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安排在烏木的密探名單被偷了，是皇城的兩個士兵乾的。”
“和風家軍沒有關係吧？”
風笑塵微微搖頭:“當然沒有，風家軍一向紀律嚴明。但京城禁軍數目龐大，有些人的背景也複雜。查了半天才查到，這兩個人跑到濟州的道南縣去了。”
“所以現在要怎麼做?”
“太后很生氣，但是隻派了我和長姐去道南縣找人，所以需要鑑鏡司的幫忙。我問了其他人的意見，他們都願意，你呢？”
“這還用問?我自然是要與你同去的，”君無恙一想，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那麼重要的名單，為什麼太后不多派些人呢？”
“還是你聰明，”風笑塵親暱地颳了一下君無恙的鼻子，在他耳邊低語道，“因為名單是假的。”
“什麼?”
君無恙有些震驚，全然沒有注意到風笑塵剛剛的舉動，還有此時又攬在他腰上的手。
“我明白了，為的是引蛇出洞。既然有人能拿到名單，說明皇城裡還有不少這樣的人。”
“聰明。”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君無恙蹙著眉，現在很多人的真實身份不明朗，知道的人越多，名單的事就越容易洩露出去。
“不多，太后，陛下，我，還有你。”風笑塵一臉淡然。
“什麼?”君無恙再一次震驚，“這麼機密的事情你怎麼能隨便告訴我?”
“因為我相信你啊。”
君無恙有些臉紅，假意責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
次日，鑑鏡司等一行人前往濟州，因為濟州的道南縣與京城接壤，所以傍晚便到了。
道南縣縣令接到飛鴿傳書，說鑑鏡司要來此處查一樁密案，便親自來接。
見到縣令的那一刻，君無恙愣了一會兒，還是對方先開了口。
“君無恙?還真的是你啊?”
風笑塵眸光微沉，上下打量，和君無恙差不多年紀的好看的少年郎，一身書生氣。
“嗯，姜愈辭，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在這裡做了縣令，我以為你還在雲州。”
風笑塵:可疑，非常可疑。官場上，如果不是很熟的人都會以姓氏帶上職務相稱。尤其是阿恙，很少會這樣直呼別人姓名。
姜愈辭匆匆行了禮，便獨自和君無恙站在一塊兒，說著些什麼悄悄話。
姜愈辭:“新帝登基以後，鑑鏡司屢破奇案，名頭可不小啊。我收回我之前說得話，你認不認我這個朋友?”
君無恙:“嗯，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這個朋友可以認。”
姜愈辭:“那便好，我在道南縣是因為芸娘老家是道南縣的，芸娘你還記不記得？”
君無恙點頭，“嗯，記得。她好像是……你之前在雲州解決的那個青樓的案子，是吧。”
“嗯，她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因為我娶了她。”姜愈辭的臉上露出驕傲之意。
君無恙心道難怪他會在這裡，以他的才能完全不用屈尊於一個小小的縣令職位，原來是有了牽絆的人。
“恭喜你抱得美人歸，不過你父親那兒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
“那是，差點沒被他打死，但是我骨頭硬啊！打到我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他便同意了。”
君無恙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小身板?”
“你可別小瞧了咱們文人的風骨，一點兒也不比你們差。”姜愈辭想了想，“不對，你在鑑鏡司當職，好像也能算半個文官了。”
風笑塵:還有說有笑?這個縣令沒完沒了是嗎？阿恙看都不看我一眼。
風笑塵嚥下一口醋意:“阿恙，有要緊事和你說。”
“來了，”君無恙側身和姜愈辭點了下頭，“失陪。”
君無恙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被風笑塵拉到了人群的最末端。
“這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嗯，之前師傅派我去雲州處理一個案子的時候認識的。”
“你很熟悉他嗎?就和他說這麼多話?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呢？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君無恙無語:“他是男子，怎會看上我?不要胡說。”
風笑塵有點委屈:“可我也是男子啊。”
“……”好吧，當我沒說。
“你放心，他已經成婚了，而且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娶到的女子。”
風笑塵臉色稍緩，“嗯，知道了，你也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追到的心愛之人。”
說著，情不自禁地攬上了君無恙的腰。
“這是大街上！”君無恙四處看看，還好，沒人注意。
“有人看也沒關係，而且我需要一點安慰，剛剛真的有被氣到。”
“行吧，隨你。”
各州縣都有專門接待官員的地方，姜愈辭把人安排住進了大寧驛館。
雖然這次是秘密調查，但皇宮那邊早已經派人放出了密探名單被偷的訊息，還有一些其他的假訊息混淆視聽。
還暗中調動了軍隊至道南縣。
目的便是逼細作動手，露出馬腳。
現在整個大寧都貼滿了那兩名偷竊名單計程車兵的畫像，只說是違背軍令，私自出逃，重金懸賞。
因為其他情況京城軍隊內部還在調查中，所以剛到道南縣的眾人並不急著抓人。
風笑塵起了個大早，把君無恙叫出去逛街。
本來君無恙還有所顧慮，但看到街上除了尋常男女結伴而行以外，也有些男男結伴而行的好友。
這樣應該就沒什麼關係了。
道南縣的攤販很多，一大早就有叫賣聲，熱鬧非常。
君無恙邊走邊逛，最後在一處賣書的小攤子前停了下來。
“阿恙，前面有賣糖葫蘆的，我去給你買，你在這等我。”
還沒等君無恙拒絕，風笑塵就一溜煙地跑了。
“公子，想買什麼書啊?我這裡都有，保準你滿意呢！”攤主自賣自誇。
“我隨便看看。”
君無恙一眼掃過去，目光停留。
《生龍活虎集》?
拿起來以後發現下面還有一本《生龍活虎續集》。
或許是什麼武功秘籍?
抱著這種想法，君無恙翻開了書。
嗯，兩個男人在打架，果然是練武的冊子。
定睛一看，不對！
前面這個人為什麼是跪趴在地上的？才第一頁就被人打趴下了嗎？
再仔細一看，他們都沒穿褲……
“阿恙，我回來了，你在看什麼書?這麼認真?”
君無恙猛得把書一合，有些慌張地放回原處。
“沒……沒什麼，就隨便看看。”你不會想知道的。
“前面好像有賣餛飩的，我有點餓，先去吃飯吧。”
君無恙說完就一股腦兒的往前跑，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