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來自南省的求救信
是南省一位名叫嶽春寒的人寫給秦一峰的求救信。
但,求救人不是嶽春寒本人,而是,嶽春寒為溫羽書寫的求救信。
而溫羽書,正是原主的外公!
信中的大概意思是,溫羽書在下放的地方摔斷了腿。
由於沒有得到好的治療,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希望秦一峰這個好友能去看他最後一面。
通篇沒有寫明求救,乍一看整一個廢話文學,沒個重點,認真琢磨,就發現內容中隱隱透著一點。
溫羽書遇到麻煩了,生死攸關!
喬筠汐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嶽春寒被人監視了,需要把信寫的那麼隱晦,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廢話文學愛好者。
看寫信的落款日期,是在兩個月之前,這個年代寄信速度很慢,加上過年郵局可能放假了。
而且信是先寄到柳市,何小北簽收後才轉寄給她,所以這封信輾轉了兩個月才到她的手上。
信中說溫羽書是在去年的10月份受傷的,也就是說溫羽書受傷一個月多後,嶽春寒才提筆寫信。
這樣算下來,溫羽書受傷到現在就有3個多月了。
喬筠汐陷入沉思。
嶽春寒為什麼在溫羽書受傷1個多月後才寫信?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既然是溫羽書遇到了危險,為什麼寫信的是嶽春寒?
如果溫羽書真的發生性命攸關的事,至今3個多月,他是否還活著?
據她所知,秦一峰和溫羽書好多年沒有聯絡了。
緣由嘛,喬筠汐多少也猜到一點。
當年原主父母雙雙為國捐軀,接著奶奶離世。
原主在世上唯二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就是溫羽書夫婦,也就是原主的外公外婆。
按理說原主應該是跟他們生活才對,然而並沒有,溫羽書夫婦參加完原主父母的葬禮後不多久,就離開了。
那是64年的冬天,距離特殊時期還有1年多,但局勢已經有些緊張了。
溫羽書應該是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才沒有帶原主離開。
不過當時他和秦一峰見了一面,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之後他就在秦一峰的收養意見書上籤了字。
在原主的記憶中,剛開始那兩年秦一峰和溫羽書偶爾還有書信往來,之後就完全斷了。
而秦一峰也沒有在原主面前提過溫羽書夫婦,直到他離世時都沒有說,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忘了。
當年原主8歲,和父母住在軍大院,一年雖然見不了幾次外公外婆,但她對他們是有印象的。
她記得兩位老人對她很好,很慈祥,每次見面總要給她好多吃的,穿的,玩的。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問過秦一峰關於外公外婆的事是她在大病的時候。
那個時候原主病的很重,渾身難受,藥很苦。
小小的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來看她,明明他們是她的親人,明明他們以前對她那麼好。
這段記憶有些模糊,她忘了秦一峰當時是什麼神情,只記得那個高大的男人摸著她的頭,聲音很溫柔。
“你只要知道他們是為了你好,你現在的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養病。”
之後原主的生活裡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們,她也沒有再跟秦一峰提起關於他們的事。
這也是喬筠汐這麼久沒有想起原主還有外公外婆的原因。
她手裡拿著信,一時有些糾結,不知道要不要管這件事。
她倒不是對這份血緣看的有多重,而是溫羽書本身就是一個值得讓人尊重的學者。
何況她對秦一峰,對原主父母這些為國奉獻青春和生命的英雄是敬佩的。
溫羽書夫婦作為烈士的父母,她同樣尊重。
溫羽書當年是京市某所高校的教授,是一位有自已政治觀點的教授,也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出事的。
看著信封上留下的地址,喬筠汐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
她套上棉外套,戴上帽子圍巾,準備出門去找沈建軍開介紹信。
南省可不近,需要坐幾天的火車,這個時候的火車票估計不太好買,她要早作準備。
剛到門口就碰到裴淵來找她。
裴淵看她穿的厚實全副武裝的樣子,不由的問:“小汐,你這是準備去哪?”
喬筠汐看到裴淵時才想起,作為物件,她出遠門應該要跟他報備一下,於是她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裴淵皺眉:“南省?那得坐幾天火車呢,我跟你一起去吧。”
喬筠汐一愣,她靠近他低聲詢問:“你不是說你在沈家坳還有一個任務嗎?能離開?”
裴淵笑著點頭:“嗯,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喬筠汐有些遲疑:“這一去一回的起碼半個月時間,你確定沒有問題?其實我自已去就可以的。”
她獨立慣了,很少依賴別人,這也是裴淵不在眼前她就容易把他這個物件給忘了的原因。
裴淵內心嘆氣,別的女孩碰到問題,恨不得自家物件\/男人在身邊陪著,他家的倒好,完全就沒想過找他幫忙。
裴淵低頭看她,神情無奈:“小汐,試著偶爾依賴一下我,好不好?”
他對喬筠汐那是一腔熱血,一眼萬年,心心念念,非卿不娶。
可他很清楚,喬筠汐對他只能說有些喜歡,她對他的感情遠沒有他對她的那般炙熱。
她太獨立了,也太強了,這種強大不單指物理上,更是心理上的,她幾乎不需要別人。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他本能的知道,作為她的物件,如果完全不被需要,那他在她心裡可能也是可有可無的。
他死皮賴臉努力爭取了這幾個月時間,不就是想兩人多相處相處,爭取在她的心裡能多點位置的嗎?
他希望他在她的心裡,由一點喜歡,變成兩點,變成三點……
何況,南省,長途跋涉,未知的危險,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去。
喬筠汐一愣,看著裴淵,她突然發現了自身的問題。
她雖然同意做他物件,但她確實,在心裡上從來沒有想過要依賴他,遇事也從來沒想過兩人商量解決方案,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