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了。

格外漫長的黑夜,格外明顯的心跳聲。

“剛剛我太害怕了,害怕……會看不到你,”風笑塵站在君無恙面前,與他四目相對,“我害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好像瘋了,好像得病了。

我以為只要你離開梨州,只要我看不到你,就不會有那種心思。

可是我錯了,沒用的,一點用都沒有,我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你不在身邊的那兩年,我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樣。很疼,很疼……

阿恙,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我喜歡你。”

風笑塵說了很多話,君無恙沒有開口,但字字句句都進到了他心裡。

說話的人停了下來,君無恙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我……”

見他許久沒有說出後面的話,風笑塵的心臟抽搐了一下,很疼,他自嘲地笑了笑,佯裝鎮定地說道:“果然,你不能接受是吧?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我……”配不上你,君無恙說不出口,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那麼真誠,那麼熾熱,如果君無恙是個女子,那麼此時他願意拋棄所有的矜持和禮節,衝過去,抱住風笑塵。

很可惜,他不是。

自己無父無母,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他必須為風笑塵想一想。

他是辰安王,是像太陽一樣耀眼的存在。

顯赫的世家,尊貴的身份和地位,他可以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擁有更加光明的未來。

而不是……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受人指責,遭人白眼。

許久許久,君無恙長嘆了一口氣,終於說道:“對,還請殿下不要再拿我做消遣了。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做個……正常人。”

君無恙說完了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往前走。

話說得決絕,心中那份模糊的感情卻變得明朗起來,君無恙在內心嘲笑自己,怎麼會這麼傻,原來自己早就喜歡上了一個人。

可他是個膽小鬼,不敢越雷池一步。

學堂的案子總算是被鑑鏡司解決了,趙靳原本是蔣文文的哥哥,六歲時被過繼給了趙家。

蔣文文憑藉自己的能力進入了立心學堂,一心向學的她,在這裡卻受盡了錢東來的欺負。

被所有人孤立,破碎的書本,淋了水的被褥……

儘管白司業撞見幾次蔣文文被人欺負,但因為收了錢家的好處,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受盡屈辱的蔣文文最終還是沒有撐住,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她就像是一粒微塵,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生死,這件事很快便被學堂給壓了下來。

而趙靳進入學堂,本就是為了調查妹妹的死因。

他覺得學堂裡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他在鑑鏡司裡大喊,“你們殺死我妹妹,她的死,你們每個人都有份。

我最後悔的事便是在井水裡下了瀉藥,我應該直接下毒藥,毒死你們所有人。”

鑑鏡司向太后提出了暫時封關立心學堂的建議,太后卻始終不肯鬆口。

這件事僵持了很久,直到吏部尚書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伺候太后。

沐縣主好像很懂得如何哄得太后開心,沒過幾天,太后便同意了關閉立心學堂的建議。

就如同江嫣所說,送對了人,可能就不一樣了。

鑑鏡司的人當天便封了學堂。

君無恙最後看了一眼寫著“立心學堂”四個大字的門匾,“欲立事,先立心。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又不是不開了,只是暫時的,”許驚瀾拍了拍君無恙的肩膀,“學堂還在改革中,進入學堂的標準,以及最後能不能進入國子監,這些都會有變動。”

“嗯,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君無恙的目光離開了門匾,“師姐,我們也回去吧。”

許驚瀾道:“好。不過,學堂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也少不了沐家的幫忙,尤其是沐縣主。讓太后鬆了口,我聽說……”

許驚瀾欲言又止,君無恙問道:“師姐聽說了什麼?”

“聽說太后有意為沐縣主和辰安王殿下賜婚,不過,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不可當真。你和殿下關係這麼好,如果他好事將近肯定會告訴你的吧。”

君無恙愣了一下,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感覺像突然缺氧一樣,“是嗎?那挺好。”

如果風笑塵要成婚了,他真的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嗎?

君無恙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瞎操這個心做什麼?

不管怎樣,風笑塵的成親物件又不會是自己。

朱明柔在寢殿梳妝的時候,季珩就那麼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沐溪兒嚇了一跳,一時不知先避諱,還是該訓斥來人。

“沐兒,你先下去吧。”朱明柔吩咐道。

季珩意味不明地看了沐溪兒一眼,神情複雜。

朱明柔散著髮髻,沐溪兒出去了,她便自己拿起梳子梳頭,“你怎麼來了?”

季珩也不拘禮,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太后,好生清閒。”

“哀家讓你去國子監,你不去,去學堂,你也不去。是你自己非要留在吏部的。”

“立心學堂嗎,不是已經關了嗎?太后風風火火地大辦學堂,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是拿別人做消遣嗎?原來太后的一句話可以有這麼大的影響啊。”

朱明柔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長髮卡在梳子的齒縫中間,“季有瑕,你到我這裡來發什麼瘋?”

“我發瘋?到底是誰發瘋?”季珩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你問我為什麼不離開皇宮,當然是為了你啊。

我活著就是為了提醒你,你以為你的手上就乾淨嗎?我們都是兇手,應該互相折磨!”

朱明柔忽然站了起來,拿著梳子朝季珩砸去,“滾!季有瑕,你給我滾!”

桃木的梳子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見朱明柔情緒失控,季珩反倒很興奮,“哈哈哈哈哈,我們高高在上的太后也會發火啊?我還以為你是塊不會說話的木頭呢!

剛剛那個女子是誰?你又叫她什麼?慕兒?真是可笑,可笑,可笑至極!”

說著說著,季珩的語氣稍稍平靜了一些,“慕兒,慕兒,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季珩說著便往外走,看到了還候在殿外的沐溪兒。

“季大人。”沐溪兒畢竟是縣主,只行了個點頭禮。

季珩神色落寞地低下頭,他不想看到這張臉,“你走吧,太后不用你伺候了。”

沐溪兒有些猶豫,但還是聽從了季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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