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姐，我想跟你說件事。”
“怎麼了？”
在陳小燕的疑惑中，墨雲初跟唐牧牧對視一眼後說道。“我們該走了。”
這句話說完，陳小燕突然怔了一下，手中剛剝好的橘子掉在了地上。
她撿起地上的橘子，用力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已清醒。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再多玩幾天？”
“嗯，在這裡待了一個月，我們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
“是啊，已經一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那你們什麼時候動身？準備去哪？”
“去潭州吧，打算後天出發。”
“潭州嗎...那邊前幾天剛出現過虛空，我擔心會有危險。”聽到墨雲初的打算，陳小燕有些失落，想起潭州那邊的事情又不免有些擔心。
“不會有事的，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
“那你上次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陳小燕點了點他的額頭。
“上次，上次情況不一樣嘛...哈哈哈...”墨雲初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說起傷勢，昨天去醫院檢查，雖說已經恢復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盯著墨雲初看了一會，嘆了口氣道。
“放心吧小燕姐，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墨雲初重新剝好一隻橘子遞給陳小燕，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記得潭州以前發生過一起大規模的戰爭，那一戰的損耗是自從虛空出現以來最多的。”
“我在網上了解過，這次去也是想要看看現在的樣子。”
就在幾天前，那條玉墜時不時會有些微小的振動和發光，就好像在指引著某個方向。
在網上瀏覽到潭州事變的事件後，不管是現場直播回放還是關於此戰的講解影片他都一一看完。
事情發生在五十年前，潭州出現S級空間裂縫。雖說在當時那個年代虛空頻出，S級空間裂縫也並不稀少，每年全球出現次數不下15次，但那一次的虛空所散發的氣息令所有人不寒而慄。
並且虛空出現的毫無徵兆，人們根本來不及提前疏散。
當十幾位一品武者以最快的時間到達現場後卻為時已晚，不僅是他們，凡是經歷過的人都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整座城已被破壞的殘破不堪，大街小巷上異化獸屠戮殺害人類隨處可見，哀嚎與慘叫聲籠罩了整座城市。
但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在城市中心有一隻百米高的九頭巨蟒，九顆頭顱面露兇狠，居高臨下的看著人類拼死抵抗。
它周圍不遠處分散著幾隻邪物，實力皆為一品。除此之外，加上與在潭州駐守的一品武者搏殺的那些，其總數不下十隻。
支援的武者看到這副景象，內心恐懼萬分。他們從來也沒見過那隻九頭巨蟒所散發的如此強大的氣息，使整座城極其壓抑。
他們深知無法與之抗衡，只能盡最大努力救人。途中也曾被巨蟒察覺，兩名一品武者只在一瞬之間便化為血沫。
恐怖，太恐怖了！沒有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它並沒有繼續出手，而是每隔一段時間隨機殺死一些人類。很多人都看到了，巨蟒的臉上似乎有一副笑容，像是在享受這場殺戮。
沒人清楚它的品階，他們只知道那條巨蟒的實力在一品之上。
直到最後，死亡和被抓的人數共有三百多萬人，高達潭州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那一戰，人類隕落了三名一品武者。他們也只是知道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訊息，九頭巨蟒的名字是“淵”。
在那之後，華夏召集全球強者前去討伐。很多世界各地的一品武者非常好奇淵的實力究竟如何，畢竟他們聽了太多的傳言，認為那只是謠言過於誇張。於是他們只草草看了一下情報，沒有過多的協助商討便趕赴戰場。
其中，有兩個來自國外黑色人種的一品武者不久之前還在嘲笑潭州事變時被秒殺的兩名一品，很多人因此感到很氣憤。
而他們還不知道將要面臨怎樣的存在。
就在他們飆著一口不知道哪的鳥語，不聽守衛勸阻闖入潭州。甚至放出幾個無人機跟隨，十分自信的向全世界開啟直播。殊不知他們此次將徹底淪為笑柄。
淵站在樓頂，此時他和邪物皆是一副人類的形態，似乎是要樹立在人類眼中的威懾，並沒有摧毀跟隨而來的無人機。
直播畫面中，那兩名武者說的鳥語聽得淵一頭霧水。或許是有些心煩，淵只是揮了揮手便當場將他們秒殺。
想起他們曾經對烈士的嘲笑和侮辱，和他們看不起人的眼神，看到他們像螻蟻一般被秒殺，簡直大快人心。
事後，他們的國家也曾向華夏討要說法，因為這是他們國家僅有的兩名一品武者。但華夏又怎會容他無理取鬧，侮辱烈士軍人在先，擅自突破防守進入潭州在後，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自已去送死又能怪誰？
他們的死也並非毫無作用，很多跟他們一樣目中無人的武者，一改原本傲慢的性格，變得老實下來。
經過緊密的商議後，華夏武者連同國外的武者發起了第一次對淵的征討。雖未成功，但至少傷亡降到了最小，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淵故意放水，只為以後的談判表現誠意。
淵對人類提出的條件是：留給人類兩個星期的時間，人類放棄潭州，留給他作為棲息地。相應的，他也會放出他手中的人質，並且保證不會再向外侵略。
很多國外武者瞭解到淵提出的條件後，紛紛打起退堂鼓，他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淵的強大，力量太過於懸殊，這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況且，他們的國家知道淵不會繼續向外侵略後，也紛紛要求他們回國。其一，他們知道自已不會受到淵的威脅；其二，可以趁此機會削弱華夏的國力。
但也有極少數的洋人武者，他們拒絕了自已國家的命令，留在了華夏戰場。只有他們才知道，自已為了成為異能者是為了人類不再被異化獸所侵害。
國外武者離開之後，人類一方戰力大打折扣。華夏召集起全境內的一品武者共四十餘名進行會議，討論對於潭州的處理。
他們都很清楚，僅憑他們無法戰勝淵，更別說他們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數都是老弱病殘，根本無法發揮全盛時期的實力。
就在他們無可奈何只能答應淵的條件時，巫權衝進了會堂。
他們討論了三天，最終同意了巫權提出的方案並加以改善。
第二次征討計劃得以實施併成功，行動代號：交易。
人類自從異能出現以來的三百年內共誕生過一百餘位一品武者，其中華夏武者方面實力一直排列頂端，全盛時期共有五十餘名一品在世，遠遠高於其它國家。
但僅僅從潭州事變的開始到結束，人類一共隕落接近六十餘名一品武者，這無疑對人類的防守力量造成巨大沖擊。尤其是華夏，國力損耗非常嚴重。
但戰爭還沒結束，生活總要繼續，先輩們拿生命換取的不就是後輩得以生存的成果嗎。
最令墨雲初感興趣的是當時淵的模樣，他在古籍中見過，那是化龍的徵兆。
其次便是巫權施展的異能，那股力量能直接將身為半龍的淵抹除，擱著螢幕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僅僅是觀看影片，他都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震撼。
天道......
沒錯，淵在臨死前提到過“天道”這兩個字。
墨雲初突然醒悟過來，古籍中對於天道的記載很多，但都不明確。想要調查清楚就必須要找到痕跡才行。
而天道並不是隨意調動的，它有著自已的規則，就像巫權那樣，想要得到某種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啦，別愁眉苦臉的。正好我最近休假，咱們再出去好好玩玩。”
陳小燕站起身，笑嘻嘻的使勁揉了揉唐牧牧和墨雲初的頭，隨後大手一揮。
“出發！”
“好誒！”唐牧牧高興的附和著。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來到了分別這一天。
陳小燕為他們準備的非常周到，買了一大堆東西塞進了墨雲初的儲物戒中。
“到那邊後不要惹麻煩，遇到危險不要硬上，一定要照顧好牧牧和自已。”看著遠處即將到來的列車，陳小燕再三囑咐。她就像是一個要送自已的孩子去遠方的母親，話裡話外盡是擔憂和不捨。
當列車緩緩進站，她突然一下子抱住墨雲初，哽咽著說道：“你們...還會回來嗎？我好捨不得...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們...”
“我們會回來的，我答應你。”他輕輕拍著陳小燕的後背溫柔的安慰她。
“那我們說好了，你們可不許騙我。”過了好一會陳小燕才鬆開他，她低著頭緊緊攥住墨雲初的手，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保證。”墨雲初輕輕擦去陳小燕眼角的淚水。
“小燕姐姐...牧牧也捨不得你。”唐牧牧眼裡泛著淚花，抓著陳小燕的衣角，一臉難過的說道。
“牧牧乖，你以後要聽哥哥的話，不能太任性了哦，我們都別難過了，好嗎？”她蹲下身揉了揉唐牧牧的腦袋笑著說。她的笑容很溫暖，也很溫柔。
“嗯。”
通往潭州的列車駛出澈城站，陳小燕望著列車離開的方向發呆，她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當列車從她的視野中徹底消失時，一道鈴聲突然響起將她從發呆中拉了回來。
陳小燕看著來電號碼，猶豫了一會才滑動螢幕接通，全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等對方掛掉電話，她的臉上劃過兩道淚水。
........
“澈城那邊來訊息，劉燁死了，家底被抄，他乾的那些事都被翻了出來，我擔心警方會查到我們。”
“不用擔心，我都派人去處理好了。劉燁那個廢物，我早就知道他乾的那些破事遲早把自已害死。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死了正好不會走漏訊息。”
“不過，我倒是對他的死因很感興趣。他究竟惹上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