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久塵一手繞著裙袖帶,另一隻被他環在掌中。

那炙熱的溫度,一路燙到心裡。

明明剛戳破窗戶紙,進展卻像坐上了火箭。

她有些難言的彆扭,只因東煌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她身上。

“我……”

本來,她是想留下一個分身,承擔責任。

可如今要拐著東煌走,萬一出狀況,回不來……

那豈不是讓他跟他的家人分離?

雲久塵有些遲疑不定,不知道如何說明這個情況。

東煌站到她正前,握住了她不安的手,“我在聽。”

雲久塵抬眸,入眼的是他不斷四溢的魔氣,就緩緩收住了口。

現在東煌這個樣子,她鐵定是扔不下了。

“這個心魔,還沒好?”

書冊上,靈根修復一時半會不能做到。

除了需要珍稀靈草,還需要的是時間。

東煌一手將她兩手環住,一手撫開她額上的碎髮,在她詫異看他時,輕輕吻在髮間。

而後蜻蜓點水地落在翹鼻上,最後又含住了她的唇瓣。

“唔……”

雲久塵身子跟過電一樣,蘇蘇的麻麻的。

整個人發傻的看著他。

東煌眉眼帶笑,在親吻的間隙,輕道:“等你跟我一樣情意,可能就會好了。”

雲久塵:“……”

看著忘情親吻的東煌,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是,東煌怎麼這麼高啊!

雖然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最萌身高差,可是她抬著頭好累……

剛冒出這個想法的雲久塵,就突然被東煌握著腰半抱起來。

只餘腳尖點地的她,驚慌地攬住他的頸項。

他深邃的眼眸,比星光還要璀璨,每一次閃爍,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神秘。

而她卻渺小得如同塵埃,漂浮不定……

雲久塵在他的呵護的擁吻下,忍不住問道:“東煌,你為何會喜歡我啊?”

她覺得自己除了闖禍有本事,好像也沒什麼傲人的資本。

對比傾城絕色的南宮西綾,她簡直就是平凡的不起眼。

東煌聞言,微微鬆開她,就看到雲久塵一臉迷茫。

“我為何不能喜歡你?”

雲久塵就被東煌反問住,她喃喃起來,“你身邊那麼多優秀的女修……”

“你在吃醋嗎?”

聽出東煌語中的調侃,雲久塵一瞬間崩潰。

果然,物以類聚。

百里己能跟東煌玩到一起,鐵定也有某處相同。

這麼一想,雲久塵頓時覺得東煌也沒那麼高高在上了。

她呆呆地看著直視她的東煌,忽而有些心疼。

世人都把這些天之驕子當神佛供著,哪裡知道他們也有個人喜惡。

無關痛癢,就是僅憑他們個人性情。

但一旦這些人顯露出與他人期盼不同的地方,就會受到質疑,覺得不應該這樣。

也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

讓他們只能活在虛假的軀殼裡,扮演一個受大家歡迎的角色。

殊不知,他們也會有不開心,也會有想耽於享樂的時候。

“怎麼這麼看著我?”東煌低下頭,輕抵住她的額頭。

“跟我在一起,還是你比較吃虧,以後發現我無趣,只怕你會後悔……”

說到這時,他目光忽然一冷,就看得雲久塵背後一寒。

而東煌卻像似未察覺,輕笑,“怎麼不說話?”

這一幕,就讓雲久塵心頭一沉。

從來都是突生心魔,而不自知。

東煌如今這般嚴重,必然是因他往常道德感嚴重的緣故。

他察覺她在躲著他,就默默避開。

也許,他此刻都無法真的安心。

她何德何能,能讓這樣驕陽的人患得患失……

雲久塵默默吐出一口氣,一把拉住他,“走,我們去血拼。”

東煌驚訝的看著忽而來了興致的她,不過很快點頭。

兩人身影從空間一瞬消失。

……

凡人街市上,雲久塵拉著東煌,一頓大買特賣。

“這柄寶劍,可是跟著雲盟主平定四方的紫雲宗弟子所鑄,你買回去,定然沾光。”

說話這人,定然是沒見過雲久塵本尊的。

洋洋得意的表情,差點惹雲久塵破防。

東煌笑語,“那我可得買回去鎮宅。”

說著,拿出數袋靈石,將攤上紫雲宗弟子所售賣的寶貝全包圓了。

攤主一看東煌身著華貴,覺得是碰上了大主顧,立刻又推薦起跟紫雲宗聯盟的其他三家東西。

“這是祁連家的護宅陣法,還有終身升級售後服務,包您滿意。”

雲久塵嗤嗤憋笑。

感情,下邊都是打包出售!

正在跟攤主討價劃價時,就看到上空,駛來一艘靈舟。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航母。

在碧海城上空,遮天蓋日的出現。

攤主也一瞬抬頭,看出上邊的徽記,“是南宮家的。”

南宮?

雲久塵看著它駛去的方向,轉眸看向仍挑選著小玩意的東煌。

“那個方向,應該是去找你的吧?”

東煌府邸佔地不小,那個方向,一看就是他家。

東煌聞言淡淡一笑,“無需理會,我們接下來去哪?”

雲久塵就摸了摸鼻子。

心中嘀咕,怎麼感覺東煌十分不喜歡那位。

不過,看那穿行速度,似乎有急事。

“對了,我們要不要去報一下平安?”

她這才想起,兩人還沒回去說一聲呢。

東煌轉過頭,笑顏盛開,“好呀,我帶你回家。”

呃……

雲久塵才想起這茬。

她如今剛跟東煌定情,這就登門拜訪,似乎急著宣誓主權一樣。

“我……我還沒逛夠,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雲久塵臉上一紅,趕緊拉著笑得莫名的東煌走開。

她心中不禁懷疑。

這個心魔,是否就是人的本心。

怎麼東煌像是返璞歸真了?跟個小孩子一樣。

不過南宮西綾此時出現在碧海城,定然是得知了東煌滋生心魔的事。

想到這,雲久塵讓東煌給祁連家主傳信,報一下平安。

不過,在他傳走後,仍然忍不住問。

“寫的什麼啊……”就有一丟丟心虛。

本來是答應祁連家主幫助他鎮壓純陽之體,卻沒成想把人給霸佔了。

想想都覺得有監守自盜的嫌疑……

“你放心,在沒有得到你的允准前,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東煌拉住她,對上她難安的眼神。

“我說是因為練功,才有走火入魔徵兆,他們不會知道的。”

但那灼灼的目光,仍然讓雲久塵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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