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魄斷閣修養了幾個月後傷口一結痂,腿還有點瘸就要進入下一個訓練專案。這裡從不把人命當回事,死了就有專人拖去喂狼。連埋人的功夫都不想浪費,因為每天都有人死,像家常便飯一樣尋常,所以就養成了他們麻木不仁的性格。上官清菱來到一個特別大的訓練場,這裡陳列著各種武器,包括暗器。有專門的高手教學用法。各種陣法的圖解,還有失傳已久的奇門遁甲,機關術,毒藥解藥等。上官清菱被帶到睡覺的地方,她看見男女床鋪並沒有分隔,而是男女混合在一起。心裡隱隱覺得不安,但也不動聲色。又想起蕭郎哥哥曾經說過,江湖上訓練的女殺手或者死侍都是沒有良心麻木冷血的,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也不怕失去的時候應該就是這樣了。所以她覺得作為女子最看重的名節貞操在這裡肯定是最先要被剝奪的。她對自己的猜疑感到很害怕,但又不得不面對現實。認了床鋪以後她開始詢問這裡的下人少宮主何時過來觀看訓練,下人說下午應該到了。她得讓這些人誤認為她是有主的,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吃飯的時候女子們都嬉笑玩鬧,與男子更是毫不避諱。上官清菱則坐一旁,想起可能將要發生的事眉頭不由得緊鎖。她甚至沒怎麼敢吃東西,下午又去訓練場練習。她藉著訓練的空檔四處勘察著地形,如果柳炎冥不來不能借勢那就只能逃了。那幾個教頭那麼厲害,如果硬來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她偷偷藏了好幾種暗器用來緊急情況時防身用,上官清菱還看好了幾處把守有漏洞的地方,想著萬不得已只得從這裡闖出去後就開始拼命打樁,她把在這裡遇見的不公和命運的捉弄都發洩在木樁上。能會一招就多一份希望。快天黑的時候柳炎冥帶著幾位侍衛來了,他還是老樣子,各種華麗的裝扮配飾,想到魄斷閣裡的一切都是被他預設進行的,就對他多了幾分憎惡。此人也就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也是玩弄女子的無恥之徒!謝茂和幾個教頭一臉諂媚的跟隨其後。柳炎冥巡視一圈後準備離開,上官清菱眼看他要離開時突然慌亂的大喊一聲“少宮主且留步!”,柳炎冥轉身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因為聲音太大,訓練場的人都停下不解的看過來。上官清菱丟下手裡的東西向他跑去,她站在他面前又有些手足無措,她還沒對除了蕭郎和父親以外的男子親近過,有點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但是劫難迫在眉睫,雖不知勝算多少,她總不能完全不作任何反應來改變將會發生的事。她看了看柳炎冥似笑非笑的表情,猶豫片刻後伸手捋了捋他的衣領。憋了半天才道“衣服有些褶了……”柳炎冥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不知她何意。就在侍衛抽刀的瞬間她突然拍著柳炎冥的肩膀說了句“少宮主慢走!”身後的侍衛這才識趣的收刀回鞘,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都以為兩人有曖昧關係,心裡雖有不平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謝茂和幾個教頭也把這一幕看在眼裡,想著上官清菱是少宮主的人,以後得避著點不要開罪於她。上官清菱做完這些就一副想抽自己嘴巴的表情飛快的離開了那裡。讓周圍的人吃了個大瓜,眾目睽睽之下就連傻子都猜得到的曖昧。果然如上官清菱所料,晚飯時魄斷閣就給所有人都加了碗湯,說是給大家調理身體,強調不要在訓練的時候生病影響進度什麼的。上官清菱一口沒喝,晚飯直接省去。教頭特意給她收拾出一間房讓她去那裡睡,她一夜沒敢閤眼。誰知道這安的又是什麼心,半夜餓得她肚子咕咕叫。她起身想偷摸去找點吃的,周圍漆黑一片,剛路過以前睡覺的房裡就看到幾個教頭跳窗而入。剛開始還有打鬥聲,後面就只有女子的尖叫哭鬧聲。上官清菱聞聲一點食慾也沒了,嚇得趕緊跑回房間鎖好門,把所有能堵房門的東西都搬過來堵住。她手中握緊匕首愣是盯著門窗警惕的看了整夜,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她房裡什麼都沒發生,也沒人敢闖入。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照常訓練。所有人對夜裡的事都絕口不提,上官清菱清楚的看到那些女子因昨夜遭遇非人待遇而留下的淤青。男子們都興奮的私聊著什麼,時不時在偷笑中盯著那群女子看。那群女子的眼神更是想要殺了他們的衝動,吃飯時因為上官清菱跟她們已經分出界限。連帶看上官清菱的眼神都帶著恨意,上官清菱只得跑去不顯眼的地方吃飯。沒有人再嬉笑,氣氛變得很壓抑。像是隨時會爆發出來,上官清菱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在那,她真怕自己要被她們活剝了。男子和女子開始有了芥蒂,更有的女子在經歷了痛苦而無能為力之後直接自暴自棄看輕了自己。她們開始為少受罪而迎合男人,這正是那群男子想要的結果。魄斷閣除了訓練外就如同青樓般充滿著齷齪和不堪,完全喪失剛開始的人性。上官清菱一刻也不敢懈怠,她生怕自己因為鬆懈而成為別人的玩物。她的長相在這裡極度惹人眼紅,生於亂世之中女子長得太好看也像是罪惡般的存在。只要有人靠近她她都警惕萬分,她在這裡認識了一個男子,這是那夜唯一一個沒有喝藥加入欺辱女子的人。照他的話來說,他是畜生,但是還不至於喪盡天良!上官清菱根本不信他的話,上官清菱不是那夜的目擊者,黑燈瞎火的就算他真的做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上官清菱雖然反感這裡的人,但也沒有直接撕破臉,只是藉口自己要去訓練了才離開。她發現這裡的男子玩膩了別的女子後都開始把目光轉向她,她夜裡聽著外面的敲門聲也膽戰心驚的打坐到天明。生怕睡熟了有人闖入來不及反應怎麼辦,日子久了便不敢再躺著睡了。魄斷閣對輕功的要求很高,是一切訓練中花最多時間訓練的。上官清菱天資聰穎,加上從小鍛鍊身體,所以比別人強健許多,又有武術功底,關鍵還不把自己當人。別人休息時她在練習,別人在練習時她在精進。她很快掌握了精髓,還大智若愚的問這問那假裝沒搞懂。授學的教頭都被她問煩了,直呼“此女愚不可及!”以前吃飯的時候別人都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個個都是姐妹情深。但現在幾乎都是一個人各吃各的,文北望倒是厚著臉皮總是跟她搭話。他總說自己風流成性,這裡的女子都被他大妾小妾的喊著,女人們聽著他的花言巧語也是樂此不疲。可他的私生活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放浪形骸,上官清菱對此人也漸漸沒了剛開始那麼反感,他整天妹子妹子的喊著,上官清菱也回應。不過心裡還是有所防備,這裡的女子變得更開放豁得出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害怕失去了,一切只為活著。魄斷閣被稱為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上官清菱在這裡被他們私底下稱作冷豔美人,她是夠狠,但凡對她動手動腳的都缺胳膊少腿。隨著她武藝的精進,所有男人都開始對她聞風喪膽,不敢招惹。她是最後一批離開訓練場的,後來她才知道這樣的做法避免了很多麻煩。她離開時幾個教頭都被她打得半死,幾乎都癱在床。魄斷閣都以為是前面離開的人乾的,畢竟他們開罪的人太多。魄斷閣的女子平日受盡欺凌,聽聞此事也是樂開了花。不過上官清菱不是明著乾的,是喬裝一番後夜裡去的。她平日還是表現得愚鈍無知脾氣暴躁,幹啥啥不行,脾氣第一名!前面離開得早的早已按能力高低區分出死侍和殺手賣給達官貴族開始執行任務了,和她料想的差不多。魄斷閣是專門為別人培訓死侍的,最後一場是生死搏鬥,也算是區分殺手和死侍等級的考核。若能力是死侍就只能被賣給達官貴族效忠,若是殺手就能留下來為柳炎冥所用。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至高無上,僅次於柳炎冥的斷魂者。不過直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這樣的武學奇才,他們這一批人是被安排在水牢中決鬥。最終勝出的會當作殺手留在柳炎冥身邊,名額就一位。因為他們是作為最差等級的出場,上官清菱悠哉悠哉的進去,像看戲似的看別人廝殺索命。別人逼近了才出手,不然都是極為消極的作為旁觀者。彷彿自己是局外人,她在水牢中打鬥時無意救了文北望。兩人像是換了個地方談天說地,另一邊是一群人打得熱火朝天。他說起自己的身世,說他出身貧寒,在街頭流浪時一聽這裡有飯吃就來了。來了這裡才發現是人間地獄,他只想活下去。沒想到這裡的人為了活著不擇手段完全磨滅人性自相殘殺,他已經對生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上官清菱對他的一面之詞也只是聽聽而已,能走到這一步的人都不簡單。但她確實需要一個隊友,她見到那些女子曾經互稱姐妹同吃同住的人都被她們殺了。她與文北望見此狀也只是無奈的搖頭,默默的給她們騰地。文北望受傷了迎戰根本沒有勝算,上官清菱幫他把傷口包起來掩護他退到牆角。文北望笑道“妹子可真善良,你不怕我對你下死手啊!”上官清菱目視前方的戰況不屑道“你應該清楚你不是我對手,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文北望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漫不經心道“放心吧,我雖然是小人,混蛋。但只要姑娘用真心待我。我們也算共患難,同生死過!那此生我文北望就認姑娘做妹子了,就算我死也不會傷你一根頭髮絲!”兩人正說著,前面一女子一見他們就惡狠狠的甩頭,兩支髮簪就齊刷刷朝二人飛過來。上官清菱扭頭叫了聲“小心!”隨後伸手推開文北望的頭躲過一劫,文北望不以為然道“妹子,先站到一邊,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還沒廢得迎接我們的客人!”文北望笑著看了上官清菱一眼,毫不示弱的左右手同時發力。無數鋼針讓那女子避無可避,還傷了旁邊的幾人。上官清菱都來不及欣賞就被迫帶入戰鬥中,上官清菱以一敵十,再加上文北望的助力兩人很快佔了上風。上官清菱只打殘了他們並沒有下死手,她瞥到有人觀戰,立即衝到文北望身邊假意扭打在一起。文北望疑惑的看著她,以為她也要反水做敵人。上官清菱小聲道“配合演出戲!”文北望微微點頭,他也瞧見了那人。兩人爭執不休,眼看要同歸於盡了突然有人拍手喊停“行了,你們兩人都留下,出來吧!”文北望這才明白上官清菱的意思,她是要兩個人同時活下去,從這裡走出去。文北望這一次是真把上官清菱當妹子了,兩人並排跟在侍衛身後,上官清菱出了門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小聲跟文北望說道“出了這裡,我們儘量表現得有敵意一些,這是他們想看到的!”文北望點頭“以後你就是我文北望的親妹子,哥一切聽你的!”上官清菱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一臉認真不像開玩笑,上官清菱微微點頭沒再講話。

兩人都被柳炎冥留在了身邊辦事,上官清菱漸漸的也開始不愛笑了,好像見識了塵世的千瘡百孔和最低端的人性,感覺所有一切也沒有那麼美好了,也沒什麼值得笑的。去找柳炎冥商量去見蕭郎的事,這是她活著的唯一期待了。柳炎冥或許聽說了她在魄斷閣的表現。也開始質疑自己的眼光,柳炎冥沒有拒絕請求,也沒明顯表示何時讓她去見。只是又新安排了一女子教她舞蹈和宮廷禮儀,她都表現得很遲鈍。柳炎冥來看了幾場舞都失望得直皺眉,她的輕功已經可以迅速飛簷走壁了,不是同等級的武功高手都察覺不了她的行蹤。她並不想為柳炎冥效力,每次都推三阻四各種藉口理由。她一有時間就自己琢磨新的招數,毒藥解藥都被她新調了好幾種,這些都是她偷偷進行的。她經常跑到柳城恩那怪老頭兒那裡看他種藥,她發現這老頭煉藥還有些門道。她跟著他時經常看他拿著各種煉出來的藥倒進一個隱藏好的池子裡,問他時他總神神叨叨的說那是回魂水,喝了長生不老,洗澡能脫胎換骨。就差一味藥就成了,他整天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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