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詞,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

陳念嬌在倫敦多停留了兩天,把宋新詞在信中說他曾去過的地方走了一遍。景色很美,她卻無心欣賞,滿心滿眼都是“他帶著怎樣的心情走過這些路的呢”。可惜,世上沒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回國時,因為劇組催得急,陳念嬌沒回錦城,直接落地北城。這讓陳鼎知道了,又是好一頓唸叨,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年齡大了,老人家也變得粘人了。

等到陳念嬌從機場回到清河灣,已經是晚上八點。走到單元樓門口,雖然從外面看不到哪裡是二十一樓,但她還是抬頭望了望。

這幾天宋新詞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微信上除了每天的早晚問候,幾乎沒有聊其他的了。

抬頭望了良久,她才發覺自已有多傻。於是,在門口刷了人臉,拎著行李箱進了電梯。

旅途勞頓,陳念嬌連晚飯也沒來得及吃,收拾好就躺到床上。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剛剛得空,宋新詞的訊息就進來了。

【宋新詞:回北城了嗎?】

陳念嬌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正準備回他。但他好似有些迫不及待。

【宋新詞:剛剛在陽臺上,瞧見你家裡的燈亮著】

陳念嬌不想理他,敷衍地回了個嗯,就把手機扔到一旁。

五分鐘不到,門鈴響了。

陳念嬌將被子往上一拉,矇住腦袋,不想理他,不想給他開門。

但門外的人似乎很有毅力,有一種不敲開門誓不罷休的態度。

陳念嬌用力蹬了蹬被子,掀開被子下了床,動作行雲流水卻帶著滿滿的不情願。

開了門,宋新詞也穿著一身灰色睡衣。他倚在門邊,抬著手,還保持著要按門鈴的動作。

“幹嘛來了?”陳念嬌抱著手臂,擋在門口。

宋新詞瞧她這架勢,知道八成是自已哪裡又惹到她了。不過他向來細心,心裡粗粗過了一遍,便明白問題出在何處。

他摸了摸鼻子,略帶安撫,“最近忙著演唱會的事,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昨天回的北城,是臨時決定的,下了飛機就直奔體育館去了。一直彩排到今天晚上,連覺都沒來得及睡。”

最後這句話,多少有點扮可憐的意思。

他時刻觀察著她的神色,耐心地解釋著,“其實我也就比你早回家半個小時。”

陳念嬌聽進去了,但眼神始終沒有看他。她不想讓他知道,這招自已很受用,也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已就這麼被哄好了。

她轉身朝屋裡走去,“你幹嘛跟我解釋,我又不在意。”

宋新詞跟在她身後進了門,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陳念嬌脫了鞋坐到沙發上,看著他在門口換鞋,又看著他朝這邊走來,在自已旁邊的小沙發坐下。

宋新詞沒等她問,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演唱會的票,遞到她面前,“下週日,來聽我的演唱會嗎?”

陳念嬌沒急著接,而是直直地看著他。其實她心裡幾乎當下就做出了決定——無論那天周幾、有沒有其他事情,她都會去。

可能是陳念嬌假裝考慮的時間有些久,又或許是宋新詞太過著急要一個答案,他又問了一遍,“來聽我的演唱會嗎?”

陳念嬌伸手接過票,她低頭看著票,他好像真的很喜歡藍花楹,就連票上都印著藍花楹的圖案。

她看著他點了點頭,“去。”

宋新詞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繃著的肩膀終於鬆了鬆,“這麼晚回來,吃飯了嗎?”

他忽然換了話題,陳念嬌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才後知後覺他剛剛的問題。

是這樣的,他一向很細心。

陳念嬌這會兒也不想和他客氣,“一兩雜醬麵,臊子要賀老師做的那種。”

“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話雖是這麼說,但宋新詞語氣中哪有半分不樂意,“不過你家裡有食材嗎?要不去我家吃麵?”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但聽在陳念嬌的耳朵,就變了味兒。換作以前上學時,她定要打趣他沒安好心,然後看他急赤白臉地解釋。

不過現在嘛,陳念嬌僅僅是嗯了聲,然後便當先起身,“走吧,我都快餓死了。”

明明才第二次來他家裡,陳念嬌卻很自如。他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一個吧檯隔開了廚藝展示區和廚藝品嚐區。她趴在吧檯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廚房裡宋新詞忙碌的身影。

明明是能彈奏鋼琴的手,切起菜來也是行雲流水,十分自得。

沒讓她等很久,一碗雜醬麵就端到了她面前。宋新詞還細心地幫她把雜醬麵拌勻了,配了一碟泡蘿蔔。

陳念嬌聞著香味兒嚥了咽口水,雜醬是一碗好的雜醬麵的關鍵,宋新詞幾乎得到了賀老師的真傳,色澤濃郁的雜醬裹滿了每一根麵條,飄散著醇厚的香氣。

她沒有和他客氣,吸溜了一大口,還沒完全嚥下去,就含糊著說:“宋大歌手……有沒有……意向……開一家麵館啊?”

宋新詞轉身在冰箱裡幫她拿了一盒牛奶,擰開蓋子,放到她手邊,“你慢點吃。”

陳念嬌百忙之中從麵碗裡抬起頭來,也是奇怪,明明吃得很急,嘴巴卻一點也沒弄髒,“我是真的餓了。”

“嗯。”宋新詞端了自已的一份,走到她旁邊坐下,“不是因為麵條好吃。”

聽到他這話,陳念嬌暫停了自已吃麵的動作,偏頭看著他,盯著他看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宋新詞,你以前不這樣的。”

宋新詞不以為然,“人嘛,總是會成長的。”

陳念嬌眨了眨眼,沒再接話,低頭專心吃著面。

吃完麵,陳念嬌沒急著走,又趴在吧檯上,看宋新詞清理著廚房。他廚房的東西都收納得十分整潔,就像上學時,他的課桌一樣,永遠都十分整潔。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陳念嬌忽然有些恍惚,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分開,會不會每天都是這樣的相處。

“宋新詞。”陳念嬌忽然喊了他一聲。

宋新詞關掉水,將洗好的草莓隔著吧檯,放到她面前,“吃完草莓再回去?”

見她不說話,他又接著補充,“或者你帶回去吃吧。”

陳念嬌沒接,她起身彎腰趴在吧檯上,湊近了些許,亮晶晶的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蔥白的手指捏了一顆通紅的草莓咬了一口。

“宋新詞。”她再次喊他,“你往倫敦寄信了?你還去倫敦找過我?”

宋新詞有些怔愣,垂著眼,沒敢看她,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沒有勇氣去看她的眼睛。

他寄出去的那些信和禮物,從來沒有迴音,他一直安慰自已是她不曾看到。但他也害怕,那些東西被她扔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或是某個垃圾桶裡。

“我呢,一向是個灑脫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還給我寄了那麼多信和禮物,前幾天於女士——也就是我媽,才將那些東西交給我。”

陳念嬌手上的草莓只剩了半顆了,她坐回了高腳凳上,“其實她什麼時候交給我也沒差,如果是早些時候,你知道我的,我應該看都不會看。”

宋新詞終於抬眼看向陳念嬌,他不意外她這樣說,他了解的,她從來都很坦誠。只是,聽到這樣的答案,他還是很難過,像是喝了杯酸過頭的檸檬水。

他這會兒意識到,她這是要告訴他,她考慮的結果了。

他的心跳突然不可抑制地加快,這種既期待又害怕的感覺讓他有些陌生,像是待定罪的囚犯,等待法官的最終審判。

“只是——上天好像格外偏愛你。”陳念嬌笑意盈盈,眼裡有跳躍的光,“我們之間的緣分,似乎還沒有到盡的時候。不算為時已晚,而是恰逢其時。”

矜嬌的陳大小姐,永遠像昂著頭的天鵝。

陳念嬌將手中的草莓一口全都吃掉,手上還沾著些粉色的汁水,她重新捏了一顆,遞到宋新詞嘴邊,“宋新詞,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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