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剋夫二嫁寡王妃VS沉迷王妃的帝皇24
今日朝臣上朝時,氣壓都低了很多,唯有鳳匿整日神清氣爽,似乎煥發第二春。
每日下朝必會在門口,和那個手段過人的鳳命女兒嘮叨幾句父親的關心。
能當朝廷脊樑的大臣,自然看的出來各地紛紛上報的吉象是人為,為的不過是給鳳兮落造勢罷了。
敢這麼做,勢力又遍佈大燕的,鳳匿做不到也不敢做,只有一個人可以做這件事。
否則不論是誰,這般影響大燕子民,都絕對是第一個被誅殺的物件。
如此,答案顯而易見,陛下想做什麼很明顯。
如果鳳兮落不是二嫁之身,他們沒準真的忍了,畢竟鳳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有誕出一國之母的底蘊。
可誰不知道鳳兮落曾是齊王妃,按照輩分,還是陛下的皇嬸……
今日早朝分外不同,百官之首的丞相居然站在第二位……
為首是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雖年邁身軀佝僂,但這人穿著髮髻都很利索,一身文人氣息還是很明顯。
或許年輕的大臣認不出,可老臣都知道,這位是誰。
先帝那一輩的老太傅文源,先帝齊王康王都是他曾經的學生。
在燕七還沒登基時,就已一身榮譽歸家養老了,是天下文人的典範。
燕七剛落皇座,第一眼就看見這人,心下微沉,但神色沒有絲毫表露,如常接受眾臣問安。
木墩也是眼皮一跳,立刻開口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大概是打從心裡希望這個早朝趕緊結束。
但有些事顯然是躲不過的。
柺杖敲擊地面,文源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站出來,聲音老朽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老臣文源,有事啟奏。”
燕七面色沒有尊重也沒有冷漠,語氣如常道:“太傅年邁,早已不關注朝政之事。”
“有事要奏可有核實,朕不希望太傅一身榮譽,到了晚年卻散於虛無。”
赤裸裸的警告,眾臣臉色微變,陛下這是鐵了心啊。
難得上朝的徐邪,聽說這老太傅上朝,也跟著來湊熱鬧。
聽得此話,一點不意外。
燕今決定的事,他就沒一個勸的動的,他倒要看看,今日怎麼收場。
什麼叫文人典範,那是一張嘴會被天下文人爭相傳頌。
若今日文源鐵了心阻止,亦或者在朝堂出什麼事。
別說給鳳兮落造的勢,會成倍以罵名反噬,剛登基沒多久的燕今,也會被天下文人質疑。
文源自然聽出了帝皇的警告和不悅,但這老者只是搖搖頭。
“陛下,老臣不曾教授陛下,也不會以師長之名置喙什麼。”
“今日站在這裡,就是想問問陛下,各地異象可是陛下命人所做,您可是要立齊王妃為後?”
眾臣吸氣,看破不說破是為官生存之道,這老太傅,是真豁出去了啊!
燕七沒有任何避諱:“太傅錯了,朕要立得是鳳匿嫡長女鳳兮落為後!”
站在門口的鳳兮落,紅唇微勾,看著殿外的晴空滿眼甜蜜。
明知道會被眾臣乃至世人刁難,她的男人仍舊義無反顧,這種被偏愛的感覺真的很好。
審判任務已經到了百分之90,剩下的只等登上後位……
她不會被動等著她男人護,她有那個實力和他並肩。
儘管早有預料,但眾臣還是心中震動。
鳳匿是又歡喜又擔憂,臉上的神色變換不停,顯然也陷入了頭腦風暴,今日到底要如何保下鳳家榮光。
文源老太傅嘆息一聲:“陛下,您不該避忌真相,就算陛下不承認,鳳家長女是齊王明媒正娶的正妃乃是事實,您不承認,天下百姓就可以抹除記憶嗎?”
燕七冷語:“只要太傅不從中作梗,這記憶朕就可以抹除。”
帝皇的敵意已很明顯,文源靜默後,腿腳不便的跪下。
“陛下,老臣也許不該出來站在陛下對面,為家族帶來禍事。”
“但老臣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這大燕江山是否穩固,百姓可有吃飽穿暖,君王可有成為國民心中的信仰。”
“陛下要立後的人哪怕是普通二嫁之女,老臣都不會出現在朝多嘴一句。”
“可她鳳兮落是齊王正妃,陛下的皇嬸,這有違禮義廉恥,百姓會如何看待陛下和皇家?”
“陛下非要一意孤行,那就賜死老臣,至於文家……隨陛下處置,老臣有愧家人,卻絕不會愧對文臣之心。”
燕七震怒,踢翻皇案站起身怒斥:“你以為朕不敢殺你,還是朕不會滅族文家?”
丞相臉色一變,連忙出來勸慰:“陛下息怒,文家不能毀啊,此事還可緩和。”
不管抱著什麼心理,此刻眾臣都跪地:“陛下息怒。”竭力安撫帝皇怒氣。
文家在大燕文人眼裡很有地位,萬萬毀不得,這無益於自損大燕江山……
此刻殿門口傳來水雲慌亂的喊聲:“陛下,女官站到了皇城上,底下圍了好多百姓。”
燕七面色大變,暴怒的推開擋路的大臣,失態的怒吼:“滾,今日落落出事,你們文家一個別想活。”
燕七飛快奔往皇城,捏著腰間裝有金色鱗片的香囊,這是落落給他的誕辰禮,那一天也是他燕七的幸運日,他有幸得到屬於他的落落。
雙眼血紅,水光已現,不斷祈求漫天神佛,庇佑她的落落不要出事。
他燕七有今天為帝,都是血液與汗水交融的傷痛換來的,他從不信神佛,但此時此刻他願意為過去的自己低頭認錯。
什麼懲罰都可以,只求你們救救他的落落。
鳳兮落看著底下的百姓,心下有數,齊王想必為這件事沒少出力。
太傅文源或許是出自本心,想要匡正帝皇,但這些百姓鬧上來的後續,絕對是齊王搞得鬼。
不論是逼死她,激怒帝皇滅殺文家,失去天下文臣之心,還是宣揚帝皇執意立皇嬸為後,對帝皇的聲名都是絕對的打擊。
更何況燕七登基時間不長,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政績。
這時候出這件事,身下龍椅就會狠狠動搖,他也有了機會。
不愧是當年力壓諸皇子的齊王,好深的心機。
此刻靠近皇城的一家茶樓最高處,有一道儒雅身影,端坐茶杯,關注皇城高處一身紅衣的娉婷身影。
“林叔,你說她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