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們若要殺，便殺了
“若是對方實力在你之上呢。”祝冕嗤笑道。
“絕無可能。”谷玉道，“我事後詢問過鈺珊，司理理這個人性情易怒，天賦普通，絕無可能在我之上。”
“寧可錯殺。”神喑放下手中杯子，杯子與桌子撞出沉悶的響聲。
毀了轉職法陣本就是挑釁聖殿，更何況谷玉被傷，便足以給人定罪。
“她只是個普通人。”谷玉蹙眉，說到底是不信任他所說。
實力大減後，他在聖殿的地位也跟著削減了。
“谷玉，能毀掉轉職法陣的人，必定不是好人。”那是先祖留下的，蘊含著無上神力，若非奸邪，怎會將這運轉上千年完好無損的法陣破壞殆盡。
“若是殺了她，谷玉哥哥的靈力能回來嗎？”沁蘭眨了眨眼詢問道。
“回不來，但解氣。”神喑微笑道。
“那，我去殺了她吧。”沁蘭眼冒紅心，神喑哥哥笑起來真好看啊。
神喑搖了搖頭，看向坐在最末位的人，勾唇一笑：“師明，你去吧。”
“好。”師明應下。
谷玉不再多言，說到底只是個不相干無傷大雅的人，他們若要殺，便殺了。
他知道，鈺珊這些年受了司家不少的欺辱，近段時間還不停騷擾她讓她無法靜心修煉，便用司理理屍體給他們一個警告。
東方燭已經在聖殿門前跪了許久，想到處在危難之中的大師兄，他握緊雙拳，高聲道:“弟子東方燭，求見無雙尊者！”
他的聲音已經嘶啞，在此之前已經喊了不知道多久。
聖殿的人哪裡會理會他，就任由他在門口喊著。
“弟子......”
“小燭，走。”顏無雙瞬間出現在他面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師尊。”東方燭瞬間紅了眼眶。
“行了，我都知道了。”顏無雙替他擦掉眼淚，哭笑不得:“瞧瞧，二十幾歲的人還跟個孩子一樣，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回去看看誰打了你們，打回去就是。”
“好！”東方燭心急如焚，他出來太久，不知道娑神霖現在怎麼樣了。
看他猴急猴急的，顏無雙拍一下他的背:“沒事，別擔心，你忘記還有個小師叔了？”
小師叔？
東方燭似是才想起這號人物，猶豫開口:“可是小師叔一直神龍不見尾，我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出現。”
“嗯......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顏無雙拉住東方燭瞬間消失。
兩人趕回娑神霖時，天已經放亮，整個娑神霖慘不忍睹，曾經精緻的屋舍成了焦炭，地上殘留著來不及清理的血跡，四處是雷擊留下來的殘痕。
顏無雙的表情變得凝重，東方燭心提到了嗓子眼，兩人不約而同加快步伐來到護山大陣陣眼，也是整個娑神霖中心。
終於，見到活著的人，他們匯聚在這裡，一個個都帶著傷，還有人胳膊和腿都不見了，忍著痛呻吟著。
楚辭一身藍衣成了灰色，忙碌的在傷員之中穿梭，書澤也因為耗盡靈力陷入昏迷。
“楚辭。”顏無雙疾步走過去。
聽到顏無雙聲音，楚辭回頭便紅了眼眶，他又收斂好情緒來到她面前。
“師尊。”
眾多弟子在見到顏無雙也立刻停止了呼痛，一雙雙眼希冀望著她。
只要有師尊在，他們就不會被人欺負。
“你們受苦了，是我回來晚了。”顏無雙很是愧疚。
“師尊，能救救師弟師妹們嗎？”楚辭的手在抖。
經歷過一場大戰，差點自殺身亡，死裡逃生又要立刻處理娑神霖弟子們的傷亡，他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全靠意志支撐著。
顏無雙拖住他的手，遞給他一顆藥丸，“不著急，我來處理，你休息會兒吧。”
“多謝師尊。”楚辭吃下藥丸，坐了下來。
東方燭立刻跟隨顏無雙開始處理傷者。
“師尊，殺了我吧。”一個殘缺雙肢的弟子眼中毫無生欲。
顏無雙握緊拳頭:“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沒有雙肢，還能算個人嗎？”
“對不起！是我的錯！”東方燭雙膝跪地，痛苦不堪:“如果不是我貪南海珠，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要殺要罰，東方燭都接受！只求大家一定要活著！就算是為了我活著！”
他雙手放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眾人心頭一震。
“二師兄胡說什麼！你拿南海珠也是為了我們修煉！”
“對啊，這件事怎麼能怪在二師兄身上！”
“這不是二師兄的錯！怪我們，我們太弱了！才會被人欺負！”
“師兄弟們，我們雖然失去了雙臂，失去了腿，至少還活著，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們中有多少是想活著卻不能！他們中多少人保護了我們，他們中多少人希望我們活著，我們怎麼能輕易說出死這個字呢！”
“是我的錯！師尊，求求你救我！”
“師尊！救我！”
......
見大家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東方燭擦掉眼角的淚珠。
他一直都知道，整個娑神霖最幼稚的人是他，師兄弟們一直都很護著他，但如今，還是這樣。
他要用一生來償還罪孽。
“師尊。”在顏無雙處理好傷員，楚辭也恢復不少精力。
“小師妹還在昏迷中，雖然小師叔已經為她治療過，可她失血過多，小師叔離開前說她短時間內不會醒來，師尊可要去看看。”
顏無雙點頭。
在來的路上，東方燭已經跟她說過最近娑神霖發生的事，自然也包括司命收了司理理這件事。
關於她一時興起結拜的義妹她瞭解不多，對這個司理理也只是有聽過一些傳聞。
“你說，司命是護山大陣消失後才出現的？”顏無雙若有所思。
她自己的陣法她清楚得很，哪怕是被人打出碎痕來也不會破得那麼快。
南海珠也不見了......
難不成是司命做了什麼，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剛好在護山大陣碎了出現。
是準備跑路又虧心了是吧。
“不許你們靠近姐姐！”門口的白鳳擋住顏無雙和楚辭。
顏無雙眉頭一皺，這小孩兒她竟看不出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