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和回到宿舍區,看見有個人低著頭,正在他辦公室門外徘徊。

便詫異道:

“三弟,你在門口轉悠啥?咋不進去暖和暖和?”

張京生說話有些甕聲甕氣:“裡頭沒人,我進去總是不好。”

藍采和連忙推開門,把張京生讓了進去,埋怨道:

“都是兄弟,你老是這麼客氣幹嘛。

來來來,坐坐坐,我燒一壺開水咱們泡茶喝。”

張京生卻不坐,只道:

“二哥,兄弟被人打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聲音裡還帶著少許哭腔。

藍采和聞言大吃一驚,轉頭看去,果然見張京生的臉上有兩塊青紫,很是不體面。

“誰啊這是?!“

藍采和一下子就怒了:

”銅錢壩一帶可是咱弟兄的地盤,

你說,哪個混蛋這麼不開眼,敢跟你動手?

咱現在就去弄他!

哎,不對啊,按說你的武功也不弱,

能把你打成這樣的,莫非是李雲龍那傢伙?”

“不是不是,李大哥跟我關係好著呢。“

張京生搖頭:

”是宋月兒,是我家那個母老虎打的。”

“啊?!”

藍采和頓時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然後兩手一攤:

“你們兩口子打架,那我可管不了。”

張京生哭喪著臉:“唉,早知今日,我就不該著急接她們過來。”

他媳婦名叫宋月兒,是上個月從京城趕過來的,同來的還有他的母親白氏,以及他的一位發小的妻兒。

發小名叫王大林,出身和家境與張京生相仿,現如今被派駐成都府,任當地錦衣衛的試百戶。雖然聽起來要比張京生這個總旗威風些,但其實還不如他。

畢竟張京生是一個人在漢中,即便無職無權,可也沒人管他,日子過得潦倒卻也逍遙。

王大林就不同。他到了成都以後,他的上司,錦衣衛百戶梁興,是成都的坐地戶,在瞭解到王大林在京城毫無背景靠山,只是被髮配過來的閒雜人等之後,便對他百般刁難,隨意拿捏。

所以此次張京生要接家眷過來,修書詢問王大林意見時,王大林只請求將他的妻兒也接到漢中安置,堅決不讓送去成都。

藍采和笑道:“你媳婦的武功真的這麼厲害?看把你打的。”

“嗐,也就是幾招三腳貓功夫罷了,

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真的和她一個女人家動手?“

張京生擺擺手:

”不過,這也是我不放心她們留在京城的原因。

你想想,她和我娘,都是這種愛惹事的火爆脾氣,

可咱又是些沒有家世靠山的,得罪了人,

還不是任由人家欺負擺佈?“

藍采和奇道:

“那她為啥打你?

比起京城來,咱銅錢壩雖然是窮鄉僻壤,

可也吃得飽穿得暖,更是沒人敢欺負,

弟妹她到底是有啥不滿意,發這麼大的火?“

張京生很是慚愧,有些侷促地搓著手:

“嗐,這女人吶,就是麻煩。

剛安頓下來時,她們也都覺得這裡不錯,

可這時間一長,便又生了事端。

她們見咱們華陽集團與別處不同,女人們也能出門做事,

就像你家桃花杏花白素素小橘子她們,

都當了各處的管事,何等的威風?

她們便紅了眼,一天到晚找我吵鬧,每每尋釁滋事!“

藍采和聽他說的有趣,其中情景可以想見,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我還以為啥事呢,閒不住而已嘛,

你只管安排她們去被服廠上班就是了。“

張京生苦著臉:

“二哥,你是不知道啊,

月兒她們,也都是世代錦衣衛圈子裡的人家出身,從小不學無術,

只會好勇鬥狠,就她們這種體格,哪裡是幹得了針線活的人。“

藍采和有點聽明白了:“你是說,弟妹她們,想從軍?“

張京生羞愧地點點頭。

藍采和大手一揮:

“這有何難?那就去警察局吧。

我給小橘子打個招呼,回頭你就讓她們直接過去報到。 “

張京生回到自已宿舍門口,剛要敲門,卻不想門突然就開了,宋月兒閃身出來,一把把他拽了進去,然後左腳一勾,屋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咋說,當家的?“宋月兒迫不及待地問。

張京生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宋月兒很是高興,先和婆婆白氏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問:

“啊?就這?弄了個什麼官職?“

聽了這話,張京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官職官職,為了一個官職,你就忍心把我打成這樣?“

母親白氏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茶,這時插嘴道:

“你一個大男人,挨兩下算啥?

你別囉嗦,只說有沒有替月兒謀到什麼職位?“

見母親也是這樣說話,張京生頓時洩了氣,無奈道:

“我二哥這人吧,就是仁義,但凡開口,肯定不會駁我的面子。

他說了,警察局現在人手太少,月兒與荷花嫂子過去,

就先跟著熟悉熟悉情況,按照小隊長和班長領取餉銀,

等明年衙門擴編了,再安排實職。“

婆媳倆聞言,都笑逐顏開。

白氏問:“那,能拿多少月餉?“

張京生老實答道:“小隊長十兩,班長五兩。“

宋月兒咧嘴笑道:

“不少不少,十兩銀子,嘿嘿,娘,我以後可是小隊長啦。“

她又上前,親暱地攬住丈夫的肩膀,用手撫摸丈夫臉上那兩處青紫,心疼問道:

“還疼嗎?都怪我,沒收住手,打得有點重了。“

沒等張京生回答,白氏卻道:

“打兩下算啥?!每月十兩銀子,比啥都實在。“

自從上次敲詐漢中衛指揮使劉忠義得手以後,張京生很害怕對方報復,不敢繼續待在漢中城,只能跟著藍采和來到鐵礦山躲避。

銅錢壩一帶,基本不在官府治下,完全是自有一套體系,非常安全,所以一段時間以後,張京生便不再深居簡出,開始四處溜達,膽子慢慢大了起來。

整天閒逛沒事幹也不行,藍采和便讓他著手組建一個新的部門,叫做商業資訊統計調查局,簡稱商調局。

這也算是讓他重操舊業。

因為商調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探聽和收集情報,逐漸建立一個全國性的特務網路。

宋月兒她們初到銅錢壩時,自然帶著一些京城人的心理優勢,對於銅錢壩的山溝生活多有抱怨,但是安頓下來以後,逐漸發現華陽集團的生活配套頗為齊全,吃穿住用都無需自已親自打理,生活品質竟是遠超以往。

不過閒來無事,宋月兒便開始找麻煩。

她先是要求張京生趕走家裡的兩個丫鬟。

張京生自是不肯。

這兩個丫鬟乃是當初他和崔元方藍采和三兄弟齊心合力,聯手剿滅草堂寺白蓮教香堂之後,用自已分得的銀兩買回來的,都很乖巧聽話,並且他已經答應她們,以後會將她倆納為妾室。

張京生被逼的沒有辦法,只好取出自已珍藏的八千兩銀票,交給母親和妻子驗證。

反覆給她們解釋,如今家裡已經今非昔比,不但家底豐厚,而且自已已經擔任了華陽集團的商調局局長之職,享受大隊長待遇,月餉四十兩銀子,雖然不能說大富大貴,但畢竟也算是檯面上的人物,不養兩個丫鬟,反而惹人恥笑。

他還介紹了王啟年與藍采和的家庭情況做以佐證。

白氏和宋月兒哪裡見過這麼多的大額銀票,一時就被震住了。

白氏雙手摩挲著銀票,嘴唇顫抖:

“我兒,你從哪裡弄來這許多銀子?

如若這些都是真的,那咱家多養幾個小丫鬟倒是無妨。“

宋月兒一撇嘴:

“哼!留著也行,不過這些銀票你要交由我來保管,

並且,咱們沒有生下兒女以前,

你也不準跟那兩個小蹄子亂搞。“

張京生長吁一口氣:“好好好,遵命遵命,凡事都聽夫人的。“

宋月兒找的第二個麻煩,就是實在閒不住,而且還想當官。

她和夏荷花都看不上被服廠那些針線活兒,卻對警察局的工作垂涎欲滴。

小橘子扎著武裝帶,領著一眾女警察,鞭打壞分子的時候,她倆總是躲在遠處偷窺,心癢難耐。

但她們又不想去當一個普通女兵,所以便糾纏張京生,讓他去想辦法。

最後的苦肉計,還是白氏的主意。

張京生只能嘟囔:“您老到底是不是俺的親孃?“

白氏不屑道:

“若不是為娘對你一向嚴厲,我兒哪能有如今的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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