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婆娘,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未知深淵響起怨恨至極的謾罵與嘲諷,天罪死死地盯著身側擁有著神眷之姿的傳奇天女,正是將自己變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澹臺妃宸!

澹臺妃宸飄逸如仙,凹凸有致的玲瓏玉體被銀白色羽衣包裹,越發清冷孤傲,孤傲的仙姿卻又瀰漫著詭異神秘的魅惑,一雙美眸宛若秋水,朦朦朧朧的絕色玉靨讓輕紗遮掩勾起人的無限遐想。

澹臺妃宸聽到天罪的嘲諷,美眸充盈著複雜的怨毒,起初望著悽慘無比的天罪,柔軟的心頭竟泛起絲絲疼惜,卻因天罪恨恨的謾罵,疼惜之感竟又讓她硬生生逼著退卻,一股股憤怒殺意情緒在胸口醞釀。

“臭婆娘,你那什麼眼神,想殺我來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天罪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性,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宛若憤怒的雄獅一般狂吼。

“住口!”澹臺妃宸清冷威嚴道。

“呸,反正老子也變成個廢人,碰見你算老子倒黴,既然殺不掉你,今天即便死也要將你罵夠,臭娘們,你殺,你殺我啊,若我今天僥倖活下來,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天罪扯著嗓子,大聲咒罵。

“你找死!”澹臺妃宸美眸浮現一絲冷電,強絕的威勢透發而至,陰森的殺氣環繞四方,強絕的威壓卻臨近天罪的那一刻卻又悄然收回。

恐怖的殺氣及時刺激到失去理智的天罪,猛然恢復清明,渾身早已泛寒宛若進入萬年寒窟凍僵一般,不再激起澹臺妃宸的怒火,可一雙星眸卻未有半點服軟,絲毫不讓地瞪著仙神一般的女子。

澹臺妃宸在爆發氣勢的那一刻,清晰地感受到天罪心臟絲微的停息,回憶起大殿上的一幕,後怕之下驟然收回驚人威壓,咬破舌尖努力壓下怨氣,情感冰冷的同時又浮現一股溫熱,她知道真我中白衣的執念記憶又在作祟,折磨得她心如刀絞。

“澹臺白衣!”澹臺妃宸發瘋般咆哮。

其實她知曉並非僅僅曾經白衣的記憶執念作祟,真我而已,澹臺妃宸也許心底都不想再傷他,可這傢伙著實不知好歹,想起他剛才的咒罵,屬於澹臺妃宸心性真得會痛下殺手,還好未鑄成大錯,他未死。

“想死實在太便宜你了,深淵毒蟲遍地,危機四伏,若是你肯求我,我就帶你出去。”澹臺妃宸神色冰冷,冷漠要求。

“滾,即便咬死,老子也要化成厲鬼向你索命。”天罪陰沉道。

“還敢嘴硬,想死可以,貌似你答應過她要找尋她的下落,你難道忘掉同她的約定。”澹臺妃宸仙眸掠過一抹精芒,瞧見天罪微僵的身體,嘴角微翹,隨即聽見天罪猙獰咆哮道:“她在哪?”

“求你?可以,我求你告訴我她的下落,也可以無需告訴我下落,只需告訴我她是否消失就好。”天罪一直牽掛著失蹤的白衣,尊嚴值幾個錢,天罪既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承認自身屬於廢物,更何況求人呢,求便求了無所謂尊嚴,怔怔盯著澹臺妃宸道。

當天罪嚷出白衣的那一刻,明顯周圍的氣氛陡然微凝,即使天罪都清晰感受到澹臺妃宸情緒的波動。

沉寂片刻,澹臺妃宸緩緩冷然道:“死了!”

“哈哈,哈哈!想騙我,你即便脫光站在我面前引誘,老子也不上當。”天罪不信嚷嚷,嘲諷道。

“住口,你若再敢說半句,我便撕裂你的嘴。”澹臺妃宸聽到後,呼吸急促,語氣森然。

“我家小白仙姿佚貌,不知比你這個老太婆好多少倍,咒你活到死都嫁不出去,就算有人要也早晚當寡婦。”天罪彷如嫌命長。

“閉嘴!”一聲高昂的尖叫,澹臺妃宸憤然一腳踹向癱躺在地上的天罪,一擊之下雖然未施展任何力量,但依舊疼的天罪抽搐打滾。

“澹臺白衣死的一乾二淨,你連屍首也不會找見,世上已在無她的存在,你記住!”

天罪彷如觸及不願相信的事實,發瘋咆哮,眼淌血淚,聲嘶力竭咆哮:“我一定殺了你,嗚,她絕不會死的。”

澹臺妃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身下這個男人一次接一次的挑戰著她的極限,更不能容忍的是他一次一次詆譭她。

澹臺妃宸宛若凡塵的市井潑婦,對天罪拳打腳踢發洩起來,不停尖叫道:“求我,求我啊!求我帶你回去!”

天罪也是激起了傲氣,硬是絲毫不吭聲,忍住痛楚,直至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昏厥。

不知何時,澹臺妃宸似乎打累,趴在暈厥的天罪身上失聲痛哭,窒息悽然,傷心欲絕地望著被自己蹂躪到鼻青臉腫的男人,悵然無力嘶啞:“求我啊!求求你求我啊,求我把你帶回去,我的世界怎麼可以多一個你,澹臺白衣!澹臺白衣!”

澹臺妃宸心如刀絞,悲痛欲絕,這般複雜感情簡直要把她折磨瘋掉,她乃澹臺白衣,也為澹臺妃宸,愛恨間摩擦的火花幾乎要將她摧殘的生不如死。

倘若這個男人肯稍微低頭,即便可將她騙過,她現如今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對待天罪,殺掉心疼酸楚,不殺委屈憤怒。

他卻未曾料到天罪倔強到如此程度,還偏偏在自己傷口上撒鹽。

澹臺妃宸一把撕扯掉玉靨上的輕紗,與白衣美絕人寰的玉顏一般無二,美得如此無瑕,但卻更多了些勾魂奪魄的天生魅惑,禍亂天下的玉靨被淚滴潤溼,楚楚動人,一顰一笑都動人心脾。

隨即澹臺妃宸失魂落魄地將天罪抱在懷中,絲毫不在意泥濘的血跡,怨氣中浮現疼惜,恨意之間瀰漫著抹不去的愛意,無助痛苦道:“你毀了我,毀了我,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找到她,這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休想!”

澹臺妃宸失聲痛哭,情緒一發不可收拾,這些天以來,她感覺自身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每時每刻不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在憤怒委屈殺意徘徊,痛苦到麻木。如若不然她也不會不顧及帝皇仙的禁閉。

似乎發洩夠,一直以來視男人如無物的澹臺妃宸,呆滯地摟著依然昏迷的天罪,失神喃喃道:“既然不捨得殺你,那你我相互折磨,既然孽緣因你我而起,休想抹乾淨走人,從此許你漫天找她,我死也不會讓你找見,既然錯誤鑄成仇怨,那我便等你殺我,我帶你回家。”

囚靈死窟,激烈的戰鬥依舊在持續,恐怖的風波已然波及更為廣闊的地域,山川崩裂,斷江橫流,一派天災景象。獸吼震天,兇戾的怒吼聲宣洩著無盡的怨氣,驚天的嚎嘯穿石裂金,刺得眾修者耳朵生疼,頭昏目眩。

“怎麼會這樣,這隻靈獸究竟是何等種類,為何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恍若不死之軀。”

眾王者驚恐的望著獸軀不計其數恐怖傷口,血淋淋的靈獸又再一次咆哮一聲,轟然站起,依舊暴躁血腥。

小貪自異變那一刻起便化作屠肆人間的兇靈,腦海便未有其它思維,唯有兇狠、狂躁與殺戮,任何情況都阻止不了無盡的殺伐。

“咻!”驟然,破空之聲清晰傳來,一道神芒萬丈的光柱自深淵沖天而起,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動眾修者與發狂的十頭靈獸,吸引所有驚異的視線。

神芒緩緩消散,一道無瑕的勾魂曼妙仙影懸於虛空,風華絕代的仙姿使的秘境黯淡失色,絕世獨立,仿若神女,孤傲氣質中又瀰漫著獨一無二的妖嬈魅惑,堪稱紅顏禍水。

這般無雙的絕世女子,唯一大煞風景便屬於女子懷中抱著狼狽悽慘的昏迷男子。

“澹臺妃宸!”戮殘殞驚恐中浮現畏懼,失聲道。

望著屹立於絕巔的絕世紅顏,眾人紛紛倒吸口涼氣,緊忙畏懼地收回火辣的目光,不敢褻瀆天女之姿。剎那間,沉寂下來的氣氛越顯奇怪,小貪兇戾的猩紅獸目閃過一絲熟悉,熟悉之感一閃即逝,隨即張牙舞爪地對澹臺妃宸撲來。

眾人幸災樂禍,澹臺妃宸修境詭異,實力神秘莫測,區區靈獸必會死於非命,但眾人卻對接下來境況大跌眼鏡。

詭異兇獸咆哮如雷,可剛飛至一半,便又莫名地停下步子,一雙血腥獸目浮現迷惑,兇戾氣息竟消減許多。盯著女子懷中的暈厥男子,兇狠的獸目驟然溫良下來,隨即惡狠狠地衝澹臺妃宸滿含深意的怒嘯。

眾人神色呆滯地盯著不死靈獸溫順地用頭部摩擦著妖皇懷中的莫名男子,隨即小心翼翼地舔著血跡染滿的臉龐。

諸多人瞧見男人面容,渾身一震,都越發搞不懂妖皇跟仙王間的關係。

蒼塵歌、劍舞瞧見熟悉的面容,紛紛長舒一口氣,隨即含有敵意地盯著澹臺妃宸。

小貪對澹臺妃宸古怪地咆哮一聲,警惕地探出爪子,想要帶主子離開。

“你若帶他這般離開,他死的更快,不如回到妖皇殿。”澹臺妃宸身姿縹緲,清冷沉吟。

小貪狠狠地盯著恐怖女子,利爪竟默默收回,瞳孔的血腥悄然散盡。

隨即喘息間,小貪身形縮小,兇戾慢慢消散。

小獸的精神明顯萎靡不振,眾人不敢相信這便屬於剛才近乎讓他們絕望的靈獸,反差實在太大,此時的幼稚模樣不僅不兇戾,反而可愛憨厚。

小貪轉過頭對九頭靈獸咿呀幾句,似乎在交代,隨即一瘸一拐靠近澹臺妃宸,攀爬到昏迷的天罪懷裡呢喃一聲,竟沒心沒肺地休息。

澹臺妃宸忍俊不禁地盯著它的做派,其餘人也極其無語。

驀地,九頭靈獸幻化幼崽一般的大小,人性化地躲在澹臺妃宸背後,明顯一副一齊離開的模樣。

“妖皇大人屈尊駕臨囚靈死窟恐怕不合規矩啊。”短暫的沉寂並未持續多久,蒼塵歌風神如玉,目若朗星,傲然一聲。

由於妖皇的強大,眾人絲毫不敢觸怒皇者的威嚴,卻未曾想到蒼塵歌竟如此大膽,紛紛以同情的目光望著挑釁皇者權威的蒼塵歌,隨即想起蒼塵歌的身份,靈瞳的少主,神煌仙體,又不覺神色凝重。

澹臺妃宸眸若秋水,泛著無盡的睿智,滿含深意的盯著蒼塵歌,被利劍一般的眸光掃過,蒼塵歌恍若在此女子面前脫光,毫無半點秘密可言,不由神色凜然。

澹臺妃宸未曾回應,秀眉微蹙,淡漠地望著天際逐漸清晰的數百道強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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