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藏牽著蘇杏爾站在雍王府門前就要敲門。

蘇杏爾隨口提了一句,“姐姐,那個漂亮姐姐特別溫柔,但是那個哥哥就特別兇,哎?有個詞叫……叫凶神惡煞!對,就是這個!”

花錦藏神情一斂,停下要敲門的手蹲下看著蘇杏爾諄諄說道,“待會要小心些行事,不可莽撞知道了嗎?尤其是不要惹到那個男人。”

“我知道了姐姐。”蘇杏爾懵懂地點點頭,姐姐害怕那個人,爹爹也對那人很恭敬,那人是好大一個官吧。

咚咚。

侍衛聞聲跑上前去緩緩推開朱漆門,移步一旁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花錦藏和……一個小不點。

一個門衛如此高,這是要給來人多大的下馬威。想罷花錦藏開口,“麻煩通傳一聲,長隆鏢局前來道謝。”

“稍等片刻。”留下一句話侍衛便挺直著身板朝府內走去,不緊不慢。

“嚐嚐。”祁靳將茶杯遞給秦可傾。

“嗯。”秦可傾應了一聲接過小抿一口,眉頭立馬皺下來苦澀開口,“這茶還是好苦……”

祁靳有些詫異,“還苦嗎?已經濾過幾遍了”,隨後輕笑一聲,“什麼味道都沒有還是茶嗎?”

秦可傾將杯中剩下的茶一飲而下,反駁道,“紅茶就很好啊,我喜歡紅茶,養胃又不苦,祁靳你與我孃親一樣,愛喝綠茶……”

孃親……媽媽……秦可傾扣緊了手中的杯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眼含薄霧地笑著開口,“我孃親每次泡茶都是泡兩種,一種綠茶一種紅茶,紅茶是專門為我泡的……”

說完秦可卿低下頭去嘴角留著一抹淡笑,不知在想些什麼……祁靳看著她難過心裡不是滋味,試探著哄道,“想家了……”

“有一點兒。”秦可傾帶著哭腔回了一句,放下杯子抬臉快速用手擦乾了眼淚,還是仰著頭向上看著,久久不能平復。

有一點,有億點,何止是點?點點星光,匯作銀河,磅礴浩蕩,卻再也見不到那熟悉的一角……家,怎麼可能不想呢?家裡的人,怎麼可能……不想呢?

“傾傾……想起來了?”祁靳悵然若失地勾起唇角,收回目光,挽不住,我全部的目之所及終歸不屬於我,一廂情願當真是最可笑的悲哀。

秦可傾轉頭自己倒了一杯綠茶又喝了一口,掩蓋心中的苦澀,“沒有,只是想起來了這麼一件事。”

咚咚。

“王爺,府外長隆鏢局的人前來道謝,有一女子和一孩子。”

二人的目光被聲音吸引過去,祁靳站起身看向秦可傾,“去看看?”

“我也要去嗎?”秦可傾乖乖坐著沒有起來的打算。

祁靳心中有些納悶,不是挺喜歡那兩個人,“可能是花錦藏與那孩子,你若不見就讓她們回去。”

“那……那我去看看吧。”

秦可傾起身與祁靳一同走出亭臺榭去往正廳,花錦藏與蘇杏爾也差不多同時被領入正廳。

“參見雍王殿下。”花錦藏還是一身勁裝,彎腰行禮,蘇杏爾偏頭看到,也跟著像模像樣地作了個揖。

秦可傾看著那小人憨態可掬地樣子忍不住掩面偷笑,聽到躲在身後的人沒剛才那般傷心了,祁靳也溫和了性子,“錦郡主不必多禮,起來吧。”

花錦藏直起身,“這次來主要是來感謝雍王與……”

花錦藏瞧了一眼藏在雍王背後的小姑娘繼續說道,“與這位姑娘救了杏爾,多有叨擾還請雍王海涵。”

“談不上叨擾,順手救個小崽子罷了。”祁靳牽著秦可傾的手走到主位前坐下,秦可傾瞪大了眼睛麻木地跟著他動作,就這麼把我拎出來啦?

“你才是小崽子呢……”蘇杏爾小聲嘟著嘴吐槽,這不會說話的男人是怎麼拐到漂亮姐姐的!不會,不會真的是……拐的吧……

他抬起頭滴溜溜的大眼睛望著秦可傾,透著一股憐憫,姐姐真慘,每天和這個人呆在一起,我長大了一定要把姐姐救出來!

秦可傾察覺到注視,歪著頭也看著蘇杏爾,笑道,“怎麼了?杏爾這般看著我幹什麼?”

“啊?看……看姐姐好漂亮哦!”蘇杏爾被點到名驚了一下隨即快速反應回話,不好意思地笑著,“姐姐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對啊,杏爾名字很好聽呢~”秦可傾溫柔著回話。

花錦藏面上不做表情,心中暗自為這姑娘高興,真好,在這時代有個能為她撐腰的、護著她的人,守住她各種原始的美好,不必為世俗彎腰,連說話都要思慮再三。

謹言慎行,難倦……

“傾傾不是想學射箭,錦郡主的箭術也是不錯,可以多向她請教一番。”祁靳看著花錦藏也比較拘束,他們雖是堂兄妹卻沒有多少牽扯,傾傾不是正覺得合她眼緣,她們女孩子應該是好相處些。

花錦藏聞言看向秦可傾,“射箭的話,倒還是拿得出手,姑娘想跟著一試嗎?”

“我……我跟她去學?”秦可傾不知所措地望著祁靳確認,你說的這話負責任嗎?

“嗯,去府中箭場玩吧,只你們……三人,我不在,你們也放得開。”

“可……可我……你當真不去?”秦可傾緊張著問,單獨相處,我和這姐姐又不熟,我……社恐啊……

“怎麼?”祁靳有些搞不懂了,難道想讓他跟著?她不是討厭他嗎?

蘇杏爾瞅準機會,上前拉住秦可傾的手,“走嘛姐姐,我們去射箭~走嘛走嘛~”

“那……那好吧。”秦可傾被拉起來,這小子勁也太大了吧……三人跟著姜徠去到了箭場。

“王府場地當真是齊全。”花錦藏看著眼前的一把把弓箭,簡直是讓她愛不釋手。

“這是王爺自己練習的場地,小姐玩得開心,屬下告退。”

“好。”秦可傾應了一聲姜徠抱拳離去,當然,王府四周都有暗衛守著。

“姐姐。”蘇杏爾叫了一聲。

“啊?”花錦藏與秦可傾同時答道。

“……要不這個是錦姐姐,這個是……是……”蘇杏爾撓撓頭。

“我叫秦可傾。”秦可傾對著蘇杏爾說道。

花錦藏也正色著介紹了一下自己,“花錦藏……家父的意思是錦上添花,秀外慧中意為藏錦。”

以往介紹她自己也就是說個名字,但是今日卻想要敘述的詳細一些,也許是因為物件是這姑娘吧。

靈光一現,秦可傾想到什麼笑著出聲,“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錦姐姐好名字啊~”

花錦藏望著秦可傾也展露笑顏,這小姑娘當真美好,不知為何,一開始我就對她好感不減。

“那,這就是傾姐姐,太好了,我又多了一個姐姐!嘻嘻~”蘇杏爾笑道,牽起了兩位姐姐的手。

“傾傾,你看你想練哪種弓箭?王爺不愧是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武將,兵器全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良品。”花錦藏說著拿起一把長弓握在手中細細觀賞,眼流愛意,喜不自勝。

“我不太懂,在跑馬場祁靳教的是錦姐姐手中這種,但是我怎麼也練不好……”秦可傾羞愧著垂下腦袋。

花錦藏轉身走到她身邊安慰道,“這沒什麼,剛開始學是要下苦功夫的,沒有什麼是一朝一夕,熟練於心。要不你看看別的弓,或許適合其他的。對了,雍王居然教你射箭?”

說了好一會兒花錦藏才反應過來,雍王居然……不僅同意傾傾射箭,而且還親自教,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我當年想學武時,師父還考慮了三天。

秦可傾看著滿目的弓仔細挑著應了一聲,“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別人教,也是能近我的身才行,但是有他在……哎~秦可傾不再多想,祁靳教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他是戰神,是最有資格來當這個老師的。

“錦姐姐,這把是什麼弓?”秦可傾拿起一把稍稍奇特一點的弓,精緻絕美。

花錦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眼前一亮,“這是角弓,適合騎兵,我的角弓射的不算上乘,可以先教傾傾基礎,回頭讓王爺再接著教你。”

“角弓,騂騂角弓,翩其反矣。我聽過它,就它了。”秦可傾豪邁地抱著弓走到射箭場地。

“杏爾呢?”秦可傾疑惑著。

“在那邊投壺呢,我們開始吧。”花錦藏也拿了把角弓準備教導。

秦可傾往東邊一看的確在那玩得還挺高興,“哦好,我們開始吧。”

半個時辰後……

“可能……我不適合射箭……”秦可傾垂頭喪氣地說著,可憐見的,老天爺你怎麼忍心讓我出那麼大的醜,我就沒射到靶子上過!

“額……”花錦藏也不知如何開口,她就沒有見過天賦如此差之人……

秦可傾抿嘴輕鬆一笑,“算了,我先去找杏爾玩了,錦姐姐你自己練吧,你喜歡的長弓還沒動呢。”

“好。”花錦藏答道,秦可傾向著蘇杏爾跑去。

花錦藏換了長弓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百發百中,容光煥發,而另一邊的兩個小朋友在牽著手散步。

“傾姐姐有沒有喜歡的人呢?”蘇杏爾忽然抬頭問道。

秦可傾一愣,腦中的確沒有遲疑地閃現一個人,隨即搖搖頭,俯身笑著反問,“杏爾覺得姐姐有沒有呢?”

“嗯……”,蘇杏爾眨著眼睛想了想,“卿姐姐應該不喜歡那個男人吧,他好凶的。”

秦可卿突然停住了腳步,百思不得其解,額頭擰成了一個小山川,不喜歡嗎?我對他到底……有沒有……

【在這裡永遠有我護著傾傾,什麼都不用怕。】

【今日雪大,風也大,注意不要著涼。】

【你的事在我這裡永遠都不會是麻煩。】

如果他沒有騙我,如果這些都不是做戲,如果……不行不行,還是要回家,不能輕易動搖,不能戀愛腦上頭……

“傾姐姐?”蘇杏爾搖了搖秦可傾的手,怎麼不說話了?我說錯什麼了?傾姐姐喜歡那男人?那男人對傾姐姐確實挺好的。

“杏爾,我們該回去了。”花錦藏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走過來催促。

“這就走了?”秦可傾從恍惚中走出,無神地回了一句。

“嗯,杏爾還有課業要做。”

“什麼?!我什麼時候……”蘇杏爾鬆開秦可傾的手忍不住跳腳,夫子明明說今天休息……休息還佈置課業,這是人乾的事情?!

“夫子今早告訴我的。”花錦藏悠悠解釋著,挑眉看著蘇杏爾有些撒潑的既視感。

“王爺,花錦藏已經離開了。”姜徠敲了敲書房了門,在門外稟報。

“嗯。”祁靳應道,合上文書揉了揉太陽穴,“對了,讓裡善晚飯做紅燒肉,拔絲地瓜,風味茄子,不會做去問傾傾。”

“是王爺。”姜徠快步走開,這怎麼我都快成王爺與裡善之間的聯絡員了……

“參見四殿下。”墨士行坐在輪椅上淡笑著輕點了一下頭以示敬意。

“右相大人不必多禮了,本殿瞧著大人近來氣色不錯,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祁融客氣笑著自然地坐在上首。

墨士行微微低頭,骨感的臉龐若是配上平常的陰沉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今日也多虧了臉色紅潤,祁融來得正是時候,心情好時大抵人們都會給來人幾分薄面。

眼神晦澀不明,悠悠抬起頭來笑著敘述,“這好事可還是託了殿下的福,殿下不僅解決了水患,這一回來還攬下了不少事務,著實讓下官有些無事一身輕,這幾日鬆快了不少。”

祁融輕笑一聲,這老匹夫話裡話外是覺得……我搶了他的權?“右相大人謬讚了,論這處事之能,斷事之法,祁融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大人才是令祁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啊。”

祁融這會沒了傲氣展露出謙遜與崇敬,話語出奇順耳,這人老了確是越發喜歡吹捧了。

墨士行恭敬著拱了拱手,嘴角的笑怎麼也下不去,“殿下太抬舉老臣了,這事情處理多了殿下也會熟練於心。”

祁融伸手向冬眠示意將禮奉上。

冬眠雙手奉上,“這是殿下專門為右相大人準備的當歸。”

“殿下有心了,還如此記掛著老臣。”墨士行招手命人將禮盒收起來,心中暗流湧動,飛快思索。

“本殿這次回來,聽說右相從支系領了個公子養著。”祁融收了笑容忽作認真問道。

墨士行點了點頭,“是這樣不錯,這偌大的家業,總要有個人來接……”

眉宇間頓時憂愁密佈,墨士行重重嘆了口氣,他又想到那個逆子了,細長的手指抓緊扶手。

祁融偏偏不解風情地與他想到了一處,氣人地開口,“右相與……墨公子的關係……真的挽不回了?父子倆能有什麼仇。”

“哼,他不與那人分開……罷了罷了……”墨士行抓得扶手愈發緊了,咬牙切齒。

“從他行為失當那日起,他就沒有資格再是我墨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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