過文垕。”

朱至難得聽到朱雄英說到一個不錯的人,好奇望向朱雄英。

“一個喜歡出海的人。”朱雄英笑著回答,果不其然,朱至眼睛立刻變得亮閃閃。

朱至馬上道:“行,一會兒給我送到公主府。”

朱雄英笑道:“人得送,最近高熾跟著我辦事。對了,高煦想跟你,我說你的事我做不了主,得你決定。你抽個空見見他們?”

對此,朱至抬眼望向朱雄英,朱雄英道:“既不想養閒人,自該讓他們各有作為。於國有功,於民有勞,自然無人能動他們。”

這回朱至點點頭,“高熾和允炆同歲,王妃人選挑好了嗎?”

“你啊,該你操心的你不操心,不該你操心的你倒是一個勁操心。都快成婚了。”常氏聽到女兒關心別人的終身大事,再也忍不住吐槽,有像朱至這樣的女兒嗎?一味關心別人的終身大事,自己的倒是半點不急。簡直過分!

朱至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道:“那就好。想來四嬸挑的人出不了錯。”

常氏眉頭跳跳,她怎麼覺得朱至另有所指?

不,皇后娘娘您多慮了!

“若是高熾成婚,那位要放出來嗎?”朱至已然想起另一件事。朱棣,他可是當爹的,朱高熾成婚,要不要放出來?

朱雄英一眼掃過親爹,代為答道:“爹說了,他親自為高熾主持婚禮。”

所以就不用操心這個事了,完全不需要朱棣出面。

對此,朱至連連點頭道:“還是爹周全,不落人半分把柄。”

不意外又被泰定帝一瞪,朱至就是太直了。

差不多了,朱至也就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常氏無奈衝朱至叮囑道:“你別總往宮裡跑,不是讓你在家跟阿顯一起嗎?”

“我進宮是有正事。”朱至豈能聽不出常氏言外之意。

正是因為聽出來,朱至才很是無奈。

朱雄英第一時間攔住常氏道:“娘,娘,至兒心裡有數,她不會亂來。您就放寬心!”

末了不忘同朱至使眼色,走吧走吧,這時候最好走。

好吧,還得是親哥懂她!

朱至毫不猶豫的走人!

但是吧,有些事就得講個水到渠成,朱至半點不想刻意去安排什麼。

比起為那點事煩心,朱至更樂意忙忙國事。

正好,明天她要開始上朝!嗯,這回又得開始忙活!

好在朱至的公主府離得宮城很近,倒不用早早進宮,哪怕沒用早膳,進了宮也能跟親爹搶一份,不意外又叫常氏一陣怨念,“身子才剛好些,這就不管不顧了,連早膳都不用。”

“我不是想著正好有理由進宮來看看娘嗎?娘就不想見我?”朱至哄常氏還不是一鬨一個準。果然,常氏哪裡還顧得上怪朱至自己不照顧自己,忙問朱至還想吃什麼,是不是要再加點。

這就是親孃,天底下的母親都是和常氏一般無二,既怕孩子照顧不好自己,更怕孩子在跟前,少了她吃,少了她用。

泰定帝就看著朱至哄人,等朱至吃飽喝足,這才領著朱至一道出宮門,不意外看到已經等著的朱雄英。

朱雄英對於朱至一副吃好喝好的樣兒,早已習慣。

“府裡不開火?”不怪朱雄英有此一問,雖說朱至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他不是還是有些擔心朱至不在京多年,府裡的人生了怠慢之心。

“反正娘總要給爹備一份,我就進宮蹭蹭,還不用特意等。”朱至對於回家跟親爹搶吃的事半點壓力都沒有。君不見泰定帝瞧著她吃得香,也多吃了點嗎?

看人吃飯香,不自覺也能胃口大開。

朱雄英只要確定朱至府裡沒什麼事就成,其他的就不管了。

然而等泰定帝領著朱雄英和朱至入殿時,早已經等候在那兒的朝臣們剛開始見著朱雄英是高興,在觸及朱至時卻是傻眼了,他們沒看錯?

看錯是不可能看錯,一左一右兩個人,縱然服飾相似,畢竟氣質不同。

朱雄英類於泰定帝,一看就是溫文爾雅的君子。朱至常年出入軍中民間,既有軍人的凌厲,也有民間那份閒雅,怎麼說呢,相當矛盾的氣質,無端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牙痛!

當然,也有見著朱至高興的。既是那些年輕的官員,也有女官們。想他們聽說朱至回京便病了,心裡不知有多急,生怕朱至有個萬一。好在,朱至吉人自有天相。

但就算聽說朱至病情有所好轉,他們還是有些擔心,沒能親眼看到朱至安好,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今天,終於是讓他們看見朱至完好無損的站在這朝堂之上,也讓人心中大石完全放下。

怎麼說朱至在外多年,雖然打著學習海軍作戰的名頭出去,架不住她這些年算是把大明攪得天翻地覆,總也得上個總結吧。

總結必須得有,如經她手裡的田地幾何,每處州府縣按人口均分,各得多少田,朱至都能當堂答來,甚至更指出各縣存在的虛報人數,或以荒地作為良田上報等諸事。

不管是本來服朱至的,或者從來不服朱至的,聽著朱至的報告,都須讚一聲好!

這樣的人,怪不得泰定帝不管不顧,非要把人弄到朝廷上來,錯過如此人才,豈不是大明之不幸?

於大明而言,人才難得,尤其是堪為國之基石者。

從朱至分田以來,各地雖有人不同意,有心要跟朝廷唱反調,但都被朱至火速平息可見,朱至有掌控全域性的能力,這樣的本事,雖因她手握大權,更有兵馬在手。可這古往今來手握大權,有兵馬在手的人少了?若沒有安定天下的能力,兵馬也好,權力也罷,不過是一道催命符。

無論如何,見識過朱至本事的人,都得由衷承認,朱至確實有能力,是朝廷棟樑。但凡朱至不是女子,必有無數人為之歌頌讚美。

但就因為她是女子,縱然她於國有功,安民有策,卻於大多數人來只有一句牝雞司晨。

不過,他們喊他們的,朱至又沒有什麼關係。事她幹了,而且幹得那叫一個漂亮,喊什麼牝雞司晨也不可能把她拉下來,她何至於同他們這些無用之人計較。

“公主辛苦。”泰定帝就不管臣子們怎麼想,在他看來女兒確實辛苦,四年的時間把田地落實分配到位,每日朱至的工作量怕是常人很難想像。

泰定帝是從心底裡認可朱至付出,更覺得朱至當得起他這一句辛苦。

“盡兒臣微薄之力,為民謀劃罷了,當不得辛苦二字。”朱至必須得謙虛,這可是當著好些人的面,這種時候該裝就得裝,她豈不明白這些人都看表面。

泰定帝嘴角弧度不減,“你於國有功,該如何獎賞?”

此話落下,堂下本來就對朱至表現太好,偏為女子而鬱悶的人,立刻慌了!

賞,泰定帝還要給朱至賞?

不是,朱至現在擁有的東西還少嗎?生殺予奪之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錢財富貴皆已至頂峰。泰定帝再要給朱至賞,那是要賞什麼?

朱至理所當然的推辭,這讓人稍鬆一口氣,可惜泰定帝執意要覺,朱至就是推辭,不行,推辭不掉。

“諸卿覺得公主分田於民之功,該如何賞?”泰定帝執意為之,更是一副討主意的樣兒,多少臣子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當然,這是不可能,但他們可以不接話。

然而他們不接話,有的是人願意接話。

“公主已然是公主,權勢富貴,已是極致,不如,這功勞記在公主未來的孩子頭上?”比如太子朱雄英,立刻想出一個法子!

朱至!!!

孩子什麼的,有影了嗎?

哥,你可真逗!

朱雄英安撫瞥過她,無聲警告她安分些。那不然要怎麼賞她?她要嗎?

不要!

眼神交流,朱至確定的回應朱雄英,朱雄英很是無奈,那不就結了?朱至的功,給未來的兒女爭個侯位那是綽綽有餘!

“也無不可。就給個侯位?”泰定帝試探問起朱至,徵詢意見。朱至已然討賞道:“不分男/女。我想給誰就給誰!”

嘶!本來剛要鬆一口氣的人,聽到朱至這話,猛地轉頭望向朱至,不可置信於朱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朱至那是在跟泰定帝談條件,談條件是吧?而且還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裡。不分男/女的意思,不就是將來朱至可以要求讓女兒繼承所謂侯位?

女侯爺,女侯爺!

“陛下。”想到女侯爺,有人再也撐不住出面,阻止喊道:“陛下不可,不能答應!”

朱至立刻轉頭看去,只見那麼一個鬍子白花的老臣顫著身子竭力道:“萬萬不可啊陛下。”

“什麼不可?是我的功勞不足惠於兒女?亦或者我的功勞,我想給誰還不能給誰?”朱至但問之,可把那原本就急得不行的人問得更急了。

“陛下,公主有功,臣並非不認,可是侯爵之賞,自由兒承。不能任由公主胡鬧。”白鬍子老臣鬍子一顫一顫的答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急了!

朱至翻了一個白眼道:“按你的意思,我那還沒影的兒子怎麼好意思承我的功,受我拼死拼活得來的爵位?男人嘛,要名要利,當憑本事自己掙。我是個女人,女人掙的爵要給女人有什麼問題?你們男人也是看不上,不是嗎?”

靠!朱至最後這話讓人怎麼答。要說看不上,那他阻止朱至將來可能選定女兒來承繼侯爵賞賜,非要讓朱至的兒子受封幹什麼?這不是自相矛盾?

可是,一個朱至就已經夠讓人頭痛,再搞出個什麼女侯爺,不行啊!

可不行,得說出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吧?

嫌棄女人,卻想讓男人繼承朱至這個女人憑功勞打下的爵位,他敢再喊得大聲點嗎?

老臣顯然也是想到這一層,終於是不敢再反駁,但是想到朝廷真要再出個女侯,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朱至!!!

“朝堂辯論,不會只許他說話,不許我說話吧?”末了,朱至默默問出這一句,朱雄英已然趕緊給親妹妹收拾殘局的大聲喊道:“來人,傳太醫,扶魏大人下去。”

不用說,外面立刻有人進來,趕緊把人抬下去。

對此,泰定帝幽幽的道:“諸位心胸要放開些。若是身子不好,趁早與朕說,朕許你們告老還鄉。”

本來就心塞的臣子們聞此言,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難以相信這話竟然出自他們的陛下之口。

“你們都曾為國盡忠,為大明出力,朕憐惜你們,不忍你們為大明殫精竭慮。眼下大明也算人才輩出,大明後繼有人,你們都可以放心。該回去養老就回去,大明絕不會要眾卿為大明不顧生死。”泰定帝像是生怕他們都沒有領會他的意思,趕緊補上一句,只為讓他們知道,他很認真在說這個事。

朱至低下頭悶笑,泰定帝夠損的!

朱雄英看到朱至的動作,又瞪了朱至一眼,無聲提醒朱至收斂點,別讓人看出端倪來。

可是對於底下的臣子們來說,泰定帝這一番話配合那掃過他們的眼神,難道不是在無聲警告?

朝臣,自當為君分憂,為民謀福,好些話泰定帝早就已經說過,偏偏一個兩個都不拿他的話當回事。今天倒在堂前的人,難道不是因為氣量狹小才會昏倒的?一個兩個難道想把錯歸到朱至頭上?真要是這樣,泰定帝第一個容不得他們。

一干臣子都收到那麼一個訊號,一時間再無人說話。

實在是沒有辦法反駁於朱至,朱至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他們要是真那麼看不上女子,那朱至要把泰定帝賞她後代的爵位給男的或者女的,與他們何干?

一個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罷了罷了,吵不過,吵不過,他們更是意識到泰定帝完全站在朱至那一邊,對付一個朱至就夠讓他們頭痛的了,更何況再有一個泰定帝。

因而,泰定帝下詔,給朱至尚且沒影的後代許以侯位,至於將來讓誰來接這個侯位,由朱至決定。

此詔書一下,湯家那裡既喜也怨。

喜於泰定帝對朱至的寵愛,怨朱至真是半點好事都不讓湯家沾,真真是氣煞人。想到每回和公主府那邊交往,愣是半顯好處都沾不到,湯家人又氣得捶胸頓足了。

侯位啊!各爵位中,公侯伯子男,朱至是公主,與王爺同品。這還沒有影的孩子都有了侯位,多少人開始盯起朱至的肚子。

因而,朱至表示,又有被催生到!讓人不高興!

不過,很快朱至便丟開了,畢竟何柳給她送來了一個好訊息。

“之前公主提到過,有些藥物可以提取,臣就試著做了些,發現公主所言不虛。”何柳手裡拿著一瓶青色的東西,繼續和朱至咬耳朵道:“此藥有奇效。”

朱至豎起耳朵等著下文,何柳立刻補充道:“樓裡那些姑娘都說,用了這個藥好得更快。”

朱至!!!這是什麼來著?

原諒她沒見識,她不知道。

“這藥對男人有用嗎?”不過,那也不重要,朱至關注的是什麼,是個藥呢,它是不是因人而異的?

“有用,有用。臣都試過了。”何柳自知朱至言外之意,立刻給出一個肯定答案。

朱至馬上道:“那你嘗試它這個藥還有沒有別的用處?”

何柳激動而興奮的道:“有,有的。”

“有就行,繼續努力,另外,這事對誰都不能說,你辛苦研究出來的東西,那也是費了心神的,不能讓你白乾活。咱們得向天下人豎立榜樣,這研究也是可以發家致富的。”何柳一頓,半響沒反應過來,還是朱至繼續道:“這研究出來,我得給你獎賞。”

啊?何柳更是一愣,朱至想了想道:“暫時先獎賞你一千兩,以後但凡用這個藥所得的營利,一律分你三成,如何?”

“公主,不用,不用。”何柳連連擺手,一千兩的賞賜已經不少了,其他的利,不要也罷。

“我都說了這是要為後人豎起榜樣,你不要,別把別人的路都給堵了。都是人,都得養家餬口,你花了多少年才發現的東西,想想別人,要是一心繫於此,又沒有別的生計,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利,名利是利,這錢也是利。因利而動,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無論初始是為了什麼,最後得利的必是百姓,更是大明。”朱至理解那些為利而動的人,更覺得能讓人衝著這份獎勵奮鬥,發現更多利於國利於民的東西,那挺好的!

何柳本來單純只是覺得自己受之有愧,聽完朱至的話後,鄭重與朱至作一揖,“臣代天下人謝過公主,公主仁慈。”

朱至笑道:“別把我想得太好,我不是那麼好的人。”

她做那麼多隻是想讓大明更強大,更能夠長遠發展下去,當有一天,這個世界有電,有了無線網路,探尋之心還得繼續保持下去,唯有如此,國祚方能永存。

“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天下皆知。”何柳一笑,不管是鄉間或是三教九流之地,誰人說起安和公主不是豎起大拇指。

苦過的人才會知道,朱至推行這樣徹底的分田,更將所有的田地歸於朝廷所有,那對老百姓來說是多麼可貴的一件喜事。

田是命,有田在就算收成再少,只要能夠苟活下去,他們明年就會滿血復活。

何柳從一開始也未曾想過,他所追隨的會是一個改天換地的公主。因而朱至推行的獎勵,他得告訴身邊的人,好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努力絕不會白費。

何柳的發現,朱至第一時間跟孫商枝那邊透露了,孫商枝得知此物竟然有奇效也是倍感震驚,在朱至提出所得之利都將分何柳三成時,孫商枝由衷感嘆道:“公主是真正的有心人。”

“不是唯利是圖?”朱至打趣問,孫商枝道:“像公主一般唯利是圖的人,多一些也無妨。”

朱至讚許點頭,這倒是沒錯。

孫商枝道:“改日定要親自與何太醫討教一二。”

對此朱至十分樂見,“你們這些醫術高明的人該多討論討論,切忌閉門造車。都是為救人而奔波的人,相互交流心得,未必不能讓你們的醫術更上一層樓。”

“這是皇后娘娘讓妾為公主準備的。”孫商枝突然拿出一樣東西,朱至看好像是香料,拿過來嗅了嗅問:“什麼東西值得我娘讓你親自交給我?”

孫商枝附到朱至耳邊一陣輕語,朱至!!已然石化。

“公主也別怪皇后娘娘心急,別說娘娘急了,我們這些旁觀者也急。”孫商枝倒不是為常氏開脫,而是事實上她也一樣為之著急。

朱至揚手道:“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不是,你們至於嗎?”

孫商枝幽幽長嘆道:“公主,色之,食之,性也。駙馬那般,您再這樣,我們真怕!”

!!!他們怎麼了?不就是沒有惡狼撲食而已,怎麼就都沉不住氣?

“第一回 比較痛,助興挺好,不難受。妾親測。”孫商枝生怕朱至生氣,坦白告知,她當初也用過。

咦!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朱至盯著孫商枝,目不轉睛。

孫商枝正色問:“公主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事?”

朱至立刻道:“知道是怎麼回事,細節上,要不你跟我講講?”

對此,孫商枝道:“我哪有資格當公主的先生,公主要是想聽細節,我可以請人給您講講。公主,聽聽沒有壞處。”

生怕朱至不聽勸,孫商枝一臉認真,恨不得幫朱至按頭答應。

朱至笑了,“我覺得比起我來,咱們那些姑娘都該好好上上這些課。這種事可不是隻能讓男人開心,咱們女人由人糊弄。”

孫商枝這時候已經接話道:“我已經讓人教了。”

???朱至頓了半響後卻高興的笑了,“果真?”

啊,哪怕知道這種事朱至縱然聽說了肯定也只會高興。看朱至高興笑出來,孫商枝也覺得高興,“公主或不知,自打武狀元也能是女子的事鬧出來之後,我們這些女子心裡有多歡喜,終於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我知。”朱至豈會不知,正因如此,她更慶幸於當年能識得陳亙,更慶幸於她的哥哥非陳亙不可。

陳亙,朱至喃念著這個名字,與孫商枝道:“你教出的學生既為濟世救民,更要告誡她們,無論何時何地,必不能忘記初心,尤其不能讓男人們捉到把柄。”

說到這裡,朱至道:“咱們得明白一個道理,我們女人要自立,須得自強,並非要跟男人們鬥個你死我活才能達到目的。男人,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只須做好分內的事,天下人自知我們這些女子是不是真正辦事的那個人,有沒有資格在朝廷上立足。”

對此,孫商枝應道:“是,公主教導得極是,我一定叮囑她們。”

“今我女子式微,切不可結仇。天下男人有那容不得我們女子出頭的人,同樣也有那認為我們女子吃苦不易,卻也不確定我們女子究竟最後是否當真有能力救濟天下。這樣的人,就是我們該拉攏的人。故,莫以一時得意而忘形,更切忌踩在男人往上爬。倘若非得和男人爭個你死我活,方有我們出頭的機會,這樣的我們和如今處處不讓我們出頭的男人們有什麼區別?我們所厭惡的,最後我們竟然變成了我們所厭惡的人嗎?那豈不可悲?”朱至是不希望有這樣的一天,因而才會告誡他們,一定不要忘記初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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