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護衛遲疑道:“大人,我們家老爺也……?”
“都帶走,”君無恙隨手指了指,“門口的兩個,還有屋裡的兩個。”
“有什麼問題嗎?”
君無恙氣魄不凡,不怒自威。
底下的人哪裡再敢發問,一個個頭點地像小雞啄米,“是是是,帶走,都帶走!”
四個人都被架起來往外走,洛知書在一旁小心看著。
“洛大人,你先把人帶回去,我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活口。”
“好。”
從會客堂到周家門口的這條路上,君無恙一一翻看,季珩帶來的人,出手狠絕,一刀斃命,倒在地上的小廝沒有一個活口。
“阿恙?”
君無恙回頭便看見了風笑塵和韓祈。
“你怎麼會在這裡?”風笑塵看著地上倒著的屍體,心跟著一緊,“周諫言呢?”
“沒死,季珩季尚書也牽扯其中了。你們抓到兇手了嗎?”
韓祈點了點頭,“抓到了,已經派人押送至鑑鏡司了。兇手一出現,我們就忙著去追,就連周逢也讓家中的護衛全部出動。
殿下說不放心,便和我又回了一趟周逢家,誰料還真的是……”
“調虎離山……”君無恙抬眸間看到風笑塵衣服上沾著點血跡,“受傷了嗎?”
“沒有。”風笑塵下意識地將右手別在身後。
君無恙沉著眼眸,沒有給他掩藏的機會,不容抗拒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背上一道斜長的傷口顯露出來,血液還在往外溢位。
“怎麼這麼不小心,為什麼不處理一下?”
“小傷而已,回去再弄吧。”
韓祈:“是屬下失職,才害得殿下受傷。那刺客身手了得,傷了好些人,是屬下拖了殿下的後腿。”
風笑塵:“韓祈,你不用太自責了。”
“能傷得了你的人,那確實不簡單,”君無恙仔細看了一眼傷口,“是暗器所傷嗎?好像有碎片卡在肉裡了。”
“是暗器,”風笑塵試圖把手抽回來,“幾乎全沒在裡面了,回去找個工具再弄吧。”
“阿恙,別看了。”
“別動,”君無恙用雙手輕輕使傷口的縫隙放大,“你再蹭著衣服,暗器的碎片就要全進去了。”
直接拿手是無法將碎片取出的,君無恙彎腰,俯下身子……
“阿恙!”
“君大人……”
剎那間,風笑塵和韓祈都驚異地愣住了。
韓祈注視著君無恙伸出了舌頭,先是小心翼翼地舔幹了傷口處的血跡,而後尋找著暗器的碎片……
看得認真,卻感覺有寒風襲來。
韓祈一抬頭,就注意到了風笑塵投來的並不友善的目光。
風笑塵:還看?
韓祈好像讀懂了,識相地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們二人往遠處走開。
君無恙再抬起頭的時候,齒間咬著暗器的碎片,隨意地吐到地上。
“好了,包紮一下吧。”
君無恙剛要找自己的手帕,忽然想起那個剛剛借給洛知書了,便看向風笑塵問道:“你的,手帕?放哪裡了?”
風笑塵左手拿著劍,右手還被君無恙輕握著,只能視線下掃。
“知道了。”
君無恙一手揭開風笑塵的衣襟,一手往裡探,找到內縫的口袋。
這件衣服襯得人身形矯健,卻也很緊。
君無恙現在又不能直接脫了他外面的衣服,只能皺著眉頭,在裡面摸索。
隔著薄薄的衣料,手背蹭著胸口,所到之處,一片滾燙。
太近了,風笑塵的喉結小幅度的滾動了一下。
這個距離,能聞到君無恙頭髮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香氣。
若是低頭,便是要親到了……
還好,君無恙把手帕拿了出來,“總算是摸到了。”
風笑塵也道:“是啊。”
總算是摸到了,跟酷刑一樣。
君無恙絲毫未注意到風笑塵情緒的變化起伏,認認真真包紮好了傷口,還打了個漂亮的結。
“走吧,跟我回鑑鏡司,傷口要上藥。”
“好。”
風笑塵攤開掌心,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好想牽手啊,韓祈太礙事了。
洛知書人走了,馬卻沒騎走。
君無恙:“能騎馬嗎?”
風笑塵不禁失笑:“我是手傷到了,又不是傷到臀部。”
“韓祈,你先帶著剩下的人回去吧,這邊有我就行了。”
韓祈也正有此意,總感覺三人行的氛圍有點不太對。
審問犯人的事由許昀真親自來,君無恙倒並不擔心。
便先領著風笑塵進了屋,給他的傷口上藥。
君無恙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傷口好深,手帕都浸上血了。”
其實這點傷對於風笑塵來說真的算不上什麼,但看到君無恙這樣,風笑塵覺得,好像偶爾受點小傷也沒什麼不好。
“傷在我身,痛在你心?”
“少貧。”君無恙一直低頭處理著傷口,奈何風笑塵的目光過於直白、熾熱。
上好了藥,君無恙又拿了一方乾淨的手帕重新包紮了一下,才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一直看著我?”
“可是阿恙好看,我喜歡看。”
風笑塵的目光絲毫不加收斂,反而越發張揚。
君無恙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胡言亂語。”
“我現在才看到,你唇上好像沾到血了。”
“可能是剛剛不小心沾到了吧。”
君無恙抬手便要擦,卻被風笑塵攥著手腕,“已經幹了,這樣擦不掉。”
“那我倒點水好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
風笑塵向前湊近,舌尖輕掃,舔淨血汙。
“甜的?”
君無恙被這突如其來的撩撥攪得心神大亂,雙手捂住臉,道:“血是腥的。”
“既然我們意見不一……”
剎那間,風笑塵鉗制住了君無恙捂著臉的手,抬過頭頂,“那我再嚐嚐。”
身體向前傾倒,便將人輕而易舉地推壓在書案上。
風笑塵一隻腿跪上書案,抵在君無恙腰側,另一隻腿卡著他的膝彎處。
君無恙宛如進入虎穴的獵物,毫無反抗的機會。
下個瞬間,吻就如疾風驟雨般,鋪天蓋地而來。
一開始,君無恙還有些抗拒地掙扎。
可每一次掙扎,都帶著身體上不經意地觸碰。