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憤怒在胸腔喧囂,單方面的輸出後,只剩下寂靜在客廳漫延。

這話多少有些傷人,傷的不僅是他,也是她自已。

將兩人的感情貶低到只是一場風月,一場衝動後的責任。

沒有日久生情,沒有循序漸進,是兩個人漫長的自我攻略,是沒有過程的跳到最後一步。

“你是這樣想的?”

“對你來說,我怎麼想的重要嗎?你不一直就是這麼做的。”

被握住的手腕動彈不得,或者說江堯捨不得用力。

就著這個動作,另一隻手繞過後頸,繼續著本應該完成的動作。

項鍊完好地戴在了蘇裕的脖頸,魚尾安靜地躺在鎖骨向內延伸的最低點,沒有光的照耀,暗淡了不少。

江堯拉開兩人的距離,眼裡早已沒有波瀾,平靜地問她。

“蘇裕,那你覺得正常戀愛流程是什麼?我覺得我們很正常。”

“很多事情,我現在給不瞭解釋,對不起。”

“我可以不對你做什麼,但,別拒絕它,可以嗎?”

蘇裕抿唇,目光停在腳尖,迴避了他的視線。

她敏感的察覺到了江堯話裡有話,他肯定有什麼大事瞞著。

什麼情況是解釋不了的,有意為之,或是對方無法接受時。

那麼這個解釋,就需要訴說方再三斟酌了。

“我累了,你自便。” 說完,蘇裕轉身回了臥室。

當失望滿了,就只能溢位去。

她總是學不會直面問題,學不會貫穿到底的咄咄逼人。

看吧,只要他一服軟,她就敗下了陣,迴避掉那個問題。

不想再繼續溝通,對方的拒絕過於明顯。

沒有回應的單方面輸出,著實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江堯伸出去想要拉住她手腕的手,還停在原地,就聽見臥室傳來“咚”的一聲門響。

良久,他從地上撿起扔在一旁的盒子,拇指摩擦著盒子邊緣,任由邊角的尖銳劃過指腹。

……

江堯不是不明白蘇裕的意思,但這故事太過冗長,一環扣著一環,他沒法向她解釋。

在來到禮城前,很難想象他會在那個地方有著起伏故事,也從未想過,多年前的故事,還有延續。

在他的世界裡,除了按部就班,就沒剩下什麼有趣的事了。

他家是個大家族,代代功績顯赫,只是各支過於想要獨立,反而漸漸日薄西山。

在外人看來,他有不錯的背景,讓人羨慕的父母,不愁吃穿的家底,長得還不錯的皮囊,聰明的頭腦,穩定的性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變成了不讓人操一點心的樣子。

父母流連於權政,忙於穩固他們的地位,久久難見一次,家裡能陪著他的,便只剩保姆。

小時候,他以為這是理所當然,大院裡也有小部分孩子和他是一樣的情況。

他們充分的理解著大人的工作,被洗腦著父母很辛苦,才能賺到足夠的錢養他。

保姆成了他最親近的人,甚至單純的認為保姆也是家人,從未想過他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每個人對依賴和感情是不一樣的,他無法理解貧窮對一個人的改變能有多大。

也無法理解,走投無路時的道德觀有多少。

他太小了,小到被保姆關進房間,告訴他是在躲貓貓,他就信了。

只是每次躲貓貓都好久,久到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他餓得不想玩這個遊戲,卻始終打不開那扇被鎖住的門。

小到和小朋友打架,父母回來解決後再離開,會將他綁在凳子用撓癢棍打,告訴他這是讓爸爸媽媽不開心的懲罰。

他從未懷疑過,只是覺得爸爸媽媽會不會不愛他了。

小到偶爾保姆抱著他睡時,連她在他身上游走,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那時的他,不過只是個剛上幼兒園的孩子,也就3\/4來歲。

每次,保姆都會哄著他,說這是隻屬於他們的秘密,因為愛他,才會這樣。

他深信不疑,並告訴父母,保姆很好。

直到有一個暑假,保姆帶來了一個男人,和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喊著他們爸爸媽媽。

他以為那是他的新玩伴,歡喜的拉著她,分享他所有的戰利品。

但女孩兒不愛說話,也不愛玩兒,總是坐在沙發上,轉著頭打量他的家。

那眼睛裡,閃著光,帶著好奇,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想帶著她一起玩兒,她也不理他。

於是,他收掉了給她的所有零食和玩具,她就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也不敢反抗。

要說為什麼3\/4歲的事,他還記得這麼清楚,因為他一刻也不敢忘,那是個噩夢。

那天,保姆出去了,沒有給他倆做餐食,他們從早上餓到了晚上。

終於在晚上,等到了保姆回來做晚餐,卻只給了她的女兒。

當他興沖沖地跑過去,卻被她綁在了沙發上,並破口大罵。

然後拿著鞭子打他,這次很重,重到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不是遊戲,他感覺到面板的裂痕。

他哭著求饒,哭著喊爸爸媽媽救命,沒有起任何效果,反而被打得更重了。

桌子上吃飯的小女孩兒,被嚇得直哭,一抽一抽地喊著“媽媽”。

多麼可笑的畫面,她害怕的喊著她的媽媽,尋求保護和安慰。

而她的媽媽正在虐待他。

他喊著他的媽媽,想得到保護,卻只有無聲的回應。

直到那個男人回來了,保姆才停住了打罵他的手。

兩人將他丟進了房間,因為被綁著,也就沒有鎖門。

他們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搜刮著那個家,將家裡翻得跟垃圾場一樣,搜刮著所有值錢的東西。

他身上痛得厲害,一整天沒吃東西,頭也暈暈的,就這麼蜷縮著躺在地上,嘴裡喊著“媽媽”。

迷迷糊糊之間,有人搖著他的身體,他努力地睜開眼,是那兩個壞人的女兒。

她撲朔著眼睛,一臉懵懂的將一碗飯放在他面前。

“哥哥,吃飯,我偷偷拿過來的,他們不知道。”

吃飯,吃什麼飯呢,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吃飯,經歷這麼多後,反而不覺得餓了。

他又閉上了眼,沒有理她,他知道她和他們是一夥的,是壞人的女兒。

女孩兒以為他餓得沒了力氣,便學著拿勺子餵給他吃。

只是他始終沒動一口,小孩子沒有什麼耐心,何況那時她也不過2\/3歲的年紀,使著勁兒的將勺子用力伸進他的嘴裡。

吃沒吃上那一口,他其實不記得了。

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突然出現,闖了進來。

他抓著女孩後頸的衣服,將整個人她提了起來,一個勁兒地罵著。

“賠錢貨,這麼小就知道喂男人,要不是看著已經有人要了,不得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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