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步抓住了那個女生的手,女生錯愕的看向了我。
就在她看向我的那一瞬間,我不禁為之一震。
那是一張極其清秀的面容,一雙杏花眼好似水靈的能溢位水來。
身上穿著一件簡約的淡藍色外套,看見她的第一印象腦海中就出現了四個大字,“楚楚可憐”。
“你...”女孩透過傘下詫異的看向我。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的舉動好似有些唐突了,把女孩嚇得不輕…
但我的心裡就是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女孩一定和我的預判有關係。
正當我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宋欽澈卻開了口,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女孩。
“你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
女孩望著宋欽澈眼神停滯了片刻,但看見我和宋欽澈手拉著手時,又立馬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我的奶奶生病了,我必須要每天去醫院看望她。”
聽聞女孩的話,宋欽澈冰冷的瞳色緩和了少許,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生硬。
“你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去醫院嗎?”
“嗯,是的,我和學校簽過保證書了。”女孩垂著眼眸淡淡道。
“保證書?什麼保證書?”
我不解的問道。
女孩依舊低著頭,但是還是乖巧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就是我和學校保證從學校出來發生的任何事都與學校無關。”剛說完,她卻紅了眼眶。
我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個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這般落寞。
“謝謝關心,我會小心的,我先走了。”
女孩見我和宋欽澈都沒有再說話,便打著傘繼續向前面走去。
步伐很慢,可每一步顯得都是那樣的沉重。
“誒!你等等…”
我剛想把女孩喚回來,卻被宋欽澈制止住了。
“澈哥...怎麼啦?”
“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只需要問清楚她每天從這條路經過的時間就可以了。”
宋欽澈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對我說道。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許久才覺得宋欽澈說的確實沒錯。
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又能說什麼。
心裡卻開始變得複雜起來,雖說自己也過的不盡人意,但是面對不可抗拒的人間疾苦時,還是會共情。
“澈哥,我感覺那個女孩就是我夢到的那個人。”我低聲說道。
宋欽澈沉默片刻,轉過身來。
“我讀取過你的夢境,按照夢境裡的路線來看,確實有可能是她。”
我眼神閃爍,立馬轉頭看了看周圍。
這才驚悟,原來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就是夢裡路過的那個場景,我的前面就是承歡大廈。
連視角都是一樣的。
“你現在接觸到了預判裡的人,也就是說明你的預判會從剛剛開始從三個月變成三天了。”
聞言,我再次怔住,三天...
“我,我能做到嗎,澈哥。”
我有些沒信心的低語著。
“三天的時間並不算很短了,而且,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資訊,現在要做的就是甕中捉鱉,這也是我剛剛放那個女孩走的原因。”
“嗯?”我懇求的看著宋欽澈,“什麼意思,澈哥?”
“預判畢竟是預判,如果過多的干預就會往壞的結果發展。”
“若是我剛剛制止那個女孩不要再從學校裡出來了,或者是告訴她可能會遇到危險,她如果照做了,那你夢到的預判就會全部打亂。”
“原來如此...”
我感激的搓了搓宋欽澈的手,“澈哥,你的腦瓜子怎麼長得,這麼厲害。”
“所以現在,就是在這裡蹲點對嗎?確定能抓到兇手嗎?”
宋欽澈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首先我的腦子自然不是一般的腦子,其次,如果按照預判,那個兇手很快就會現身了。”
宋欽澈還真是不知道謙虛啊…
我若有所思的轉了轉眼珠子,注意力卻被宋欽澈拐偏了,“那我的腦子為什麼這麼笨?”
“互補。”宋欽澈嘲諷道。
我的臉又耷拉下來了,可又能怎麼辦呢?打他?打不過。
還是先問正事兒吧。
“我們現在就一直在這裡等著?那個兇手為何只選擇在這裡作案?”
“當然不會只在這裡作案,但是,除了預判的這個女生,他在別的地方作案你是預判不到的,你只能感應到,就算去了也晚了。”宋欽澈沉著道。
“真該死,世界上所有的壞人都該死。”
我憤憤的看著地面,還狠狠踩了兩腳。
本以為宋欽澈會和我搭個腔,可他卻沉默了下來,一句話都沒再說。
“澈哥,你...怎麼了?”
發覺宋欽澈臉色不對勁,我小聲試探道。
我只不過是抒發一下我心裡的感慨,宋欽澈沒必要這樣吧...我說的也沒有很過分啊。
“走吧,去對面能看到這裡視野的酒店定個房間,這場雨會下好幾天了。”
被我盯了好一會兒,宋欽澈才緩緩開了口,而後拉著我就往對面的酒店走去。
一路上,總感覺宋欽澈的心情還是十分不好。
連辦入住的時候都一句話沒說,拿了房卡就帶我上了電梯,到了12層的房間。
進到房間,他就徑直走到了窗臺邊上,俯瞰著下面。
我也好奇的走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一同看了下去。
不愧是正對面的酒店,這裡的視野果然很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和宋欽澈剛剛站著的那個位置。
“澈哥,你怎麼了嘛,不開心了嗎?我以後不罵人了不行嘛。”
這會安定了下來,我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宋欽澈的袖子。
宋欽澈轉過身來望著我,望著他那雙深邃的雙眸,我腦海一陣翻湧。
他的表面看似風平浪靜,眼底卻砌滿了悲涼,長長的睫毛都遮不住他的失落。
雖說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這種情緒了,可這次卻很突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澈哥...”我再次小聲呼喚了他一聲。
宋欽澈卻一下把我擁入了懷中,紊亂的鼻息打在我的耳邊。
“澈哥...”
“我沒事,就是來到這裡也耗費了不少靈力,有些累了。”宋欽澈在我耳邊輕呢道。
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知道,宋欽澈肯定是騙我的。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僅僅是瞬移到一個城市,就會累的人。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從小到大都沒學會,只能抱住了他的腰,像他以往對我一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可還沒拍幾下,宋欽澈突然間又抬起頭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我心中一驚,緊接著胸前的狐仙牌就散發出了微弱的紅光。
我緊張的也向窗外望去。
只見衚衕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