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之所以稱之為變數,是因為他們充滿了不確定性。

一念向陽而生,一念萬劫不復。

鳳儀殿

蘭淮月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我母親常說您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被人讚美總是開心的,尤其是少年這種一臉真摯的讚美更會讓人喜不勝收。

皇后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本宮和你母親是手帕之交,只不過後來本宮進了宮,你母親嫁給了蘭將軍,這才關係疏遠了一些,不過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始終是在的。”

“母親常在家裡提起您,上一次我吃到芡實糕時,母親說這是您最喜歡的糕點。”蘭淮月好看的眼眸中沒有一絲閃爍的痕跡反而真摯的很。

皇后娘娘眼中滿是感慨:“本宮從前確實是最愛吃芡實糕,沒想到阿蔻竟然還記得。”

皇后看著蘭淮月越看心中越是喜歡,長的好看進退有禮不說,還是故人之子。

兩人正說話間太子匆匆而來,還沒等太監通傳便徑直走到了殿內。

皇后神情不悅的看了太子一眼,雖然太子是她的兒子,但是也要遵循規矩。

江雲瓊恭敬的行禮問安後,目光落在了坐在一邊的蘭淮月。

仔細的看過以後,他確定少年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懸著的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一切皆被皇后看在眼中。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作為一國之母,她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恢復到平常優雅從容的模樣。

“以前本宮只知道淮月生的極為好看,倒是卻不知道生的如此好。”

江雲瓊神色淡然,但是眼中看向皇后的時候始終帶著幾分親暱,由此可見江雲瓊是十分信任皇后的。

“淮月確實生的好。”

蘭淮月的臉上帶著一點羞紅不好意思的說道:“皇后後孃娘您也太折煞我了。”

江雲瓊順著蘭淮月的話又說了幾句話。

臨到晚飯時皇后將兩人留下,吃過以後才將人放了回去。

夜晚

蘭淮月躺在房頂眺望著遠方的月亮一口酒下肚好不愜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是與非,痛哉!”

喝醉了的少年似乎忘記了自已在哪裡,他起身站在屋頂的琉璃瓦片上,遠處是星星點點的人間煙火,風吹過他的髮絲,蘭淮月似乎聞見了孃親給他做的烤雞香味。

“阿月下來!”江雲瓊站在院子裡看著屋頂上的少年喊道。

聽見有人呼喚,蘭淮月向下望去,酒意湧現,他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

江雲瓊看著在琉璃瓦上搖搖晃晃的人,心中擔心不已。

現在院子只有他和屋頂上喝醉酒的人。

足尖輕點,飛身而上,江雲瓊站在蘭淮月身邊,他伸手想要握住少年的手腕,但是少年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太子殿下,上一次沒打過你,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白玉酒罈在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皎潔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醉的已經沒了意識只能靠本能行事,一個嘴角掛著寵溺的笑,自已都不知道此刻的模樣是多溫柔。

江雲瓊握住蘭淮月的手腕將人往懷裡一帶:“阿月,你喝醉了。”

蘭淮月眼神迷,一個醉酒怎麼會承認自已醉了呢?

“我才沒有醉!”

“為什麼?有兩個太子殿下?”

蘭淮月身體前傾,鼻尖觸碰著江雲瓊的鼻尖,他努力的睜大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酒意湧上心頭,他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

倒退一步,可是手腕卻又被人牢牢的握在手中。

喝醉了的人因為不舒服努力的掙扎著。

江雲瓊無奈搖搖頭,他在蘭淮月頸肩輕輕一點,少年便瞬間昏睡了過去。

次日

清醒過來的蘭淮月只覺得自已的身體像是被人打了一頓,渾身都痠疼不已。

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可是卻踉蹌的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有一雙手扶住了他。

抬頭望去便是那雙如同寒冰的眼眸。

蘭淮月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太子殿下好,昨晚……昨晚……我”

“你喝醉了。”江雲瓊淡淡的開口。

蘭淮月不知所措,他好像犯宮規了。

雖然犯了也沒什麼事兒,但看見太子他就從心裡打怵。

“快點換衣服吧,帶你回家。”

“回家?”蘭淮月腦袋一歪,神情疑惑。

“今天是你休沐回家的日子。”江雲瓊解釋道。

蘭淮月:!!!

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已經一個月了,再次看見熱鬧繁華的街市,少年感覺自已整個人都重新活了過來。

可惜現在他們坐在馬車上不能下去逛,不然的話他肯定能從現在一直遊逛到天黑。

蘭淮月掀開馬車上的車簾衝著窗外賣糖葫蘆老大爺一笑,大聲喊到:“張大爺,把糖葫蘆送到我家,全要了。”

張大爺臉上佈滿皺紋的臉上笑的慈祥:“好好,這就給您送去。”

成群結隊的小孩子跟在張大爺的身後,他們一邊拍著手一邊笑著:“吃糖葫蘆了,吃糖葫蘆了。”

每次蘭淮月買這麼多糖葫蘆都不是他自已吃,而是分給跟著他的小孩子,久而久之,賣糖葫蘆的,吃糖葫蘆的小孩都和他熟絡了起來。

望著他們,蘭淮月笑的開懷。

江雲瓊坐在一側望著笑靨如花的少年,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

蘭府

蘭淮月從車上跳下來,抬腿就想往家裡跑,可是想起身邊還有一活祖宗,立馬又停下了腳步。

“太子殿下, 您進去坐坐?”蘭淮月眉梢一挑,帶著點不確定問道。

江雲瓊看著不是很歡迎自已的小兔子,心情頗好的抬腿進了蘭府。

蘭淮月:......

還能怎麼辦?

當祖宗一樣伺候唄!

“小少爺,您終於回來了!”一個頭花發白的老人家健步如飛的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飛遠叔,我娘呢?”蘭淮月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結果孃親竟然不在家!

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難道他已經不是孃親最疼愛的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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