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登上了前往極冬支部的列車。

我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卻難以入睡,腦中一直在回憶出發前夜發生的事。

臨出發前夜,白樺把我拉去了她的房間。

“怎麼了?白樺?”我揉著眼睛,“我還沒睡醒呢。”

“別揉,”白樺拍開了我的手,“明天我要去西區調查檔案,你在極冬支部一定要小心。”

我打了個哈欠:“白樺,好了,我知道了,哪次出任務我沒小心啊?再說……”

白樺表情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從抽屜裡拿出了一顆閃著光的銀色晶體塞給了我。

“你怎麼那個表情?”我又打了個哈欠,“這是什麼?”

“結晶,你課上學的都白學了?”白樺瞪了我一眼。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結晶,外來生物身上攜帶的奇異晶體,可用於強化武器或保護自己。

我打量著這顆結晶:“給我了?”

“你拿著,”白樺看著我說,“萬事小心。”

我點了點頭……然後撞到了前排的椅子上,看著窗外漸起的雪花,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真可憐啊無弦,一畢業就被派到真的又偏又冷的地方。我想。

無弦是我的同窗好友,畢業時我排第二他排第一,結果被派到了極冬支部這種荒涼的地方。

我又想起了前幾天在總部看到的隊長榜單,無弦赫然排在第五位。

真可憐啊拾伍,我又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也沒混個隊長噹噹。

我閉上了眼,在吃檸檬和悲傷之間選擇了睡覺。

這個世界也太冷漠了。被列車長丟在冰天雪地裡凍得像傻子一樣的我如是想著。

我搭上了極冬支部行動隊的車,含羞草是這次來接我的人的代號。

她看起來極疲憊,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睡了。

“極冬支部的工作好累啊?”我有點尷尬地問。

“是啊,最近……”含羞草支支吾吾的,“有一些事情。”

“沒事,不好說就別說了,我到時候去問你們的隊長。”我安慰道。

她沒應聲。

我扭頭去看窗邊的雪景。

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有,只有居民樓在雪中若隱若現。

“暴風雪要來了。”含羞草突兀地說。

一到極冬支部特別行動隊總部,含羞草就催著我換一件隊服。

在換衣間裡,一個黑影緩緩地逼近了我。

“你……”我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含羞草捂住了嘴。

“聽著,這裡很危險,我不想害你,”含羞草的語速極快,快到就像是在說幾句咒語,朦朦朧朧聽不真切,“你拿上這個,早些回去吧——別讓隊長知道是我給你的。”

她把什麼冰涼的東西強行塞到我的手裡,身影一閃消失了。

我攤開手去看——一顆結晶,紅色的液體在晶體中打著旋兒。

有些東西,沒有的時候一個都沒有,有的時候就都來了。

出了這扇門,含羞草又是一副懶懶散散的疲憊樣。

“要不……你去休息?我自己逛逛?”我說。

含羞草向我投來感激的一眼,從前臺找了把椅子,倒頭就睡了。

我:“……”我只是客氣一下,你怎麼真睡啊。

沒辦法,我只好四處亂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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