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點行裝,輕裝上陣,三人儘量不帶重物,這會影響他們的行進速度。
“茶館裡沒有陽氣,沒事嗎?”如玉郎問。
“有什麼事?”韋任清反問,“現在這裡哪裡還有妖怪,快半年了一隻妖怪都看不見。”
如玉郎似懂非懂地點頭。
三人把茶館大門鎖上,隨後帶著各自行李上路。
大雪竟然堆積到韋任清的腹部,快要將如玉郎整個掩埋,為了保護如玉郎一路上平安,韋任清被迫開啟陰陽之眼隨時保護他。
黑鎧和棠溪在頭頂待命。
“你們這是要去哪?”棠溪慢悠悠地盤在三人頭頂。
“北門......準備去處理妖怪。”大雪裡如玉郎的聲音顫抖。
“妖怪?”棠溪眉頭一皺,“我沒有在這裡感受到妖怪的氣息。”
“上北門啦,噢對了,那個妖怪並沒有陰氣氣息,不是你們下面的人。”韋任清解釋說。
“沒有陰氣?”棠溪說,“那怎麼會被你們稱為妖怪呢?”
“傷人害人就是妖怪咯,管它身體裡擁有什麼力量,你們還幫助我呢,不一樣是妖怪?”
韋任清嘿嘿一笑。
“沒什麼奇怪的。”
棠溪漠然。
三人靠東方倩笑開路,一手萬火之咒快速融化積雪大步前進,一路上他們已經看不見周圍的房屋了,只能靠棠溪在天空上指點位置,不然連方向都會搞錯。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天地間一片蒼茫。狂風呼嘯,吹得無法站立。雪花如同無數片羽毛在空中飛舞。這景象既美麗又令人感到恐懼,因為它帶來了嚴寒和無盡的黑暗。大雪掩蓋了一切,讓世界變得陌生而神秘。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們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越走越覺得這雪下得不正常。
十分有九分不正常。
彭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下過如此規模龐大、令人震驚不已的大雪了。
這場雪彷彿是從九天之外傾瀉而下一般,其猛烈和狂暴程度簡直讓人無法想象,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無數只白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但又比蝴蝶更具殺傷力;它們像是被惹怒的妖魔,張牙舞爪地向大地撲來,所到之處一片蒼白。
對比起妖魔鬼怪,這個彷彿更加令人害怕。
忽然,前方開路的東方倩笑發出一聲驚呼,嚇得躲到韋任清身後。
“怎麼......怎麼了?”
韋任清抽出赤霞,踢開積雪上前檢視,只見大雪冰封中,有兩個人影。
積雪在火焰的炙烤下還未完全融化,其中一個男人的頭顱從溼漉漉的雪水中掉出來,滾到韋任清腳下。
他的脖子已經脆到一碰就斷。
不用想,冰封裡的兩人全都已經失去生命體徵。
韋任清面露驚訝,看穿著,他們是附近的居民,怎麼會去在這種地方凍死呢?
看他們的站位,雙腳還在原來的磚石地面上,說明大雪封城之前他們已經在此處了。
也就是說兩人至少已經死亡數天。
在鵝毛大雪的擁簇下死去,無疑是最痛苦的死法。
韋任清轉頭說:“是附近的居民,已經凍死了,沒關係的。”
東方倩笑嚇得魂都沒了,那顆瘮人的頭顱還在地上滾動,韋任清順手撿起,重新按到那人的腦袋上。
“死人而已,沒什麼可以恐懼的,把他們挖出來好好安葬吧。”
韋任清自已燃起靈火,開始對積雪灼燒,融化冰封的冰塊。
融化的雪水滴滴答答,一灘一灘的水滴流淌在他的腳邊,就在快要將男人從積雪裡拉出來時,男人的手臂忽然抓住韋任清的脖子。
力量十分巨大,彷彿要把韋任清的脖子擰斷一般。
“什麼!”
韋任清反應慢了一拍,他顯然不會想到屍體還能夠動彈,慌忙招手叫人幫忙。
“救我!”
棠溪眼疾手快,先一步幫助韋任清斬斷那個男人的手臂。
韋任清往後一摔,被東方倩倩扶住。
斷掉的手臂忽然掛在韋任天脖子上。
“啊——”
韋任清甩開手臂。
“我幫你,你卻弄我?”
冰封的男人雖然斷掉了手臂,可是身體還是破冰而出,神態恍惚,朝韋任清撲來。
更深處的那具屍體也撕開冰塊,從積雪裡爬了出來。
“哇!”如玉郎躲在最後方,嚇得大喊大叫,呼喚墨水妖怪警戒四周。
“師哥韋螚保護自已,你們加油上啊!”
前方,斷臂的男人率先攻擊擋路的棠溪。
“他看得見我!”棠溪揮劍,迅速斬斷男人兩條手臂,讓他們完全失去戰鬥能力。
陰氣沖天,斷臂的男人跪地呼號,隨後倒在雪水之中。
緊接著第二個屍體來到跟前,黑鎧也已經趕到,和棠溪配合很輕鬆將制服了那個屍體。
兩具屍體同時倒下,剛剛解封又停止了生命。
但他們本來就沒有生命。
“怎麼回事?”韋任清過來,“屍體怎麼還會有動起來了?”
棠溪面色凝重,環顧四周巨大的冰牆。
他們幾人已經完全陷入了坑洞一般的境地。
他們身後融化出來的道路又因為大雪的原因重新冰封。
想要回去,除非再次消耗大量力量來融化積雪,顯然他們已經來到了這樣不可能在回去。
“你們為什麼要現在出來!”棠溪怒吼,“天氣太危險了!”
“怎麼了?”韋任清再次詢問。
東方倩笑回答:“我們有任務在身,這大雪不知道多久才停,才會著急出發的。”
棠溪冷汗直冒:“把將漢一同叫來!”
“那倒是說怎麼回事啊!”韋任清也在嘶吼,但他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取道之法!
“雪裡!”
“有妖怪!”
棠溪大吼,從他焦急的表情來看,那隻妖怪不一般。
韋任清施法的一半,抬起頭來,正想要問什麼妖怪時,一隻纖纖玉手把韋任清按到地面的手臂輕輕抬起。
“啊?”
“什麼?”
韋任清只看見一襲白衣都貌美如花似玉的女子對他微微一笑,好似冬日裡的暖陽,長髮飄飄,引人慾醉,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韋任清一時間竟沉醉了。
取道之法中斷。
女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不要展開那個陣法,好嗎?”
溫柔的聲線把韋任清迷的神魂顛倒,機械般的點頭。
“好......”
忽而,棠溪的長劍已至,朝女子頭顱劈去。
“傻瓜,清醒點,她就是妖怪!”
“啊?”韋任清還在懵逼狀態,什麼反應都未做出。
“雪女,雪女啊!”棠溪一劍揮過去,雪女的身體宛如雪花一般散開消失在漫天大雪裡,“她就是那隻妖怪!”
“這個奇怪的大雪,一半是她操縱的!”
棠溪的話沒有把中了幻術的韋任清點醒,反而是身後的東方倩笑依舊清醒,還有更後方的如玉郎。
他們兩點點頭:“明白了!”
隨即展開自身陣法,準備大戰一場。
然而,冰牆上方,已經掀起一陣巨大的冰雪龍捲,把四周只露出的房子屋頂掀飛,瘋狂朝茶館三人的位置撲來。
“啊哈哈哈——”
“天地雪,在我的雪花裡,你們還想往哪跑呢?”
充滿柔性和壓迫的聲音傳來,恐怖無比。
她彷彿無處不在的幽靈。
東方倩笑捶打韋任清,可是後者依舊沒有反應。
“他中了幻術,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只能靠我們自已了。”棠溪解釋。
東方倩笑心疼地看著韋任清雙目無神的模樣,隨即握拳,靈火猛然爆燃,把周圍的冰牆一併融化成雪水。
“來吧,我們可是專門處理妖怪,惹上我們,你運氣到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