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姥姥家回來,外婆直接帶著仙堂來我家住了,聽到外婆以後常住我家,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開心,而且對這個出馬的事越來越感興趣。記得那天是週日,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外婆起來就開始燒香,而且拿出來一隻純銀的手鐲帶上,從來沒見過她老人家佩戴這個,她見到我,依然和藹的對我說“你快去補課吧,一會兒家裡要來客人看卦。”她這麼一說,我還哪有心思上課呀,其實從二姥姥家回來我就入戲了,就覺得自己都不是一般人了。“下午補數學,上午在家做題,不出去了。”我回答到。大概九點半,一箇中年男人敲門進來,這個男人個子挺高,還很魁梧,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就是面色發青,感覺氣色不好,此時男人給堂口供桌上放了20元錢,雙手合十拜了拜,便坐下了,外婆照例請了五顆高香,雙手列印,男子好像挺懂行規,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出生日期,祖籍。外婆閉上眼睛,抽了口氣,用上方語開始說了起來,哇裡哇啦說了兩分鐘,此時我發現男人似乎聽得懂,她倆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這時候我媽也進來了,我媽見到此情景有點緊張,但是說實話,雖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外婆出馬看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可我心裡並不緊張,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我隱隱感覺這個男人並沒有惡意,而且有他悲苦的往事。倆人對話了有十分鐘,外婆停下來,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說給仙家倒酒。我想這是我出場了吧,我到廚房拿了三個大碗,把我爸平時喝的軍工糧食酒滿滿倒上三大碗,此時外婆讓我再點三顆護法香,我立刻馬上安排,點了三顆高香,畢恭畢敬拜三拜。突然間,姥姥張口說話,但是聲音是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女子聲音“我是黑龍堂胡秀英,既然來了老仙家上來說話吧,問題總要解決的,難為這羅漢也為的是解決問題”。話落間屋子裡很安靜,對方並沒有回話,我跟我媽也屏住呼吸,姥姥又說到“天下仙家是一家,想喝酒不用客氣。”此時聲音還是那個二十幾歲女孩子的聲音,話音剛落,這男的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放下碗開始打嗝,鼻子一抽一抽的,此時此刻我不由自主的又給他端上一碗酒,我說“老仙家,喝吧,喝完還有”。我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這樣做,就是看他鼻子一抽一抽的樣子 感覺很委屈,很心酸。我這一說,對方索性一口氣幹了三大碗酒,然後開始流眼淚,打哈欠,兩隻手搓來搓去,雙腿跟打點似的不停顫抖,低沉的吼了兩聲說到“來將是胡秀英,哪裡的胡秀英,哪個山頭的,是不是冒牌貨呀,秀英大仙可是老太爺的掌上明珠啊,要真是大仙我就心服口服。”秀英說:“遼寧營口的胡秀英,能不能解決你的事,是我的本事,能否看到我真身就看你的道行了。”秀英回覆到,我一聽,這哪像一個二十幾歲女子的氣魄,此時心裡不由生出敬佩。那男人說到:“我走了幾個堂口,連我是誰都沒看明白,你今天好好看看老子是誰吧?”秀英說:“這有何難,你生在黑龍江,在大興安嶺修道,名字叫蟒常德,差不多有兩百年道行,我查了一下,你除了折磨你這弟子全家,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沒有做過,今天既然來了我的道場,把問題一次性解決清楚吧,你這百年道行修行不易,不可輕易損道。”剛說完,對方長嘆一口氣,一看氣勢就不像剛才那麼囂張,“果然有三太爺當年風範,聽說胡家悲天憫人慈悲心腸,你聽聽我這故事給我個說法,我跟我愛人蟒四娘終日在大興安嶺修煉,雖然我們道行不高也不是那麼勤奮,但日子落個逍遙,從沒幹過害人的事情,那日我去隔壁山盤道,留的四娘自己,中午時候她盤在樹上休息,由於當時懷著孩子法力跟不上去,沒有打隱身術,被這該死的獵戶發現,當場打死,那是四條命啊足足四條命啊,殺我妻兒的就是這男人的爺爺。”此時這男人面色青黑眼睛發紅,我沒有見過蟒,但是跟蛇真的很像,我突然眼前出現畫面,一隻白色的懷了孕的蟒蛇,臨死的時候,哀怨的眼神流出絕望的淚水,一時間我竟有了畫面,彷彿那淚水流在了我的臉上。胡秀英說到“自此幾十年間,你鬧的他們家雞犬不寧,家破人亡,我看這幾代的男丁沒有活過60歲的,難道還不夠,還沒有出你這口惡氣,那你到底想怎樣才能原諒這家人,而且爺爺那代人都已經去世了,為啥還要折磨孫子,冤有頭債有主啊,原諒吧。”蟒常德說“就是冤有頭債有主啊,這家人祖墳香火高,每一代都有兒孫延續,我斷不了他家香火,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活過六十歲,讓他們都嘗試生離死別的苦。”說話間,這男人挺直腰板,抬起頭,胳膊開始揮舞起來,像是展翅高飛的大雁,嘴裡唸叨啥我聽不清楚,他越來越快的舞動感覺就是要飛起來,大概這個動作十分鐘,逐漸平穩下來,此時男人已經滿頭大汗,筋疲力盡了。喘了幾口氣,感覺心情平復了一些說到“我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蟒蛇,每一個夜晚失去親人的痛都會折磨我,無法自拔,也無法修仙,我索了他們的命,讓他們不得壽終正寢,而我的親人也回不來,可是我多希望他們能真心懺悔,能認錯,能平等的對待生命,能發自內心的知道自己殺生不對,懺悔這個錯誤,胡仙,你們修的都比我好,比我高,我知道他家早晚會找高人收拾我的,可又能怎樣,我看到他家生的小孫子,白白的,軟軟的,天真無邪的樣子,那一刻我又是自愧又是惱火,我怎麼忍心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下手,我馬上要瘋掉了。”此時此刻,我想仙家跟人沒有區別,都有感情,都有良知,都愛自己的親人,可是生命的最高尊嚴莫過於平等,能讓一個動物崩潰的,就是觸犯了他內心深處柔軟的地方。我說“老仙家,我聽懂了你的故事,這些年的仇恨並沒有讓你開心,這些年的報復也挽回不了你的親人,你用折磨這個獵戶的後人來祭奠妻兒,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心裡的善良折磨了你,對嗎?”靠,平時在學校啥也不是的我,今天我覺得是我17歲生涯中最暢快的一次發言,他點點頭,同時也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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