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聳聳肩:“我在家好好的,這位馬大嬸帶著她的3個兒子來到我家,非要我分她80斤的魚。”

“我和她家非親非故的,自然不同意。”

“再說了,我10月尾才回村裡,滿打滿算到現在不到兩個月時間,已經很努力準備過冬的東西。”

“但也遠遠不夠的,這好不容易弄了點魚,自己都不夠吃的,怎麼可能給別人。”

“他們倒好,見我不同意直接闖進我家,動手就搶,我也只好反抗了,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好傢伙,喬筠汐直呼好傢伙,怪不得要把人扔進院內揍了,除了關門打狗,最主要的應該是想坐實他們入室搶劫的罪名!

搶劫和入室搶劫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搶劫一般處3年到10年有期徒刑,入室搶劫10年起步,無期,甚至死刑!

搶劫的概念也比較模糊,對方想搶,但沒搶到,也沒有帶刀具等, 對方很容易反口成普通鬥毆。

入室就不同了,這院子是裴淵的,只要他不同意,他們強制進入,並有了搶這個動作,不管搶沒搶到,入室搶劫這個罪名就成立了!

裴家3兄弟還沒有動手搶,只是在他家門口發生爭執,就算對方先挑釁,只要動手揍人了,就可能被判故意傷害罪。

在家裡揍人就不同了,揍的是入侵者,合法!

懂法的,果然不一樣!

“你胡說,我們什麼時候闖進你家搶了?”趴在地上的裴新國忍著身上的劇痛極力反駁。

真要坐實入室搶劫的罪名,他們3兄弟就完了。

裴淵看了他一眼,表情意味不明:“你們不搶,怎麼會出現在我家的院子裡?我還能去你家把你們扛過來?”

揍他們一頓怎麼夠?!

他自認對他們足夠退讓,20多年的奴役,1600多塊錢,算是買斷馬秋水給他的一條命。

既然還敢上門欺辱他,他要讓他們知道,惹他,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他要他們怕他,以後再敢伸爪子就得斟酌斟酌,雖然他們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膈應人。

裴新國指著裴淵怒吼:“我們根本就沒有進你家的門,是你,是你把我們扔進來的。”

裴淵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一個殘廢,能把你們3人都扔進來?你們不會跑?我跑的過你們?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扔你們進我家來搶我的東西?”

“做人得講良心,明明就是你們欺負我殘廢,硬是闖進我的院子想搶東西。”

“你們看,我家的臘魚,臘鴨全掉了,就是他們搶的時候,我上前阻攔,這才……”

眾人看向屋簷下,果然看到掛著竹竿的繩子斷了一頭,竹竿掉了一邊在地上,地上散落著幾隻臘鴨和十多條臘魚。

喬筠汐再次直呼好傢伙,速度夠快的,搶的動作有了,細節完美,不愧是部隊出來的。

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已完全相信他的話。

裴家三兄弟最矮的裴新民都有1米78左右,全都幹慣農活的體格,如果是裴淵扔他們進院子。

那扔一個的時候,另外2個能不跑?何況還有一個完全沒有受傷的馬秋水,她怎麼會不去找人幫忙?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裴淵不肯給他們肉,他們就衝進院子搶肉,搶肉的過程,裴淵將他們逐個擊破!

裴新國目眥欲裂:“你胡說,這竹竿明明是你故意弄掉的!”

他看的真真的。

當時裴淵正追著老三打,到屋簷下時,裴淵抓著老三的手就往掛臘物和竹竿上打去,嘩啦的竹竿和臘物就掉了下來。

他當時還奇怪裴淵怎麼會這樣做,原來在這等著呢!

就是公安來查,竹竿上和部分臘物上肯定還有老三的什麼指紋,他記得隔壁村有個偷盜的,就是透過什麼指紋確認罪名的,說他們沒搶都沒人信!

果然,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不用裴淵反駁,沈解放就開口懟他:“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呢?這可是糧食,裴淵怎麼可能自己把它弄掉?”

立刻有村民附和:“就是,他一人對你們的三四個人,還能弄掉竹竿?你們是站著任他打嗎?”

裴新國抖著嘴唇,竟無言以對,他不想承認自己弱,但,裴淵確實太強了,他們3人毫無還手之力,可不就是任他打嘛。

連自己都不信,何況別人!

他終於明白,他們今天栽了,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他們來之前確實想找機會揍裴淵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即使斷親了,有好東西應該要想著爹孃。

他也自信憑他們3人,肯定能揍的裴淵跪地求饒,他們開始並沒有把裴淵放在眼裡,怎麼會跑?!

結果,到了後面,跪地求饒的人是他們,他們也想跑來著,但,跑不掉!

現在怎麼辦?如果坐實了入室搶劫,就是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他的頭腦瘋狂運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證人。

只是,這麼冷的天大家都在家貓冬,村裡都難見到人,何況在這偏僻的地方。

不對,有一個人可能看到了,他轉頭看向人群,很快就看到了喬筠汐。

他就如看到救命稻草,大喊:“喬知青,你住的最近,剛剛一定看到了吧,我們沒有入室搶劫,對不對?”

正在吃瓜的喬筠汐沒想到火燒到她身上,她的表情有些愕然。

眾人的視線都看向她。

裴淵也滿臉坦然的看向她,還對著她笑了笑。

喬筠汐:“……”

這貨心理素質還挺好,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就算她說了實話,他也有辦法。

沈建軍皺眉,對裴新國把喬筠汐捲進來很不滿,不過他也知道,即使是報案,住的最近的喬筠汐肯定也會被詢問。

他開口道:“喬知青,你如實說就是。”

喬筠汐眨巴了兩下眼睛,搖頭:“我沒有看到,我是聽到慘叫聲,才換了大衣戴了帽子手套出來的。”

“那個時候裴同志的院外沒有人,我正想過來看看,就看到了大家來了,我就跟著來了。”

她倒不是故意幫裴淵,而是不想惹麻煩,反正她說的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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