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黎,這不對啊……”
沐惜本來都還覺得神奇,但她立馬就抓到了氿黎話中的漏洞。
“氿黎,你說回溯魚能去到我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但是,不說你了,就單單是我,都在很多地方生活過。”
“你怎麼能保證它真能把訊息傳遞到玄冽他們那裡?”
“還有……”
氿黎笑眯眯的看向沐惜,絲毫沒有去打斷她。
直到沐惜把想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後,氿黎這才開始耐心的回答起了沐惜。
“……沐沐,還有什麼不懂嗎?”
沐惜聽完氿黎對她一連串的解釋,她這才意識到,她又開始變得話多了。
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現在並沒有和她結成伴侶的氿黎,也能像玄冽他們,不厭其煩的回答她的問題。
這使得沐惜對待氿黎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待到沐惜和氿黎把回溯魚放走之後,他們兩個又檢查了洞穴。
緊接著,沐惜便重新回到了氿黎製作出來的水泡裡。
“沐沐,那些珠子你可以丟掉它們了。”
“到時候回到族裡,我帶你去找更大、更漂亮的。”
如今,沐惜的懷裡正緊緊的摟抱著,由氿黎找來的水葉片,包裹好了由氿黎眼淚變成的珍珠。
當她聽見氿黎說,要把這些珍珠扔掉的時候,她急忙搖頭表示了拒絕。
“不可以!”
“這是由你眼淚化成的珍珠,很珍貴的……”
“還有,以後你不要隨隨便便哭了,知道了嗎?”
氿黎瞧見沐惜一臉心疼望著他的模樣,他的心裡頓時覺得喜滋滋的。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卻響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喲!幾句話就把你打發了?還真好唬弄……’
氿黎默默的鄙視了腦海中聲音的主人一眼,選擇性的忽略了他。
隨即,他便對沐惜微笑著,“沐沐,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叫我,我現在的速度將會變得快一些。”
沐惜點了點腦袋,示意氿黎可以出發了。
同時,她也小心翼翼的縮成一團,儘量儲存好她的體溫和能量。
其實,沐惜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一回事。
當她被氿黎帶出洞穴中的時候,她瞬間就感受到了周圍的寒冷。
最重要的是,她在不知不覺間又覺得有些餓了。
並且,她覺得她似乎也要冬眠了那樣。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沐惜昏昏沉沉的,果然睡了過去。
而當沐惜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被氿黎摟抱在了懷中。
沐惜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進行詢問,她便被氿黎不知道從哪裡得來、如同絲綢那般柔軟的布,包裹於其中。
“沐沐,你趴在我的肩膀上不要動,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好嗎?”
沐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她和氿黎現在所處的環境,似乎是在陸地上。
不過,氿黎說的不是海都嗎?
難道海都只是一個地名?實際上是一個陸地?
沐惜還在想著很多問題時,她便聽到了一陣呵斥聲。
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整齊的步伐,進而圍繞在了氿黎兩邊的不遠處。
“氿黎,你竟然還敢回來!”
沐惜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了一跳,這讓她摟抱住氿黎脖頸上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
氿黎自然也注意到了沐惜的這一情況。
只見他當著在場所有獸人的面,輕拍起沐惜的後背進行安慰。
“沐沐,不要怕,有我在這裡。”
沐惜輕‘嗯’一聲,乖巧的趴倒在了氿黎的肩膀上,沒有再繼續動彈。
“氿黎,你殺害那麼多同族獸人,甚至連王都差點被你害死。”
“要不是王的手下留情,我們早就對你下達了追殺令,你還敢回來?”
氿黎在第一時間裡並沒有說話,他反而是疑惑的看了說話獸人周圍的其他獸人一眼。
這其中,有個獸人快速的和氿黎對視一眼後,又重新低下了腦袋。
他彷彿知道什麼秘密,但又不可以說出來的那般心虛模樣。
“索羅,我尊敬你,還稱呼你為一聲‘大祭司’。”
“我身為鮫人一族的聖子,可是你現在卻平白無故的汙衊我,是什麼居心?”
“王都還沒有開口說話,你竟然敢逾矩,你是不想活了嗎?”
氿黎的聲音並不大,但卻鏗鏘有力,在場所有的獸人都能聽得見。
“我,我……”
索羅似乎是被問到了什麼似的,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氿黎立馬發現有獸人向索羅示意了一個眼色。
緊接著,一個頭戴王冠,和氿黎有幾分相似模樣的獸人,便從獸人之中走到了氿黎的面前。
“氿黎,好久不見,這段時間在外面過得好嗎?”
“阿叔很想你。”
氿黎在看清楚眼前的獸人是誰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頓時出現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
“氿頓阿叔?你……”
誰知,氿黎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有獸人打斷了他的話。
“大膽,你竟然敢直呼王的名字?”
氿黎聽到這聲呵斥,仍舊面不改色,反而開始對氿頓進行了質問。
“氿頓阿叔,我阿爸呢?族長在哪裡?為什麼你會是王?”
氿頓沒有回答氿黎,他像是沒有聽見氿黎的問話那般,轉而吩咐起周圍的其他獸人。
“貝奇,聖子累了,快帶他下去休息。”
“通知族長,讓他安排一下晚上的宴會。”
“既然聖子現在已經成年,選擇成為了雄性,那相應的規矩,大家都該懂吧?”
氿黎來不及說話,便有獸人上前準備推搡他。
氿黎本來想發作,但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的沐惜,她急忙阻止住了氿黎。
只見她輕聲在氿黎的耳邊說道,“氿黎……”
“現在的情況對你不利,我們先靜觀其變,好不好?”
氿黎聽到沐惜這樣說,他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怒氣。
“行了,我知道自己走,你們前面帶路,不要靠近我。”
氿黎旁邊的獸人聽到氿黎這樣說,他們在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全都默契的離得氿黎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