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老頭子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成仙了，可惜已經無能為力了。你可願拜我為師？替我完成這個念想？”
聽到道無虛的問話，姜小凡不由得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小酒館，酒中仙曾經也是這般問自己，可想成仙？
可是姜小凡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之前見到的畫面，太過悽慘。
仙，呵呵…
道無虛見姜小凡神色詭異，便再度開口問道：
“小凡，你可想修仙？”
姜小凡這才抬頭望向道無虛，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向師尊稟明自己所見到的畫面，猶豫。
道無虛撫了撫鬍鬚，詫異道：“有疑惑？”
姜小凡點頭。
道無虛頷首：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姜小凡道：
“師尊，仙…是奴僕！”
道無虛瞳孔驟然緊縮，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小凡，神情激動，險些掐斷了幾根鬍鬚。
姜小凡弱弱道：“師尊，弟子說錯話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道無虛突然開懷大笑，眼角有著晶瑩，他又搖頭，神情說不出的矛盾。
“無錯！無錯！甚好！甚好啊！”
“天佑我道教！”
說罷，伸手朝著青雲宗方向點指。
不明所以的烏㺩陡然間出現在伏龍嶺龍首峰之上，此刻烏㺩正在休息，被突然的變故驚了一下，隨後看到姜小凡後驚喜萬分，開口：
“小凡兄弟！”
姜小凡見到烏㺩也是很開心，跑到烏㺩身邊兩人嘰嘰喳喳。
道無虛則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道無虛來到了一處神秘之地，這裡有著無盡的混沌，一頭巨大的真龍骨架淹埋在無盡混沌中，骨骼晶瑩剔透，裡面有顆顆粒粒的小光點，在全身骨骼遊蕩…
“老龍頭…”
真龍骨架中的無數小光點匯合，凝聚成光團，散發著瑩瑩光輝。
“小虛來了…”
道無虛聞言卻是躬身作揖行禮：
“道門掌教道無虛拜見真龍護法！”
“多年不來看望我這老頭子，今日所為何事前來？”老龍頭調笑一聲。
“您贈予姜小凡的那枚玉簡…”道無虛沉吟了一番緩緩問道。
“人皇道的一段傳承，我給他了。”
“可是…他好像跨越了那段被截斷的歷史，跨越了時光長河，窺視到了一角真相…”
“什麼？”光團陡然間散發出恐怖的威壓，令得道無虛渾身骨骼噼裡啪啦作響。
“他說仙…是奴僕！”
光團急劇閃爍。
“我給的傳承並不完整，僅僅只是一道血脈烙印，似是而非…人皇道的完整道統傳承，早已隨著時光消散了，所以那些人才會生出心思，想要另起爐灶…你說姜小凡…看透了真相？”
“我想…是的！”
“或許他便是人皇所提到的變數…”
道無虛震驚，急忙追問道：
“護法前輩，人皇陛下可留下真言？這很重要！就在這一世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光團光華隱沒，幾欲崩散。
道無虛心急，卻也不敢催促，他的地位遠遠比不上眼前這位老古董，不敢造次。
“變數…不可定，萬般緣法不可強求…”
“這孩子的路讓他自己走吧，我們只需要在背後默默守護即可，人皇，從來都不是扶持上位的…”
道無虛點頭，明白。
“人皇道傳承…算了，知道的太多也非良事。你去吧，不出意外，天地大變將會在三年後降臨，通知下去做好準備吧，萬古歲月的等待，這一世將拉開大幕了…”
“三年？？？”
道無虛震驚到無以復加，欲要追問卻發現光團爆開，化作無數的小光點溢散到真龍骨架的各處…
………
道無虛返回龍首峰上，看著正在開心交談的兩人，輕指一點將烏㺩送到了龍首虛影所在之處，隨後來到了姜小凡面前。
“隨我來！”
說罷便轉身來到曾經姜小凡生活過的小竹屋前，推門而入，姜小凡跟隨。
道無虛將竹椅上的灰塵揮袖掃淨，坐了上去，點指姜小凡示意。
姜小凡乖乖坐在道無虛對面，雙手放在雙膝之上作聆聽狀。
道無虛閉目養神，再睜眼。
竹屋的空間肉眼可見地迅速膨脹，竹節捆紮的牆壁彷彿再次煥發生機，節節攀高再生新芽，向著周圍不斷擴散。
僅僅只是眨眼間，兩人便彷彿回到了當初道峰的青銅大殿之內。
道無虛身後光芒閃爍，絲絲縷縷勾勒交織，三清神像幻化而出。
稜角分明，有歲月的氣息流轉，在姜小凡眼中，這分明就是道峰之上的那三尊神像！
此刻的道無虛神情嚴肅，第一次在姜小凡面前展露出無上的威嚴，氣勢迫人，令得姜小凡下意識不敢與其對視，俯首低頭。
道無虛緩緩開口了：“吾乃道門第三任掌教，道無虛！”
聲音振聾發聵，餘音繞樑！
姜小凡下意識正視道無虛，他的身形彷彿被無限放大，幾乎達到與三清神像平起平坐的地步！
姜小凡起身，恭恭敬敬拜見：
“弟子姜小凡，拜見掌教！”
道無虛頷首，姜小凡則盤坐在地，雙手搭在膝上，聆聽教誨。
“你為姜家子，當有所瞭解這方天地的真相。我們不過是偏居一隅，處於南荒地域，人世間地域遼闊不知凡幾，我們便如同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人世間、仙界、魔界、靈界、鬼界、虛無界這六界便是我們所能夠探索的全部區域。天地是遼闊的，必然還有著我們未曾發現的地方，等待後人的探索，這些暫且不提。既然你已經入我道門，便有了接觸這世界真相的資格！遠古時期之前還有著一段歲月，我們稱它為洪荒歲月，只是這段歷史被莫名的因果阻隔，就連時光長河都被截斷，無法探知…”
“想必你收到玉簡後已經探知到了這天地間最為隱秘的片段，從而瞭解到了極小的一小部分的真相，那便是成仙，是陰謀！”
姜小凡深深吸氣，點頭，他見到的真相便是仙被人奴役驅使，乃是崑崙奴僕！
“但是若是為師要告訴你，我們道門的最終追求也不過是成仙，你可後悔入我道門？”
“三清見證，吾許你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