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嗯，恢復的不錯
無形威壓壓下，被戎桀重傷的隱當下便承受不住吐出一口汙血。
他朝著後方退下，四周的擺設倒了一地。
“神喑，你難道沒有懷揣私情的時候嗎，或許你就是要養著死神，讓她來揹負所有聖殿不可揹負的罪名。”隱擦掉嘴角血液，看著神喑一字一句的說道。
神喑性情不定，神秘莫測，他們從來不覺得神喑是個正義的人，包括他自已以及十尊，從來都不是自詡正義，是世人自顧自的將他們認為救贖。
“世間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如此有趣的人，不如看看她能成長到何種地步。”神喑手指撐著腦袋，勾唇笑道。
“至於天下人如何看待聖殿不重要，聖殿本也不是為了那些廢物存在的。”
所以，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試煉新玩具的棋子。
想到靈魂狀態的祁藺，隱忍不住自嘲，說不定自已哪一天也會成為祁藺那樣。
深深注視神喑，強大如他，若是哪一日被玩具反噬了才是天大的笑話，可他竟然有所期待。
果然，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骨子裡帶著嗜血，旁觀者的戲弄心。
“尊者，戎桀尊者請您前往。”紅騎士推門而入，室內劍拔弩張氣氛頓時消散。
戎桀房間內，谷玉也收到訊息趕過來。
推門就見著神喑斜臥在白玉椅上，戎桀則渾渾噩噩躺在床上。
見著谷玉前來，戎桀總算回過神來爬起來。
“就我們三？”谷玉有些遲疑。
“楓月國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谷玉在床沿坐下，檢視戎桀身體。
“我沒事！”戎桀反握住谷玉手，神色帶著一絲惶恐。
“谷玉，那個死神，她......”戎桀起身，快速在隨身儲物袋中尋找，將一幅畫橫在眾人面前。
畫中白袍男子鶴立，行雲如風遺世獨立，容貌如神明降世般帶著一絲神聖感。
戎桀小心撫上畫卷，神色難得安靜繾綣：“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先祖音顏。”
“什麼意思？”谷玉頓住。
神喑靠在白玉椅的手顫了一下，神色微動。
戎桀來到神喑面前：“神喑，先祖還有血脈留存世間嗎？”
“當初，我與谷玉只是受過先祖恩惠的旁支，你是先祖的首席大弟子，你該最清楚。”
神喑神色莫名：“先祖不曾婚配，何來血脈。”
“戎桀，你為何這樣問？”
戎桀嘆息：“谷玉，那死神的樣貌，與先祖一模一樣。”
先祖身容絕世，絕不可能出現相似之人，若不是他的血脈為何會長得那般模樣。
“哦？”神喑撐起身哂笑：“你的意思是神殿降下警告的死神與師尊長相一樣？”
“神喑，我親眼所見。”戎桀認真的回答。
谷玉陷入沉思，難道說先祖曾經留下血脈，成了如今的死神？
“不論如何，他長得那副樣子，不管是真的還是偽裝，他是如何知道先祖模樣，他跟先祖肯定有關係！”戎桀想了想，說道：“不要殺死神，將她抓來詢問。”
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
如果，她當真是先祖的血脈...那死神更不能死。
那可是先祖留下的唯一血脈，絕對不能被他們所殺。
“我沒意見。”神喑擺了擺手。
谷玉遲遲沒有回覆，只是問著另外問題：“楓月國王都被屠當真是死神所為？”
這個問題令戎桀沉默下來，神喑笑得問心無愧：“自然。”
“那即便她是先祖血脈，錯就是錯，該為她所做付出代價。”谷玉道。
“不...不是的。”戎桀想到死神那張臉，急忙出聲。
以谷玉的性子，若是確認死神當真屠城，死神肯定會被他所殺，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死神絕不能死。
“那是為何？”谷玉大聲質問。
今日清晨，得知楓月國王都近十萬普通民眾被屠，谷玉便坐不住，若不是戎桀找他，此刻他已然到了楓月國去。
放在往日，戎桀定然抓住谷玉脖子吼回去，今日他理虧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是我。”神喑撐著下頜，似笑非笑的答道。
“轟。”巨大的衝擊從兩人之間傳來，谷玉被逼退後退好幾步。
神喑坐在原地神色未變，“嗯，恢復的不錯。”
“神喑，你瘋了。”谷玉紅了眼。
其實，來之前他便已經猜到。
聽到神喑去了楓月國他就該立馬動身去楓月國。
屠城的事死神或許還會仁慈一下，神喑卻是連猶豫都不會。
“一群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何以動怒啊？”神喑哂笑，忍不住起身環繞著谷玉：“莫不是，當尊者久了，你當真要護住天下百姓？”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發笑：“別忘了，聖殿建立之初，先祖便曾說過一切隨心行事，不必被世間瑣事纏身。你便是太過看重俗名才會導致修行不進反退。”
“谷玉。”神喑語重心長按住他肩膀：“不要太任性。”
無形的壓力施加在他身上，谷玉看向他，一點一點將神喑的手指掰開：“神喑，先祖所說隨心並非以實力壓人，若不是先祖教導，你我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凡人而已。”
“到底是我受俗名所累，還是你被高位燻了眼？”
神喑眯眼，手下用了力，谷玉承受不住雙腿陷入地板裡。
“神喑，住手。”戎桀上前阻止：“你對任何人都可以動手，唯獨不能對谷玉出手！”
“別忘了，當初若非谷玉，你早被先祖廢了！”
神喑的手鬆開，谷玉拍去肩頭塵埃，看他一眼：“神喑，最近不要再亂來，無事的話不要再出聖殿！”
“你在命令我？”神喑臉色陰沉下來。
“要求，你該為楓月國上萬民眾亡靈懺悔。”谷玉直視他的眼。
“谷玉，你也夠了。”戎桀蹙眉，此事本出在他身上，神喑不過是給他善後。
“戎桀，你也是。”谷玉道。
“我......”戎桀頓住。
“行啊，一切由谷玉尊者做主。”神喑神色恢復，笑著應下，眼底卻是化不開的寒霜。
谷玉收起戎桀手中的畫：“死神與先祖的事我會讓人去查，最近你們便消停些，至於楓月國王都屠城之事...與聖殿無關，一切死神所為。”
“之後，任何人都不得再介入楓月國。”
谷玉拂袖離去。
“神喑，谷玉一直都是這副心性，不要太計較。”戎桀拉住神喑說道。
“我當然知道。”神喑躺回白玉椅，嗤笑道：“他遲早會為他自已愚蠢付出代價。”
一場屠城洗禮轟動大陸，只是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便有楓葉國以及諸多小國聯合大軍襲擊了楓月國邊境，佔據一席之地。
痛打落水狗的行為實屬不仁，只是楓月國坐居強國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打著清除死神餘孽的旗號便開拔出軍，而對於此事，聖殿依舊沒有插手，放任他們所為。
王都是楓月國命脈，此次屠城，全城百姓遭殃大半將士滅亡，王宮更是被摧毀殆盡，除了邊境將領苦苦作戰，無人發號施令，甚至找不到一個主持大局的王室。
本以為當初的楓蘭國遭受怨獸襲城會落得瓜分下場，轉頭就變成了今日楓月國的現狀。
世事無常，尋常百姓無不咒罵死神殘忍收割滿城性命，各國王室卻有不少人感激起了死神，將楓月國王都毀於一旦。
楓月國的王室在此刻全部站了出來，全都望著最上面那個位置，卻又沒有人敢真的跨出那一步登上王位，互相盯著自已的對手爭鬥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