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昱見家裡來了客人,忙從地裡回來,秦鳳上前給朱昱講了朱元璋的情況,朱昱想了一下說:“你們都走吧,今天先過白露河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處理完家務後,兩天之內,我過白露河來找你們。”

大家都認為這是個好辦法,朱元璋對朱昱說道:“朱兄弟,能不能僱兩輛馬車,二老和孩子不能騎馬,只有坐車今天才能趕回河東大營。”

“這沒問題,大路對面的大院裡就有馬車,走,我現在就帶你們走。”朱昱說道。

秦鳳忙說道:“等一會,我帶幾件孩子的換洗衣服就起身。”

說完就進屋裡去了,不一會她提了一包衣服,自己也換了一身新衣,牽著雲霞就和眾人離開了這裡。

朱昱帶著大家來到大路上,僱了兩乘馬車,秦鳳的父母和兄弟秦春坐一輛,秦鳳和妹妹秦鸞坐一輛,雲霞不願坐車,非要和朱元璋同乘一匹馬,朱元璋也很高興自己的女兒和自己同騎一匹馬,一行人就出發,黃昏時分才回到白露河東,徐達見統帥回來了,忙出大營迎接,把統帥朱元璋迎進大營。朱元璋令徐達等諸將按妃禮來參見秦鳳,秦鳳見朱元璋帳下兵強馬壯,十分高興地問朱元璋:“你手下就這麼多嗎?”

朱元璋笑哈哈地說:“這才五千人,我共有二十五六萬人,比現在多出四十倍!”

秦鳳聽了說道:“這四年多你辛苦了,掙下這麼大一份事業。看來,我等你這四年不冤枉。”

當天晚上朱元璋和秦鳳住在一起,當然久別勝新婚,夫妻恩愛之情就不必贅述。

第二天秦鳳早早起來,就在大帳外練起劍術來,她大概受軍營氣氛的感染,練得十分認真,朱元璋也早早起來,見秦鳳的武藝大有提高,十分高興,從此,外出打仗多把她帶到身邊。

第二天下午,朱昱就騎馬趕來了,朱元璋見了問道:“你這麼快就處理趕來了,家產怎麼處理的?”

朱昱高興地說:“我們對面張財主早就對我的田地、房屋垂涎三尺,我給他一談,他就給了五佰兩銀了,一下全買,我也就爽快地答應了,我算了一下,我也沒吃虧。”

朱元璋說道:“那你今後就在我們軍營當個木工什麼的,我們正缺這方的人手。”

“好,我聽統帥的。”朱昱說道,“反正在哪裡都是幹活吃飯。”

這時,軍醫黃老漢正從大營門口經過,朱元璋叫人把黃軍醫叫進帳來,對他說道:“黃軍醫,我有一個兄弟,生殖器有些毛病,你是老軍醫,給他檢查一下如何?”

“這沒有什麼問題,他人呢?”黃軍醫說道。

朱元璋對朱昱說道:“朱兄弟,你的病我四年前就知道了,今天趁此機會讓黃軍醫給你檢查一下,看能不能醫治好。”

朱昱聽說要自己檢查病,臉一下就紅了。有些為難地說:“大帥,這怎麼好?”

“怕什麼?黃軍醫是我們軍營裡最好的軍醫,經驗豐富,醫術高明,是和陽城數一數二的名醫,我軍隊裡的二十萬多人都是他們負責醫治,你怕什麼?去吧!一切有我。你看病,吃藥又不要你掏銀子。醫者父母心,你不要諱疾忌醫。”元璋說。

“在什麼地方檢查呢?”朱昱問道。

“你跟我來吧,到我們醫療大帳裡去,一會就結束。”黃軍醫說道。

說完,朱昱就跟黃軍醫走了。朱元璋和秦鳳就在大帳裡閒談,看他的寶劍,講這寶劍幾次戰鬥發揮的威力。秦鳳拿在手晨舞了幾下,只見寒光閃閃,非同尋常。

秦鳳見了愛不釋手地說:“哥,你這把寶劍就給我吧,我用這劍練好武藝,就作你的貼身保鏢,日夜保護你的安全。別人保護你我不放心。”

“好,你就拿去佩起,把劍法練精,保衛本統帥。”元璋認真地說。

“你將來當了皇帝還是我來保衛你。”秦鳳笑著說。

二人正說著話,黃軍醫和朱昱一塊走進來,朱元璋問道:“黃軍醫,怎麼樣?”

黃軍醫忙說道:“統帥,你們以前都弄錯了,朱昱根本不是男兒身,她是個標標準準的女兒身,她這種情況在小時是最容易弄錯的。”

“是怎麼個情況,你詳細說一下。”朱元璋說道。

黃軍醫說道:“我有下面幾個證據說明她是女兒身:一、她現在二十多歲了沒有男性特徵,聲音尖細似女人,喉骨沒有,沒有鬍鬚,全身光滑;二、每月有一天到兩天小腹劇痛,那是來月經,月經無法排出體外;三、只要仔細摸,還可以摸到有陰道口;其根本原因是外陰口上長了一層肉膜將陰道口堵死了,這就是民間所謂的‘石女’。”

“有法醫治嗎?”朱元璋問道。

“可以,很簡單,喝一劑‘麻沸湯’睡一覺,將這塊肉膜去掉,一覺醒來就是女兒身了,只休息幾天傷好後,還可以結婚生子,從此再也不會痛經。我這一輩子是第三例遇到這種情況,她們手術後都生了好幾個孩子,這手術要早作,越早越好,痛經太痛苦了。”黃軍醫說道。

“今天可以作嗎?”朱元璋問道。

“統帥不是已經下令明天開拔了吧?那我們回固州去再作罷,固州我有一個同行朋友,會針灸麻醉,問題就簡單了,就不用喝‘麻沸湯’,半個時辰就解決問題。現在就看她本人願意作這個手術不。”黃軍醫說道。

朱元璋問朱昱道:“朱昱,你願意做這個手術嗎?”

朱昱滿臉通紅,為難地點點頭。朱元璋見朱昱同意了,說道:“朱昱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做了手術百利無一害,何樂而不為。這件事就由黃軍醫一人全權負責,手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黃軍醫拱了一下手說:“統帥放心,一律由小人負責,絕對成功,我又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

“那,那你就下去吧!”朱元璋吩咐道。

黃軍醫走後,朱昱就哭起來,說道:“怎麼是這樣?”

朱元璋笑著說道:“這沒有什麼,小缺陷修補一下就完美了,這不是你的錯,怪只怪老天爺太粗心了,粗製濫造的結果。作了手術,保證小朱昱一下就變成了一個漂亮的美女,保險不幾天,追你的美男子會排成一長串。”

朱元璋說完,大家都高興地笑起來。朱昱也邊揩眼淚邊笑了。朱元璋接著說道:“做完手術後就改名為朱瑜,取個正經的女孩名字。”

大隊人馬到了固州,黃軍醫、朱瑜、秦春和秦鸞四人留下,為朱瑜做手術,大隊人馬繼續向和陽進發。

還有二十里,就要進和陽城了。大隊突然停止前進。朱元璋在馬上問道:“出了什麼事?大隊為什麼不前進?”

探子來報:“啟稟統帥,大隊前面有一白盔白甲壯士,年紀約二十四五歲,騎馬橫槍攔住去路,點名請徐達將軍搭話。”

“哦?有這事?走,徐達、鄧愈、吳楨,我們去看看!”朱元璋說道,士兵閃在兩旁,四個人帶著秦鳳坐的馬車來到隊伍前,舉目一看,果見大路上一個年輕壯士,白盔白甲,騎著一匹白馬,手提一杆銀槍,威風凜凜地勒馬橫槍攔住去路,只見這個壯士臉如傅粉,面孔英俊,唇如丹珠,眼目炯炯有神,宛如溫候在世,仁貴復生。真是:白盔白甲白戰袍,綾羅鎧甲系鑾刀,渾身打扮如鷹鷂,壓賽東海浪內蛟。眾人見了不禁齊聲喝彩道:“好一個壯士!”

徐達見了,縱馬上前一步,拱了一下手說道:“對面壯士請了!”

只見這個壯士也拱了一下手說道:“將軍請了!”

徐達說道:“聽說壯士要會我徐達,我們素昧生平,不知何事要會我。”

白甲壯士說道:“聽江湖人說將軍自稱‘天下第一金槍’,將軍這樣做,看低了天下多少英雄豪傑。因此我今天特來會會你,為天下英雄豪傑鳴不平。”

徐達聽了說道:“壯士,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徐達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天下第一金槍’,那都是統帥和弟兄們誇獎我或給我捧場說說而已,你看我的大旗上也寫著‘金槍徐達’,並沒有‘天下第一’的字樣,我家從宋朝以來,一直用‘金槍’或‘金槍手’的稱號,已有好幾輩人,這並沒有什麼不妥,也沒有看低天下英雄豪傑的意思。因為我家數代人的盔甲和槍都是金黃色,甚至連坐騎都是黃色,正如壯士一樣,喜歡白色,這只是個人愛好而已,你也可以叫‘銀槍’或‘銀槍手’。”

“好,那我今天就會會你這個‘金槍徐達’,如果你勝了我,我就承認你是天下第一;如果你勝不了我,就請你把‘金槍徐達’三字摘下來好嗎?”

吳楨聽了,按耐不住,縱馬上前,舉起手中的槍說道:“你是何方無名之輩,想同我們徐元帥比武?想要比武,必須先過我吳楨這一關!”

吳楨說完舉槍就刺,對面的壯士也不答話,就舉槍相迎,兩個在陽光下大戰起來。只見對方長槍舞動起來,如閃電凌空,直耀人眼。

雙方戰了三十餘回合,吳楨不是對手就敗下陣來。鄧愈見了忙舉槍縱馬前去說道:“三弟,你休息一下,看我鄧愈的。”

鄧愈說罷就舉槍和那壯士大戰起來,一來一往,戰了五十回合,鄧愈力氣不濟,也敗下陣來。只見那壯士說道:“怎麼樣,徐將軍,該你上場了。”

徐達說道:“壯士,你剛戰罷二將,想必體力消耗很大,我贏了你,人家也會說我趁人之危。你先休息一下,我換個盔甲就來。”

“好,你快去快來。”那壯士說道。

徐達穿上盔甲全副武裝縱黃膘馬來到陣前,這時一邊場上是橫身上下金光閃閃,好似金甲天神一般,一邊銀輝爍爍,如靈宵戰將下凡。兩邊也不搭話,就舉槍大戰起來。一時間,只見一邊金花飛舞,一邊雪花亂飄,雙方一來一往,一直戰了一百多個回合,不分勝負,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所有圍觀戰士齊聲叫好。連朱元璋在一邊也看呆了。

這時,秦鳳在轎內伸出頭來說道:“哥,你快去叫他們停下來,這樣下去,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你去勸勸,只要對方願意歸順你,你就封他為‘銀槍’不就得了!”

朱元璋如夢初醒,忙接過鄧愈手中的槍,飛馬上前,大聲說道:“請二位住手!聽我朱元璋有幾句話說。”

說完把槍往中間一格,兩位方才住手。朱元璋對那個壯士拱了一下手說道:“這位壯士,我叫朱元璋,我想你是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我送徐將軍一副豎聯,寫著‘天下第一金槍徐達’,讓他做一面大旗,以張聲威,但被徐將軍拒絕了,他說他不敢妄稱‘天下第一’,後來我又寫了一副‘金槍徐達’,他才接受了,就是隊伍前面那面大旗。誰知這事被江湖人訛傳,現在壯士耳聞是虛,眼見才是實。”

只見那個壯士點了點頭。朱元璋接著說道:“請問壯士姓甚名誰,不知可願意和我們一起共同奮鬥,幹一番事業麼?”

壯士拱了一下手說道:“小人姓常名遇春,懷遠人氏。現江湖人人稱誦朱統帥智勇深沉,禮賢下士,小人願投在統帥帳下效犬馬之勞。”

說完,常遇春跳下馬來,跪拜在地。朱元璋見了十分高興,也跳下馬來,扶起常遇春說道:“將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這時徐達也跳下馬來和常遇春相見,常遇春忙拱手說:“適才多有冒犯,望徐將軍多多海涵。”

“哪裡,哪裡,常兄弟的銀槍真是舞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的境界。今天真叫我大開眼界,真是痛快,痛快!”說完仰天大笑起來。

“哪裡,今天能領教徐將軍的槍法,那才是精妙無比,我常遇春也不枉此生了。”常遇春說道。

朱元璋說道:“好了,你們現在一個是‘金槍徐達’,一個‘天下第一銀槍’常遇春,怎麼樣?”

常遇春忙說道:“統帥,這樣使不得,徐將軍槍法那麼高超,都不稱‘天下第一’,我有何面目敢妄稱‘天下第一’?我在統帥帳下作一‘銀槍手’就心滿意足了。我對‘天下第一’的虛名毫無興趣。”

朱元璋聽了,高興地說:“好,那就這樣,你們二人,一個是‘金槍徐達’,一個是‘銀槍常遇春’,你們今後就好好合作,多多配合,‘金槍和銀槍’相配,那才是‘金銀配’,是天地絕配,那才真正是‘天下第一’!”

朱元璋說罷,三人都大笑起來。

朱元璋對徐達說道:“天德,今晚上回城後就在大營裡殺豬宰羊,為常兄弟接風,讓所有兄弟都來參加,大家好認識一下。走,回城。”

回城後朱元璋就把秦鳳一家安排在帥府裡住下。當天晚上朱元璋就向秦鳳說了,自己已娶妻納妾之事,誰知秦鳳一點也不介意,她說:“這算不了什麼,現在當大官的誰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要求不高,要給我一個正當的名份就成了,一家人有飯吃,有衣穿,有屋子住就行了。”

朱元璋聽了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難得你這樣通情達理;對於名分現在我就封你如夫人秦鳳。”

後來朱元璋在南京登基後改為鳳妃。當晚,他們談到朱瑜今後怎麼安排她的問題,朱元璋說道:“現在做了手術後就成了一個正常的女人了,可以生兒育女,加上她人又不醜,又是那麼能幹,誰娶到他誰享福,而且,她已習慣了和你們一家人都住慣了,我看索性讓你兄弟娶了她算了。”

秦鳳想了一下說道:“她已二十四歲了,我兄弟才二十二歲,這樣好嗎?”

“這又有什麼不好的,正相配,再說,她已和你兄弟在同一條被子下睡了好幾年,雖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也有肌膚之親,讓她不好嫁人。”朱元璋說道。

秦鳳笑著說:“想起來真有意思,從前他用花轎把我抬進他家門,現在我們又把她娶進門,從女婿變成兒媳。好,聽你的,聽你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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