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看向無弦,他正在與密密麻麻的【嬰魂】纏鬥,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我躲開臍帶的攻擊去撿我的斧子,一抬頭,看到了一間醫生辦公室。

醫院……婦產科醫生……【聖母】……【嬰魂】……這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有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暗罵自己實在是太蠢了,這麼明顯的東西都沒看出來。

我衝上去,撞開了醫生辦公室的門。

空氣變得粘膩,一些果凍狀的物體輕柔地託著我的身體,它們粘在我的面板上,我閉上眼,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幻境。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我叫林,”溫柔的男醫生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的,”我真誠地點點頭,“請你去死吧,【聖母】的本體。”

我隨便從什麼地方抽出我的斧子,一斧向【醫生】砍去。

【醫生】直接跳上了桌子,它手中的筆變成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向我扔來。

好巧不巧,無弦是玩飛刀的,又好巧不巧我經常和他一起訓練——我直接挑開這把手術刀,砍下了【醫生】的頭顱。

“你的飛刀技術比無弦差遠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我感嘆道。

【醫生】失去了頭的身體迅速脹大,【聖母】發出淒厲的叫聲。

幻境開始崩塌了。

無弦把槍扔了過來,我左手握斧,右手舉槍射擊。

子彈穿過密密麻麻的臍帶,擦過【嬰魂】的臉頰,擊中了【聖母】隆起的肚子。

……

等等?!擦過了什麼?!

空氣有一秒鐘的凝滯。

完!蛋!了!我和無弦同時想。

無弦最先反應過來,他抱著我躲進了距離最近的掩體裡。

【聖母】進入【世界之母】狀態了。

臍帶擦著我們的頭頂過去,掩體在一陣陣地顫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打破似的。

太近了,無弦和我捱得太近了,我甚至看得見無弦黑色的瞳孔上小小的、我的倒影。

我的斧子插在地面,右手撐著無弦的胸膛。

我感受得到無弦急促的心跳聲,因為高強度運動、恐懼和……和什麼呢?

無弦突然湊過來靠近我,我一躲,我們摘下了對方的耳罩。

“你做什麼?”我推開他低聲問。

“沒什麼,”無弦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說,“摘一下耳罩。”

我趴在無弦身上靜默地待著,我的心跳與他的同頻,我們什麼也沒說,直到十分鐘將要過去。

“馬上【世界之母】狀態就結束了,”無弦說,他的聲音很低,胸腔在震鳴,“你還能打最後一槍。”

“明白。”我說。

【聖母】的攻擊緩了下來……最後一槍,擊中了【聖母】的腹部,它流出黑色的血液,就這樣倒下了。

子彈炸開,同步擊殺了【世界之子】。

爆炸——火焰——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一切都結束了。

我和無弦對視,誰也沒有開口,在極美的月光下,我們勾肩搭背地走了。

第二天,我們什麼也沒說,沒人提起考核任務中的小插曲。

第三天,無弦恢復了他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們一起站在臺上,聽院長表彰我們殺死了【聖母】。

之後,無弦就被派去了極冬支部,我回到了東部戰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醫生】

一名婦產科男醫生,人形異想體,疑似【聖母】本體,使用手術刀進行攻擊,攻擊慾望低,中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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