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你的繼父。

——

翌日清晨。

陳念嬌是被狼牙“搖”醒的,她點亮手機一看,已經過了九點了。她腦袋裡的瞌睡蟲一下子就跑光了,噌地一下坐起身。

她兩手抓著狼牙的臉,前後搖來搖去,“你怎麼才叫我起床啊?媽媽得趕去劇組,沒時間遛你了!”

狼牙原本咧著的嘴立即耷拉下來,滿臉寫著不高興。

陳念嬌抱著手臂和它對峙著,狼牙也不低頭,眼裡充滿哀怨地看著她。

最後還是她敗下陣來,伸手揉了揉狗頭,“真是服了你這倔脾氣了。”

狼牙不滿地嗷嗚一聲,用爪子扒拉了兩下她的拖鞋,意思是,快穿上帶我出門!

陳念嬌瞥了一眼,穿上拖鞋,沒如它的意,而是進了衛生間。

狼牙像個跟屁蟲一樣,哪也不去,就跟著她轉悠。

陳念嬌搖搖頭,撈起床頭的手機,給宋新詞打去了電話。電話接通得很快,但他的聲音卻不像睡醒了樣子。

“早上好啊,喬喬。”

陳念嬌忍不住想逗他,故意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宋新詞,你快上樓來,出事兒了!”

“怎麼了?你別急,我馬上上來!”

那邊的聲音幾乎立馬就清醒了,緊接著還有拖鞋吧嗒吧嗒的聲音,很急促。

陳念嬌心裡生出一絲愧疚,但轉瞬即逝。掛完電話,她就鑽進了衣帽間,換下了睡衣。隨意選了一件米色針織連衣裙,搭了一件灰粉色大衣。

緊接著急促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陳念嬌忽然有些心虛,也不知道宋新詞的身體好不好,這樣嚇他,會不會嚇得他心梗。她一邊內疚著,一邊期待他著急是什麼模樣。

沒有讓他多等,陳念嬌就開了門。

宋新詞眼裡的焦急很盛,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出什麼事兒了?受傷了嗎?”

陳念嬌不忍心,但還是憋著笑演完,“出大事兒了!”

宋新詞很嚴肅,“這時候還要和我賣關子?”

但這話說完,他便反應過來了。瞧見她憋笑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的眼睛,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逗我就這麼好玩兒?”

陳念嬌眨眨眼,挑了挑眉,“我哪裡逗你了,是真有事兒要你幫忙。”

宋新詞靠在門框上,歪著頭看著她。

“就是——”陳念嬌轉身,朝著臥室門口趴著的狼牙一指,“狼牙。”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光禿禿的玉蘭樹上,兩隻起晚了的麻雀餓得嘰嘰喳喳地叫。

“你媽今早也得餓得跟這麻雀一樣。”宋新詞牽著狼牙往小區外走。

狼牙像是聽了懂了他的意思,並且不贊同他說的話,齜牙咧嘴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宋新詞看了它一眼,“你不覺得這麻雀很可愛嗎?”

狼牙不覺得,並且覺得這男人不像個好人。它用力扯著牽引繩,不想讓他牽著走。

宋新詞停下腳步,蹲下來,“以前都是他們倆誰遛你呢?”

狼牙汪汪兩聲,在原地轉了兩圈。

宋新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從兜裡掏出一塊凍幹在它面前晃了晃,“你以前的另一個主人已經下崗了。”

狼牙見到凍乾眼睛都直了,乖乖地坐下來。

宋新詞抬了抬眼皮瞅了它一眼,慢悠悠撕開凍乾的包裝,“我現在是你的繼父、你的新主人,記清楚了!”

說完這話,宋新詞將凍幹餵給它,順帶揉了揉它的狗頭,這才起身。

一人一狗晃晃悠悠地在小區裡轉圈。

“你說我中午去給她送便當,她會不會不高興?”

“汪!”

“我廚藝還不錯,回去給你露一手。”

“汪!”

這些悠閒自在都是屬於別人的,陳念嬌和俞鶴溝通劇本細節,講話講得口乾舌燥,一直到中午,都沒來得及喝口水。

好在俞鶴並不是愛壓榨人的導演,正正好中午12點放人去吃午飯。

陳念嬌這會兒才有時間看手機,方才對細節時,她的手機就震動個不停。

無一例外,全是宋新詞發來的訊息。

【大情種:中午想吃什麼?】

過了一小時。

【大情種:算了,你開盲盒吧】

最近一條是二十分鐘發來的。

【大情種:我給你送來】

陳念嬌覺得宋新詞瘋了,昨天才公開,今天他就敢明目張膽地——送便當?

【冷漠絕情魚嫂:宋大歌手,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冷漠絕情魚嫂:我吃劇組盒飯,人導演都沒開小灶】

【大情種:晚了,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陳念嬌搖搖頭,雖然嘴上那麼說,但不得不承認,這種被重視的感覺,確實很愉悅。

她將手機放回包裡,匆匆的腳步彰顯了她此刻的心情。

去上次宋新詞送她來劇組停車的那條馬路,需要經過演員的休息室。

陳念嬌經過時,正好碰見季江北前來探班。她權當沒看見,腳步不停。

但在兩人擦肩而過時,季江北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陳念嬌被迫停下腳步看向他,“季總這是做什麼?”

“我有話和你談談。”季江北的手絲毫不松,甚至帶了力度。

陳念嬌隔著大衣都能感覺到他的力度之大,隱隱地疼,“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季總忘了嗎?我只當你是陌生人。”

季江北似乎並不在乎她想不想談,拉著她離開了休息室門口,來到馬路邊的一棵槐樹下。

“你鬆開!”陳念嬌對他怒目而視,“季江北,你有病吧!”

男人在力氣方面的確要佔一些上風,任憑陳念嬌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季江北的桎梏。

“陳念嬌,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季江北皺著眉,自以為深情地看著她。

陳念嬌快要被他給氣笑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她偏頭吐出一口濁氣,“季江北,你是不是從來不認為我們分開是你的原因?”

季江北沒接話,但陳念嬌看懂了他表情,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她發現這些年,自已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他,或者說,自已從來沒有看清過他是怎樣一個人。

他太會偽裝,就連老太太和老爺子也被他騙過,至今仍舊認為他是一個品行尚佳的人。

“你出生普通家庭,從小就失去了父親,你自卑、寡言內斂,但你周圍都是好人。大家和你相處都小心翼翼,避免傷害到你。所以你習慣了這樣,覺得任何都應該由著你,順從你。以至於,誰有一點不如你的意,在你心裡,就會變成看不起你。”

陳念嬌的臉因為話說得太過急切,紅了些。

季江北沒有絲毫被戳穿的難堪,反而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陳念嬌冷哼了一聲,“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年,不管大事小情,從來都是你做決定,而你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是,我一開始是愛你的。但愛,也是會在不受珍重的過程中,逐漸消磨掉的。”

季江北直到此刻仍舊不相信,或是不願相信她所說的,“你當初那般不願意和我公開,如今卻願意和他公開。嬌嬌,你說你那是愛我的是嗎?”

陳念嬌坦然地與他對視,“季江北,你捫心自問,你當初想和我公開,難道不是因為想借輿論給《戀愛日記》造勢?你敢承認嗎?”

她再次用力掙脫,這次他卻輕易地鬆開了手。

“季江北,別一直活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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