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曳竟被這個無恥男人手下留情,根本無心顧及男子所說的,心頭憤怒萬分,並未理會男子的發問,陡然嬌軀爆發一道奇芒,渾身氣勢一變,浮現一頭白鳳猛然撞擊在天罪身上。

這般近距離,天罪即便變幻不死幻熒也無從可躲,冷哼一聲,殘破猩袍彷如一道破敗的血澤盾牌,硬抗這一恐怖的轟擊。

“嘭!”

玄冥階境界甚為強大,即便龍卿曳階位不深,可也絕非他這會可以抵擋的,瞬息便讓可怕白鳳撞飛,撞碎幾座山巒才停下,龍卿曳見此,心下不免浮現一抹懊悔,隨即恨恨地想到男人的可惡,心中不再內疚。

被埋在亂石中的天罪大為狼狽,衣袍碎裂,肋骨至少斷掉三根,強忍住喉嚨湧上來的淤血,神色苦笑,鬼戟不知何時已然收取,他可不希望殺手鐧被早早暴露,而且既然知曉龍卿曳貌似同那人有關,便再也興不起戰意與敵意。

天罪忍住胸口的痛楚,祭出金澤能量,將亂石崩碎而出,神色冷冽地望著龍卿曳,龍卿曳瞧見這個可惡男人傷成這般,心底竟莫名其妙不由軟下來,偷瞄他冷冽的星眸,竟不敢與之對視,猶如犯錯誤的孩子般,這萌生的情緒讓她止不住抓狂。

“簫璇影同你什麼關係?”天罪星目掠過一抹精芒,淡然道。

“好大膽子,你不但傷及卿曳小主,還直呼璇影小主的名諱!”老嫗厲喝,蒼老的雙目閃過一抹驚懼,先前的景象著實將她嚇壞,若是卿曳小主出事,帝域必然大亂不可,不僅龍家震怒,少陵古族震怒,帝闕宮也將怪罪下來,心念此處背脊早被冷汗浸溼,忍不住殺機盡顯,想要擊殺此子。

“璇影小主!”天罪喃喃自語,隨後便將一切梳理清楚,星眸微眯,帝苑竟然成為簫璇影的師尊。

“抱歉,先前稍微冒失,還望玄女勿怪。”天罪瞧見簫璇影的隨身玉佩都竟然佩戴在龍卿曳身上,必然關係非同一般,神色微緩,表示歉意。

龍卿曳聞言神色不由一呆,雖然接觸不長,可她感覺這個男子邪魅孤傲,不像隨便對人低頭的模樣,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她依然在沉思,還未回神,等驚醒卻見趙翎羽瞪大著雙目,生機盡絕。

其餘人不由渾身發寒,這尊絕對屬於殺伐果斷的狠人,手段凌厲,實力超凡,顏流觴也同樣神色凝重,劍眉微蹙,將帝皇仙界的青年才俊回憶,也未能尋找到此人。

“新生代的人物?”顏流觴喃喃自語。

然而,不少人其實高估天罪的實力,實則先前天罪將一切底牌施展,但依然身受重創,這會兒也不過壓制下來,若非龍卿曳初來乍到,必然難以傷及龍卿曳。

“小主,讓老奴來擊殺此人!”老嫗神色陰沉,語氣冷漠道。

龍卿曳沉默片刻,平靜道:“他必然跟璇影姐關係不淺。”隨即她沉思片刻,回想簫璇影同她說的幾個故人,不知此人屬於哪一個。

峰巔,蒼塵歌瞧見跟上來的天罪,冷笑一聲,撇嘴道:“四處安全,吐出來好受點,還忍什麼。”說完眼底浮現一抹責怪之色。

天罪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傷勢,大口噴出血來,隨後臉色才逐漸溫潤,顯然好受許多,蒼塵歌冷熱嘲諷卻又攜一絲擔心道:“就你還妄圖無法挑戰玄冥境,下次再遇見最好轉身就跑,不然遲早夭折,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

“哼,你嘴也太惡毒,關心的說辭人都不會,你爹孃沒教你咋安慰人。”天罪氣憤苦笑道。

瞧見鮮血,小貪靈異眸子閃過一抹擔心以及暴戾,兇悍的氣息猛然暴漲,口中獠牙竟然緩緩突現,天罪安慰地輕撫小貪的腦袋,它這才安定下來。

蒼塵歌冷哼一聲,默默不語,隨即好似想起什麼,狐疑問道:“先前你為何手下留情,否則也不會受此重創的,莫非見人家漂亮,看上人家不成?”

“我說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不得不說你若換上女裝估計會迷倒很多男人,龍卿曳與我某位故人相知相交,我下殺手作甚。”天罪大為無語,暗自詫異蒼塵歌疑心八卦也太重。

女裝?

蒼塵歌低頭環顧身段,暗自思考,貌似她很久都未曾換過女裝,要不待會試試,隨即斜眼瞧天罪,心下好奇若她換女裝,這傢伙的究竟生出啥表情,不由心中好笑。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蒼塵歌平淡聲傳來,消失不見。

天罪滿臉問號,運轉奴天荒訣,調養傷勢,渾身金華繚繞,生氣宛若汪洋般湧動,受創的五臟六腑經金澤生氣洗禮,也是緩緩癒合。

“若將奴天荒訣煉血篇以及煉骨篇再做出突破,必然不會這般狼狽,估計可以同初級玄冥階境界修士一戰。”天罪微嘆一聲,遺憾道。

“等抵達下一站,必須要尋找些屍骸,一頭生死魂獸應該能夠在如今的基礎上做出小突破。”天罪不由苦笑頭疼,生死魂獸即便屍骸也屬於天價,隨即想到蒼塵歌,忍不住動心思。

“咦,那傢伙跑到哪裡去了!”天罪不再考慮修煉之事,睜眼不見蒼塵歌,神色疑惑,自言其說問道。

忽然,一陣香風撲鼻,天罪轉頭而望,瞪大雙眼,一臉呆滯。

一個無可挑剔的精緻女子,鬼斧神工的絕倫玉靨,黛眉間隱有一股英氣,顧盼流轉間,一雙含水眸子宜嗔宜羞,淡黃色錦衣宮裝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玉頸,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顯得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輕移蓮步,搖曳生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再敢亂瞧,便將你雙眼挖下來!”

蒼塵歌很滿意天罪的豬哥表現,可貌似冷淡高傲的性子依然未隨著裝改變而改變。

“哎吆,女人太美就等於罪啊!”天罪略顯尷尬,暗自感嘆,隨即溫文爾雅道:“小姐,你哪位!”

“撲哧!”蒼塵歌忍不住笑出聲,美眸溢彩流轉,這個傢伙蠢萌的時候倒不招人討厭。

天罪面露狐疑,凝眼細緻觀察女子,猛然表情抽搐,額頭浮現黑線。

“你……你個大男人扮什麼美嬌娘,我之前也僅僅說說而已,你難道性取向真存在問題!”天罪渾身不由自主打一個寒顫,神色發黑,念想蒼塵歌屬於斷背山,繃緊神經,眸光警惕,稍稍緊忙後退,生怕被沾染不良嗜好。

蒼塵歌聞聲,笑容猛然凝固,瞧見天罪躲避瘟神般後退,玉額浮現幾道黑線,雖說經常穿男裝,使得她今兒換上女裝都特不自在,可瞧這玲瓏有致的身段也絕對屬於女人,她認為天罪在故意揶揄調侃,咬牙切齒道:“女人又如何!”

“若非母族競爭激烈,爭奪靈瞳少主位的都屬於男人,本公子也不會時常穿男裝。”蒼塵歌冷然道。

天罪聽見明顯微微呆滯,隨即說出令蒼塵歌崩潰的言辭。

“要胸沒胸,莫非男裝裹胸,我不信!”

蒼塵歌惱羞成怒,忍不住殺意暴漲,冷冽的星眸充斥著一束束寒芒,冷徹道:“你再敢故意衝傻裝愣,我倒不介意在這峰巔打一場。”

但瞧見天罪著實不像假裝的狐疑神色,自個兒都深感意外的再一次耐著性子解釋。

“本公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似雪如玉!”

“你丫的竟說‘公子’,你以前不也細皮嫩肉的!”天罪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住噁心道。

“你……我的青絲如瀑。”蒼塵歌神色發黑。

“外邊的乞丐,十年也不見整修一次頭髮……”

“我氣若幽蘭!”蒼塵歌一股股殺氣在醞釀。

“無口臭不必解釋或炫耀!”

……

“我胸大!”蒼塵歌近乎紅著眸子,尖叫道。

“男人都長胸肌。”天罪嘖嘖自言,一副無奈模樣惹的蒼塵歌近乎完全失態,喪失理智,猛地拽著天罪的手往胸口摸來。

天罪神色呆滯,竟然突生這樣的變故,或許屬於男人的自然反應,竟是不由自主地揉捏一把,入手柔軟而不失挺翹,極點銷魂,這也讓蒼塵歌回神,察覺酥胸滲入骨髓的酥軟之感,神色頓時烏雲密佈,眸光中的羞惱殺意近乎實質。

殺機迸濺,天罪嘴角抽搐,訕笑一聲,尷尬道:“失誤,失誤,這次我信,真的信,而且不怪我,你情緒太激動,你也不想,我也不想。”隨即心虛偷瞄蒼塵歌煞氣密佈的玉靨,不由又稍稍後退。

敏感部位被襲擊,蒼塵歌並未像平凡女子般大喊流氓尖叫不止,一張森寒的小臉讓天罪心驚膽顫,心底按捺不住大喊阿彌陀佛。

“你想怎麼死!”

不知何時,一柄寒光懾人的白虎刃攥在她手心。

“咱只要不動刀,你打哪都行,呃,最好不要打臉,我靠臉吃飯的。”

“我靠,你真敢砍啊,你丫的你腳往哪踢吶,你能不能矜持點,猴子偷桃,哪個混球教你的……”天罪慘叫不止,蒼塵歌宛如男人婆般粗魯。

最終,天罪無視被蒼塵歌抓成鳥巢一般的頭髮,以及渾身的痠痛之感,盯著逐漸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恨恨道:“窈窕淑女?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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