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間正是傳播小道訊息的最佳時機,所以午飯後,有關調研科的爭吵以及爭吵的內容就在整個縣委大院傳開了,縣府和縣委也就一牆之隔,所以,不用想,縣府那邊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午飯後,部分不回家習慣在辦公室裡午休一會的人,此時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熱烈地討論著今天中午調研室的吵架事件、、、

“這個高建也太陰損了吧,這個事如此敏感,居然讓調研科的人去觸黴頭,他還嫌鄭光軍不夠倒黴嗎?”

“呵呵,這就是你們不瞭解內情了、、”

“什麼情況,老魯,你是不是知道些內幕、、、”

“呵呵,算是吧,當初啊,劉書記過來時,他想巴結來著,沒想到劉書記更欣賞小鄭科長,他吃味著呢,現在他得勢了,還不得耍耍威風、、、”

“哎,這人也太沒勁了,說起來,小鄭人還是不錯的、、、”

“嗨,你們是沒看到,鄭光軍黑著臉走了,胡軍也是氣呼呼的,新來的那個小顧,低著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說的也是,他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懂啥啊,說起來,鄭光軍還是比較厚道的,他要是存了歹心,直接將這個任務交給這小子,這小子傻乎乎的,肯定會接下來啊,這一下可就著了道了、、、”。

縣政府,吳俊傑靠在沙發上,微眯著眼聽著秘書李成功的彙報,聽完半天沒說話。

終於他坐直了身子,

“小李,這事,你怎麼看?”

李成功想了想道,

“應該是高主任故意給鄭光軍挖坑吧,去調研,還下了‘指示精神’,這是要把鄭光軍架到火上烤啊”

吳俊傑淡淡地哦了一聲,不做評論,然後起身走向了裡間,吳俊傑有午休的習慣。

李成功默默退了出來,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中十分忐忑,難道剛才自己的分析不能讓老闆滿意?

李成功最近很在意老闆對自己的看法,他跟著老闆已經三年多了,老闆提過,有意讓他下到基層鍛鍊。跟著一個強勢的縣長固然風光,可到底是個秘書,他更希望到鄉鎮當個一把手。他已經是正科級了,以吳縣長在東杞縣的威信,讓他下到某個鄉鎮做書記應該沒有什麼阻力的。

、、、

此時,李春山和秘書齊金民也在談著同一個問題,

“小齊啊,這事你怎麼看?”

齊金民笑了笑,

“老闆,這事、、、透著蹊蹺啊”

李春山滿意地點點頭,心說這小子,歷練的差不多,再不外放,就耽誤他前程了。李春山抽出一支菸,齊金民立即幫他點上。李春山愜意地吸了幾口,這才道,

“高建這個人,你怎麼看?”

齊金民不假思索地說,

“真小人,政治投機客,做人做事都毫無原則底線。聽說以前想在劉書記和吳縣長之間玩平衡,那二位在鬥法,應該也不介意中間多個傳話筒、、、”

李春山輕輕地將菸頭按在菸灰缸裡,

“嗯,能看到這一步,說明你真的成熟了、、”

得到老闆的肯定,齊金民很高興,立即奉送了一句馬屁,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秘書、、、”

明知道是馬屁,李春山還是呵呵地笑了,

“你小子,也學會拍馬屁了,在我面前,不需要,、、”,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鄭光軍這個人,怎麼樣?”

齊金民沉思片刻,才道,

“這個人有才華,也有深度,應該會比高建走的遠、、、”,說到這,他看向了李春山,發現他面色平靜,接著說道,

“他已經約了我三次了,說一起吃個飯,我都拒絕了,之後他再也沒打電話過來。偶爾碰面了,他還是很熱情地打招呼,從這點來看,氣度還是有的”

李春山面色凝重地看向了窗外,東杞縣是根硬骨頭,如果成功拿下,無論政績還是威望,都會讓他大大加分。

可是東杞縣太複雜了,只能文鬥智取,因為牽扯麵太大了。可如今,東杞縣就像一張碩大的網,根本找不出破綻,找不到突破口。想到這,李春山有些沮喪,他來東杞縣已經

兩個月有餘,時間看似不長,可也不短了,做一屆書記也就幾年時間。但如果用幾年時間來內鬥,即便最後他勝了,那也是敗了,因為上級要看的還是政績。

所以對李春山來說,時間太緊迫,如果不能儘快找到突破口,他也許會跟上任一樣,在這裡折戟沉沙,成為他仕途上的滑鐵盧。

“小齊,過幾天,你主動約鄭光軍吧,只要是真心靠攏,我們都歡迎,現在身邊沒幾人信得過人,那些老油條們,要麼是吳家的嫡系,要麼是裝傻充愣,想做中間派,要想突破這困境,人才是關鍵、、、、”

、、、、

高建回到辦公室,氣的他把最喜歡的茶杯摔了個粉碎,他怎麼也沒想到,鄭光軍會來這一手,真是狠毒啊。現在全院的人都知道是自己指示調研科去調查教育局新實行的教師輪崗之事,而且還給了‘指導性調研方向’,意思不言而喻。那件事在縣城人盡皆知,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縣委縣府兩大頭頭都沒吱聲,他卻從中插一腳,這讓別人怎麼看他?餐廳中那些人玩味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真想就地消失。

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他擔憂的是,吳家和江家知道後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以為他是在利用他們兩家做文章,會不會懷疑他已經投靠了李春山,高建越想越怕,不覺中後背都溼透了。此時的他真想給自己幾個耳光,好好的,怎麼就腦子一熱,想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下午,鄭光軍給科長於得旺打了電話,彙報了今天的事。於得旺早就心灰意冷,也只等著熬退休,對工作上的事根本不上心。聽鄭光軍說完,他依舊說了一番,長篇大論的,其實就是一句話:你自己看著辦,這其實等於什麼也沒說。鄭光軍暗罵囉嗦,但還得耐著性子聽著,這個電話必須得打,畢竟於得旺才是一把手,他不來上班可以,可自己如果遇事不回報,那就是他的失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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