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問心
“小丹小風，跟我來，我們去西沙灘那邊。”王淼洋揹著手往西邊走去，“正好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麼是寶可夢對戰！”
到了場地後，王淼洋吹了聲口哨，海面破開一個水花，兩道藍色的身影跳出水面，一大一小，長的很像，頭頂和身後均有黑鰭，橙色的腮部長著天線。
“這是我的老夥計巨沼怪。那是他的兒子沼躍魚，上個星期剛從水躍魚進化而來。”王淼洋認真介紹著邊上的寶可夢。
“Laglar~”巨沼怪打著招呼，便將沼躍魚往前推了推。
“Numa!”沼躍魚害羞地打了聲招呼，就抱住巨沼怪的前肢偷偷看著風歌和利歐路。
“出來吧，我的夥伴！花漾海獅！”王曉丹也丟出一顆精靈球，從中躍出一道藍白相間的紅鼻海獅，頭上長有兩個類似辮子的部位，身軀像是穿著三層裙子，很是可愛。
“Oshama~”花漾海獅向利歐路和風歌吹了幾個彩色泡泡，開心地打著招呼。
“既然主角都齊了，那就讓沼躍魚和利歐路先對戰吧～”王淼洋想了想，便對著風歌和利歐路說著。
“外公，先等一下。”風歌當即打斷道，“我不會指揮寶可夢去對戰的。”
“就是猜到你可能不會，所以才要教你呀！”王淼洋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看著風歌。
“額，我的意思是，如果利歐路自己不想對戰，我是不會強迫他對戰的。”風歌耐心解釋道。
“你不打算成為對戰訓練家嗎？那有點可惜了你和利歐路的天賦啊？”王淼洋有點惋惜，不過轉念一想，“走其它道路也是不錯的，到時候我給你介紹老師。”
風歌趕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寶可夢對戰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希望我的夥伴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去戰鬥，對戰的目的是貫徹他們自己的信念！而不是被人驅使，被迫戰鬥。可以修行，但不想這樣隨意戰鬥。”
“是嘛？你的想法有點天真啊～你的力量還很稚嫩。經歷了火箭隊和J集團的事情，你覺得他們會因為你不想就不找你麻煩嗎？。”王淼洋思量著風歌的話，“而且，寶可夢與訓練家不應該是互幫互助嗎？你想要護犢子到什麼時候？適當的對戰訓練都不參加怎麼清楚自己對力量的掌握？”
“我知道，可是……”風歌打算回答，但被打斷了。
“不，你不知道。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瞭解寶可夢！很多招式的學習都是血淚汗鋪墊出來的。如果訓練家不一起努力，不去鼓勵寶可夢，又有多少寶可夢能夠意志堅定地進行修煉。”王淼洋厲聲質問，眼神凌厲，“而且你問過你夥伴的意見嗎？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希望透過對戰勝利來給你帶來榮耀？寶可夢對戰為訓練家帶來名利、訓練家之間切磋鍛鍊增長經驗、訓練家幫寶可夢實現夢想貫徹信念，這三個好像不衝突吧？而且也能夠很好的做到尊重寶可夢！”
風歌被問住了。確實，好像一直是他單方面的向外輸出自己的理念。利歐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順從自己的理念而行動。倒不是說自己尊重寶可夢自身意願的理念有問題，但訓練家與寶可夢相互成就，和尊重寶可夢不衝突。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想問一下利歐路的想法再決定要不要戰鬥？但是你可曾想過，你就是利歐路的一切！每一個從蛋中孵化的寶可夢都有共同的特點，生下來就更加順從訓練家，比野生或後天領養的寶可夢更易培養。因為他們從生下來，便是從訓練家那裡學習並樹立自己的三觀。”王淼洋指著利歐路，大聲說著。
“這……”風歌瞳孔一縮，他沒有時間和機會研究這個世界的潛規則，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
“所謂羈絆，是訓練家與寶可夢平等互助，共同努力，相互保護！哪怕從蛋的孵化開始洗腦，奴役，欺騙，這種下品之人也不可能達成真正的羈絆。哪怕給予他們鑰匙和進化石，也無法達成超級進化。”王淼洋摸了摸巨沼怪的腦袋，停頓轉頭詢問著風歌，“而那些邪惡組織的人卻能擁有超級進化。你知道原因嗎？”
“我……不知道……”風歌無奈地答道，遊戲裡帶個道具按個按鍵就能進化，哪管這些。
“根本原因就是下品之人與寶可夢始終是處於上下關係，而不是平等。”王淼洋耐心地解釋著，“哪怕是那些邪惡組織的成員，也會真心對待自己真正的夥伴，同甘共苦，心意相通獲得超越進化的力量。”
“這樣嗎？”風歌想到了獵人JET，雖然他的雙手沾滿寶可夢和人類的鮮血，但他與暴飛龍卻能超級進化，力量和羈絆是不分正邪立場的。
“我倒是覺得你的想法十分傲慢，只提供幫助不求回報，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嗎？置身於世界之外，遊戲於人世之間。抱著這樣態度和立場的你與那些下品之人又有什麼區別？你真的打算把寶可夢當作平等的夥伴和家人嗎？”王淼洋的話語像尖刀抵在心上，質問著他。
看著沉默站在原地的風歌，王淼洋搖了搖頭，“小風你好好想想吧，小丹你來和沼躍魚對戰。”
“爺爺，我們還是改天再戰吧，先讓小風靜一靜。”王曉丹婉言拒絕。
“行吧，讓你白走一趟了，老夥計。晚上給你整點好貨！“王淼洋慚愧地拍了拍巨沼怪。
“Laglar~”巨沼怪略有深意地看了眼風歌和利歐路，領著沼躍魚走了。
“告訴這片的寶可夢，不用管他，讓他自己安靜想想！”王淼洋對著海中幾個大個頭指向風歌喊道，心中感嘆：不愧是有著超強親和力和波導之力的孩子，剛接觸寶可夢就有“尊重寶可夢意志”的善良想法，但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不問世間疾苦了，好好琢磨必成美玉。
於是，王淼洋和王曉丹離開了，獨留風哥和利歐路在沙灘上，浪花一朵一朵地排在岸上。
“Rio～”，利歐路擔心的拉了拉風歌的衣角，‘小風，你不要聽那個老頭瞎說。’
“璐璐，放心！我沒事的。你先忙你的吧，我想想一會。”風歌淺淺的笑了一下。
就這樣接下來兩三天，風歌沒事就跑到沙灘，靜靜的躺在細沙上，聽著潮起潮落，看著利歐路鍛鍊招式，腦海中不停思考著。
一天上午，風歌決定先跟利歐路一起訓練，只比拼技巧，不夾雜任何能量，以此集中精神排除雜念。
在拳來腿往中，大腦突然開始變得通透，雜亂的思緒開始清晰，變得凝實，最後全部凝聚為一條絲線。
風歌拼命地去看清，那一條絲線。但就在一愣神間，利歐路一掌將他擊飛，讓風歌在沙地中滾了好幾圈，一頭栽進沙子中。
利歐路慌忙地跑去把風歌拉出，卻見到風歌臉上陰霾不再，開始放聲大笑。
見狀，利歐路更慌了，該不是她把風歌給打傻了吧？隨即給了風歌兩個大比兜，然後拽住衣領，使勁搖晃，“Rio!”‘小風你沒事吧？該不會傻了吧？不行，按電視裡的得再來幾巴掌。’
當利歐路正要掄起胳膊再來兩下時，被風歌抓住手臂，“利歐路，你最近瓊瑤劇看多了！得換換口味，看看假面騎士吧！”
‘小風，你沒事啦！是不是想明白了？’利歐路看到風歌恢復平常的樣子頓時喜上眉梢，開心地問著。
“沒有啊？我還沒想明白呢！”風歌搖了搖頭，輕輕答著。
‘但是，小風你的波導已經順暢有序，不是一團亂麻了呀？’利歐路學著風歌平時摩挲下巴的動作，思考著。
“是啊，只是想明白一件事罷了。”風歌看到利歐路學著自己不由得咧嘴笑著。
‘啊？我不懂？怎麼一會兒想明白，一會兒想不明白？’利歐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也沒啥，璐璐，和你說一個秘密。’風歌將額頭貼緊利歐路的腦袋用波導溝通著，‘我其實不全算是這個世界的人，算是兩個平行世界的結合體。’
‘啊？小風，你是不是還沒好轉，真的傻了吧？’利歐路更加疑惑，決定還是來兩下巴掌，怎麼瘋言瘋語的。
‘停！可能有些難懂，你就把我當做突然失憶了，只記得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事情。’風歌看著利歐路擼胳膊的動作，滿臉黑線，當即換個方式描述。
‘哦～原來小風你失憶啦？沒事的，我也不懂這個世界，咱們一起從頭學起就好了。’利歐路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對，沒錯！既然我不瞭解這個世界，那就先以這個世界的主流去生存，認真觀察瞭解這個世界，這樣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風歌認真看著利歐路，眼睛之間的距離很近，‘璐璐，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像其他訓練家一樣訓練你，讓你去和其它寶可夢對戰。如果你感到不適，可以隨時叫停我。’
‘沒關係，外公說的不錯，只有戰鬥才能檢驗修行成果，這些天我和那些水系寶可夢打鬧，發現了不少問題！我也想繼續變強，所以就算小風不說，我也要去戰鬥！’利歐路用雙爪托住風歌的臉頰，堅定地回應著。
“真的嗎？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風歌笑著說。
‘只要小風還是小風就好了，不管你走什麼樣的路，我都會和你一起，因為我們是夥伴，是家人！’利歐路語氣十分認真，言辭間透露著堅定。
“謝謝你！璐璐，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風歌感動地抱住利歐路，利歐路也反抱回來。
“哈哈哈，小風，看來你想通了！”王淼洋騎著暴鯉龍從遠海回來就看見這一幕，開心地邊走邊笑。
“一半一半吧～想的再多，不如行動中得出結論。”風歌撓了撓頭淺淺笑著。
“實踐出真知嗎？不錯的選擇，期待你的答案！”王淼洋摸了摸風歌的腦袋，認真說著。
風歌正打算說什麼時，肚子替他搶先回答了，弄得他整了個大紅臉。
“那就回去吃中飯吧！我都餓了！”王淼洋開懷大笑，拉著風歌往回走。
“哈哈哈，好！璐璐，咱們走！”
說著祖孫三人便往別墅走去。吃飯時，眾人都很高興風歌恢復了往日的開朗，這些天的沉默，讓他們心中擔心不已。
“小風，既然你已經恢復了，那下午咱們就來場切磋吧！”王曉丹給風歌夾了只大蝦，笑著說。
“好，我不會避戰了，我會和璐璐一起戰鬥的！”風歌將蝦肉大口，帶著殼一起嚼了嚼，嚥下去。
一時間，屋內歡聲笑語，眾人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