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世界有各種各樣的獸人。

他們對她很好,尤其是分別有著金眸銀髮和獸耳獸尾藍色眼睛的兩個男子,他們親切的叫她沐沐。

他們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高興,會因為她經歷過的某些事情感到心疼,還會想盡一切辦法討她開心。

……

“竟然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

“爸爸你別打媽媽,我這有錢。”

“呸,這還不夠我玩一把。”

“爸爸,求求你別去賭了,這些是我們一家這個月的糧食啊!”

“小丫頭片子,還敢管你老子,和你媽一樣欠揍。”

“聽說她爸借高利貸跑路了。”

“她媽跟別的男人跑了。”

“對不起小惜,等媽媽賺了錢就回來接你,你先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吧。”

“媽媽你別走,我聽話,我每天會多去撿些瓶子,賣了就有錢了,我也會賺錢的。”

“她是個沒爸沒媽的野孩子,又髒又臭。”

“我的小惜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爺爺奶奶不哭,我有你們呢!我以後會努力賺錢的。”

……

“我喜歡你,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做我女朋友吧!”

“今天我生日,身為女朋友的你一定要來捧場啊!”

“痛。”感覺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沒想到在那種地方上班的都還是個處,我可真是賺了。”

“我給她喝的水裡加了點料,給你享受一下。兄弟對你好吧!”

“她醒了不會報警吧?”

“沒事,就她那性子。那藥的效果好著呢!她絕對不知道。不就是玩玩嗎?過段時間就找藉口把她甩了。”

“你來不來?等藥效過了她就清醒了,你不來的話我繼續了。”

“別別別,讓我來。”

……

“小惜,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好好生活下去。奶奶要去找你爺爺了,你乖啊!不哭。”

“奶奶,我聽話,你別離開我!”

……

“沐惜還真是可憐,爸媽都不要她了,爺爺奶奶也走了。”

“她家那兩個老的還給她留了套房呢,雖然是在農村,不過近年來不是要開發了嗎?能值不少錢吧?”

“沐惜,以後跟叔公家一起生活。你現在還小,要聽話。”

“滾,滾啊!別來這裡假惺惺的。”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們可是為你好。”

“以後可別來求我們。”

……

好黑啊,這是哪裡?

難道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真好,她能見到爺爺奶奶了嗎?

可是她答應過爺爺奶奶,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可是最要聽話的,對!她還不能死。

一條冰冷的蛇信舐去了沐惜眼角的淚。

“嗯……”沐惜輕聲呻吟,緩慢地睜開了雙眼。

待她逐漸適應了周圍的光亮,映入眼簾便是一雙暗紅色的眼睛,瞳孔像貓一樣豎立著,有一種妖冶神秘之感。

微微的一瞥就帶來了一種極大的壓迫感,睥睨天下的傲氣與不屑,為冷冽的眼瞳矇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

順著挺翹的鼻樑向下看,緊抿著的性感薄唇不點而赤,唇角微微勾勒著,微凸的喉結和緊貼著的身軀讓人一下就能辨認出此人肯定是個美男子。

他的整個輪廓彷彿都被精雕細琢般,面容之中既有陰柔又帶了些許剛毅。

柔順而又略微卷翹的青絲整齊的披散在雙肩,散落在額頭處的幾根髮絲也為他增添了幾分凌亂之美。

一股濃厚的男子氣息向沐惜撲面而來。

沐惜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發現此人的面板蒼白且異常的冰冷,而自己卻渾身疼痛使不上勁。

“醒了?”

男子離沐惜稍遠了些,沐惜才發現此人下半身有著一條水桶粗一般的蛇尾,果然,她仍處於獸世中。

“你是誰……”沐惜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且喉嚨疼痛。

“喝。”

只見他遞來一節竹筒,裡面還裝著黑乎乎的水。

聞著味道便知道很苦,是藥嗎?這個獸人應該不會害她吧?

要是想要她的命應該早就動手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大費周章。

不過沐惜還是抱了警惕心,抬手拒絕。

誰知接下來他直接用一隻手禁錮著沐惜的雙手,另一隻手端起竹筒,將這黑乎乎的水仰頭喝下一大口,俯身而下,冰冷的薄唇覆在了沐惜的唇上,隨即熟練地撬開沐惜緊閉的牙關,將藥渡了進去。

其實在沐惜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他都是這樣做的,不過沐惜不知道罷了。

沐惜掙脫開雙手,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胸膛,誰知卻讓自己的手越發的疼痛。

他逐漸遠離了沐惜,望著沐惜想把那些黑水吐出來,便帶有一絲威脅的語氣,狠狠地說:“嚥下去。”

這個獸人是在為她好?那他直接說不行嗎?

非得嘴對嘴,一點都不像玄凜那般溫柔,可她感覺自己卻不排斥他這樣做,彷彿經歷了許多次一樣。

沐惜突然反應過來,對了,她不是和玄凜、墨淵一起在安全區的嗎?

那他們呢?他們在哪裡?她怎麼在這裡?這又是哪?

把沐惜從水中救起時便看到她的臉髒兮兮的,替她洗乾淨後才看清她真實的美貌。

每個雌性不是都希望向獸人展現美貌且能擁有更多更強的伴侶而感到驕傲嗎?

為什麼她要掩藏起自己的樣子?怪不得會被欺負。

望著沐惜安靜且呆呆的模樣,發現她並不怕他之後,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起了沐惜的腦袋。

或許,有個小雌性也不錯?

這獸人怎麼如此自來熟?

沐惜不動聲色地躲開他的手,隨即指了指他手中的竹筒,示意讓她自己喝。

好苦!剛才他喂她的時候怎麼沒感覺這麼苦。

看來這個獸人應該沒有惡意。

沐惜慢慢喝完了竹筒中的黑水,感覺喉嚨清涼許多,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謝謝你。”只是話說出來時,聲音仍舊很沙啞。

“少說話,呆在這裡,我去打獵。”

這獸人說完話後快速地伸出蛇信在沐惜唇上舔了一下,隨即遊動著尾巴出門了。

長得的確很好看,但他怎麼能這樣對她?沐惜都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樣子現在她比較安全,要想辦法逃出去,玄凜和墨淵恐怕都擔心壞了。

沐惜把竹筒放在一邊,仔細打量起四周。

目前她處於一間竹屋,除了她身下睡的獸皮和角落有些雜物外,映入眼簾全是空蕩蕩的。

沐惜光腳走出門,鞋子也不知道在哪裡去了,剛才還沒什麼感覺,出門時的微風一吹,讓她打了個冷顫,身上也覺得黏糊糊的。

沐惜站在門口觀察著,發現竹屋由幾根粗木撐著,離地差不多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四周由柵欄圍著,中間露出一大塊空地,柵欄外是一片竹林,仔細一聽,還能聽到些許潺潺的水流聲。

不會吧?那個獸人就住在這個地方?

這裡什麼都沒有,他怎麼生活?

她記得玄凜說過,獸世裡的植物基本上都是變異的。

這裡的植物這麼多,怎麼和普通植物差不多?而且這獸人的房子還是用竹子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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